起来似乎都比正午的阳光还要炫目,晃眼的让人不知道如何是要。
这么说起来,眉目间皱起的痕迹,自然就是挡住了太阳的乌云了。
滑头鬼叼着烟枪打了个喷嚏,心想大概快要下雨了。
这一日清晨果然下了细细的雨,时野白玉散着头发走出卧室,奴良滑瓢正吊儿郎当的坐在门口的栏杆上。
“一大早干嘛呢?”
滑瓢身上穿着那件简直连城的羽织【做工十年抵消购买费用】,装束正经的简直不像本人,纳豆小僧战战兢兢的趴在台阶下面的阴影里,看到白玉扫过来的视线,吓的哎呦一声钻进了木板的夹层里。
奴良滑瓢手上依旧拿着那把烟枪,不同的是今天里面填了烟草,他慢悠悠的吸一口,然后动作熟练的在门柱上磕了磕,答非所问:“玉姬。”
“嗯?”
少年笑着用大拇指指向自己,说:“别看我这个样子,其实我和不少大妖怪间的交情还不错呢。”
“这个我知道,”白玉不为所动的回视他:“你不是滑头鬼吗?注定的大妖怪。”
“说对了!”
他挠着头发站起来,又瞬间变了衣服沉稳安静的样子,白玉看着他严肃的神态,突然有种他笑起来简直多情又英俊的错觉。
“我曾说过,就算你想要长生不老药,我也会为你取来。”
他说的十分认真,眼神却一如既往的充满笑意。
“如果有大妖怪的血,”滑瓢点了点她的额心:“能让这痕迹,从我的晴空上消失吗?”
时野公全然不受这种一样的氛围影响,特别耿直的点了点头。
能恢复原先八成的实力她都不用愁了——到时候掌管海域的神还是不是素盏鸣尊都两说呢!
奴良滑瓢对她的反应毫不意外,哈哈大笑的跳上了栏杆,可潇洒的对站在门口的少女挥了挥手。
“我先去远野看看,要是能骗到点也算将就,妖怪们成天打来打去的、恢复力又好,有时候流了血自己都不知道,”他仔细回忆着说:“我原先还交过几个还算不错的朋友,总之肯定比弄到血的机会肯定比人类多。”
说到这里,他微笑着看向玉姬,从腰间抽了把扇子出来:“玉姬就在这里等我回来吧。”
时野白玉怔愣了下,点头:“早去早回。”
滑头鬼戴上斗笠,协同两三个发誓要跟随他的小妖怪,消失在了迷蒙的雨幕中。
奴良滑瓢离开后的第十七天,征伐获胜的军队率先回到了时野城,新招募的那批武士押送着值钱些的战利品,在某个傍晚悄无声息的融入了这个大家庭。
第二日集会,论功行赏。
新招来的卫兵们个顶个的年富力强,时野白玉坐在正堂接受一众武士的觐见,不知道是不是打胜仗缓解了夏收前的粮食紧张,她总觉得连堂内的空气都清新了起来。
奴良滑瓢的座位就在她左侧,此时空荡荡的闲置着,没了那个看起来比她还大爷的身影,连会议的间隙都安静了不少。
因为滑头鬼的特殊能力,府内至今还没人发现当主的小姓是个妖怪,只觉得这人贤良淑德又忠诚可靠,看起来就让人十分想亲近,连他直接参政也少有异议,要不是出身实在不体面,时野公简直可以直接办喜事。
等面前这波人下去,一脸橘子皮的家老们上座之后,时野白玉终于发现了让她觉得空气都清新了的原因是什么。
她试探着问主管:“这次招募来的新武士,长的似乎都非常的……貌美?”
主管眼睛一亮,激动的平复了一下心情,小心翼翼的回问说:“您看出来了吗?”
白玉的眼睛下意识的在队尾那人身上绕了一圈,这群武士长得完全不普通就算了,一个一个看起来也不是那种浓眉大眼的英俊,其中个别人尤其斯文俊秀的不行。
没等到回答,主管向前跪行了两步,小声的问:“您……可还中意吗?”
时野白玉的眼神下意识又在队尾那人身上留了一会儿。
严格意义上来说,武士嘛,能打就行了,长得漂亮有什么用,但在确实很能打的情况下,长得漂亮就真的是很大的优势了。
在时野白玉看来,长得漂亮可以净化空气缓解疲劳,处理公务时心情都愉悦一点,但在一众时野家的家老看来,他们家当主是位女性,而当主又在三个月前收用了一名小姓,这很明显是时野公需求成熟的信号。
——男性的当主选美丽的女人,女性的当主自然要选俊秀的男人。
按照惯例,正室夫人必然得是有些出身的贵公子,但同当主一起取乐的人却没有那么多要求,他们甚至不需要什么多余的名分,只是多了一份额外的工作而已。
这次招募的新武士们全都面容俊秀,直接被划分成了时野公的贴身卫队,等闲无事事只当护卫,若是当主偶有倾心,这些人分分钟要解了腰带尽力配合。
当然,这些武士在被招募的时候,并不知道上头对自己的定位是这样的,以至于管家到院子里询问时,一众年轻人只能瞠目结舌的对坐着懵逼。
他们参加城主府的招募,有的是为了养家糊口,也有的是为了升官发财,但总的来说都是想正儿八经谋个前程的。
怎么时野家对自己的武士都是……这种待遇?
就算是效忠的武士,当主看上了便能往床上带,日子久了,不怕民众离心吗?
到时候,哪里还会有武士愿意效忠时野家?
对此,管家可豁达的一挥手,表示:不怕,我们当主长得可好看!
——有的是让你们挣破头还求而不得的时候呢!
而被管家询问的目标,也就是今日一直坐在后方队尾、让时野公无意识瞟了好几眼的白发青年,此时正神色不明的垂着头。
等管家背着手踱步出去,同寝的几位青年便开始安慰他。
“虽然隔着竹帘看不清面目,但玉、不,时野公自小便十分有名,你想想,那等身份的美人,一般情况下也不是我们可以碰到的,过路事遇到车架,能多看一眼都算是赚了,何况能……那什么呢是吧?”
白发青年没说话。
同寝的另外一人看这样也觉得心累,他们都是来靠实力吃饭的,结果上司这么肆无忌惮的搞潜规则,就这,他们还得昧着良心劝导同伴就范。
话说下次要是轮到自己了……
想到这里,剩下的两人也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坐在中间那青年一言不发的卧在了床上,中午吃饭时也没露面,直到下午时分,时野公将要到室内午睡时,管家打发人来将他唤了出去。
侍女准备好了茶水和点心,管家碎碎念着交待他该怎么做,那青年安静的垂着头,贴在身体两侧的手臂暗暗绷紧,双手捏成拳头,力道大的青筋都蹦出来了。
然而管家平田老头,作为一个万恶的地主阶级忠心的狗腿子,完全没有觉得强逼他人就范有什么不对的。
武藏国虽然不大,时野公好歹也算是一国国司,尤其女孩子心思多,那小姓是她从小到大的第一个男人,要是真的太过垂青,对时野城也不是什么好事。
三个月已经够久了,趁着那小姓出门办事,该是是时候来个人分分当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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