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只有三个人参加的过家家游戏。
艾丽卡手上一个,多佛朗明哥一个,罗西南迪一个。
自从她说出那句“废物”以后,多佛朗明哥完全拒绝再和她有任何联系,所以会拨打这个号码的人就只剩下了一个。
接通之后,传来的是一阵压抑的喘息声。
接着,是她记忆深处埋藏了许久的一句话。
“这里是柯拉松。”
艾丽卡盯着电话虫许久,在喘息声明显开始变急切的时候,说出了十几年前约好了一起发傻时候的固定回答。
“这里是安卡马瑞。”
这是当初过家家时候大家想好的代号,虽然艾丽卡一再强调这非常的蠢,但唐吉诃德家的两个男孩都对此非常热衷,不止给自己想代号,还最先把她的代号想好了。
海蓝宝石什么的,主要还是多佛朗明哥做的决定。
不过柯拉松……现在其实应该叫罗西南迪中尉才对。
艾丽卡想问他有什么事情,但下一秒,柯拉松开口说:“我想要拜托您一件事情。”
停了许久,他补上了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
“姐姐。”
本想公事公办走个程序的艾丽卡立刻皱起了眉头――柯拉松的状态明显不对。
讲道理柯拉松比艾丽卡还大了一岁,不过他从小就有点懵,还特别好骗,尤其艾丽卡和多弗定下过婚约,所以她自然的成了长辈。
有那么一段时间,艾丽卡闲着没事净忽悠他玩,骗他叫姐姐属于日常游戏。
再后来,霍名古圣热血上头带唐吉诃德家离开了玛丽乔亚,柯拉松也因为那几年流浪的生活,被外面的世界真真切切的教会了不少东西。
等艾丽卡再次见到他的时候,罗西南迪圣已经成了罗西南迪中尉。
仙石大将佛之战国的义子,普普通通的海军战士。
在那种情况下,艾丽卡大部分时间听到的称呼,是“长官”。
因为职权范围的限制,艾丽卡不知道他具体负责什么任务,但大督查属于监察岗位,她大概知道罗西南迪调到了鹤负责的小队,似乎做起了卧地的工作。
“怎么了?”
比起工作性质的【什么事】,在【姐姐】这个称呼出现以后,就完全变成了关怀意味的【你怎么了】。
“我现在正在去米尼翁岛的路上――”
“你去那里干什么?”
艾丽卡没有任何刻意隐藏掩饰的意思,直白的打断他的话,语气里是连小孩子都能听出来的不高兴。
“我就知道肯定是你,”柯拉松似乎在笑:“海军才不会无缘无故买那种果实,价钱还是夸张的五十亿。”
他躺在舢板上,脸上全是如释重负的表情,得意的歪着脑袋,向坐在船帆另一边的小男孩示意道:看吧!
艾丽卡不悦的沉下了声音:“柯拉松。”
“其实是多弗告诉我的。”
柯拉松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准备去抢手术果实,然后让我吃掉,变成能力者。”
电话的另一边,艾丽卡皱眉:“我记得你吃过了。”
“嗯,吃过了。”
柯拉松回答的声音很放松:“是最适合卧底的寂静果实,像量身定做似的、在我接受任务的第二天送到了我的手上,真的是……非常感谢呢。”
“那没什么,”艾丽卡松了口气:“多弗的事情你不用管,敢来海军就敢处理,他要手术果实肯定不是为了研究医术,让你吃也没安的什么好心,我找了这么久――”
然而柯拉松却很淡定的打断了她的话。
“其实我也准备去抢来着。”
“嗯?”
有那么一瞬间,艾丽卡想直接斥责说“你敢就试试看”,但后来她反应过来,柯拉松虽然从小就安静又内敛,但真的下定了决心,他说不定真的敢!
“和多弗面对面我一定会死的,”他说:“所以,能拜托姐姐帮我照顾一个孩子吗?”
他裂开嘴笑着,压住男孩满是斑点的帽子,说:“他叫罗。”
“特拉法尔加D瓦铁尔罗。”
“柯拉桑!”
罗下意识的喊了一声,不是说……不能把D的信息透露给别人知道吗!?
柯拉松对他摇了摇头示意没事,接着对电话虫说:“罗他出身北海。”
“他的家乡,在弗雷斯凡。”
“那个被你用高墙围起来的,只有白色的城镇。”
因为她声音太小,克劳迪亚也没在意。
她喝了口茶,伸手敲了敲桌子催促她:“快点去,这一批是昨天刚送过来的,虽然让你先挑了,但我还有安排好的项目想要找人去玩……”
木然又死板的眼睛,平实的撑着地面的手掌,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或是表情,看起来好像他们真的、就只是等待着被从圈里拉出来的牲畜一样。
艾丽卡后来也回忆不起自己那时候在想什么,一种像是被拉扯或是被湮灭的感觉完全把她和世界隔开了,她一边为这些人觉得可悲,一边又像是被是吗控制了一样,慢慢的挪动脚步,走过一个又一个跪趴着、也和她差不多高的人身前。
然后隔着很远的距离,她听到自己失真的声音说:“我选这个。”
“这个?”
克劳迪亚的声音也变得很模糊,她用手帕蹭着指甲,可有可无的点着头,还教训她说以后要多逛逛拍卖会练练眼力,奴隶这种东西,只有用的多了,才能一看知道素质到底怎么样……
艾丽卡当时的样子比来的时候还要木然,当灰衣的侍从们准备给男人装上鞍具的时候,她甚至产生了跪在地上的人就是自己的错觉。
所以最后她是自己走回去的。
从接受了那个男人的那一刻起,艾丽卡觉得有哪里变了,就算藏在黑漆漆的卧室里,用又厚又软的被子蒙住脑袋,那种自己撕下了遮羞布、任由自己赤身裸体曝露在光天化日下的羞耻感变成了另一幅枷锁。
于是她自我催眠的得过且过,畏缩的在房子里呆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一声枪响把她叫醒了――是多弗朗明哥来了。
倨傲的男孩子金发剪得很短,痞里痞气的戴着副墨镜,也不知道看不看得清路,他看起来比艾丽卡大两倍,虽然体型还是幼童的样子,但身高已经接近少年。
他站的姿势非常洒脱,一脚抬高踩在奴隶的头上,气来了直接跺两脚,骨骼垫着一层肌肉磕在岩石上的声音闷闷的厚实:“喂,你这里什么时候有这种东西了?”
多弗朗明哥的手上拿着把枪,越看那奴隶越生气,甩手腕又是一枪。
地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子弹打入人体的声音和艾丽卡记忆里没有什么区别――像是隔着厚厚的被子,闷闷的又厚重。
而被打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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