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是庞一龙大婚之日。
餐厅的生意是越来越好,越做越大,庞一龙得到外界的关注,媒体的称赞追捧,亲戚们的奉承,还多次登上杂志,被评为青年才俊,他心里清楚,没有陈又,自己只是一个底层的打工仔。
别说豪宅名车,买一部手机都要犹豫很久。
庞一龙对陈又抱着一份感恩,是恩人,也是朋友,他认同妻子的话,陈又是自己命里的贵人。
婚礼是西式的,地点安排在一个四季如春,花开艳艳的岛上。
由于新娘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反应很大,所以流程并不繁琐,怕她累着。
庞一龙的目光一直在四周扫动,等着什么人,他的视线突然停在一处,笑容里的商业气息消失,顿时变的纯粹,是真的开心。
跟几个生意上的人打过招呼,庞一龙就快步走过去,“还以为你们不会来了。”他查过这人的信息,包括厉严,全都一无所获,好像不是地球上的人,这太荒缪,他更愿意去相信,他们的身份不简单,所以才会查不到。
陈又笑了笑,“我说过,你结婚,我一定过来。”
庞一龙抱住陈又,拍拍他的后背,“谢谢。”想说的其实有很多,似乎都没有意义,还显得矫情,婆婆妈妈的。
陈又也拍了两下,“新婚快乐。”
一旁的厉先生将自个老婆拉到身边,“好了。”
庞一龙翻白眼,这人还是没变,对陈又的占有欲强到可怕的地步。
婚礼都是大同小异,有各个领域的来宾,双方的家属,可爱的花童,嘴皮子利索的司仪,整个过程中,氛围都很好。
宣誓,拥吻,一对新人在热烈的掌声里,激动地完成最神圣的一个仪式,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共同迈进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婚姻殿堂。
陈又参加完庞一龙的婚礼,第二天就去了成都。
王耀的儿子们办满月酒,媳妇一次就给他王家来了俩个带把的,顶得上别人的俩回,棉裤有了俩件,他想要一件贴心小棉袄穿穿,说是以后看情况而定,毕竟俩人都年轻着呢,日子还长。
郑帅跟王耀是发当天也在,头上戴个帽子,鼻梁上架一副黑框眼镜,穿一件黑大衣,整个就是一文艺青年,他目前还在爱情长跑的路上奔跑着,速度不快不慢,想必也是有自己的规划。
陈又一个城市一个城市,一个星球一个星球的走,陈卫东夫妇,陈老爷子,肖琅苟,夏红,周医生,胡少爷,单良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没有谁来编排,设定,一切都是自己主宰,他们过的都很好。
元宵节过后,生活节奏慢了下来。
陈又的办公室从幽暗阴森的宫殿变成绿树成荫的森林,他沐浴在阳光之下,翘着腿办公,这大概是除了跟厉严**以外,最舒服的一件事。
“。”
陈又把工作牌拽手里,看着上面的印章,“你是不是看什么东西了?”
陈又搜索记忆。
陈又扶额,“你就是一串代码,也硬不起来,有什么好看的。”
“真感人,你家主人都感动的快哭了。”
陈又受到一个信息,是编号444发过来的,他打开后看看那段代码,得知老四手底下带的新人接了一个宿主,疼痛神经极其怪异,还天生不会笑。
老四有阴影啊,就来问陈又,这个该不会又是哪个高层玩出来的小号吧?
陈又把那个宿主的所有数据调出来,第一个世界竟然是在某个年代的乡村,任务是查出凶手,嘴巴磕破点血,就能疼的脸色苍白,直不起腰,这体质果然很特殊。
这么另类,要珍惜。
尽管陈又已经回复了,说没有接到那方面的通知,主程序网域也没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司斯祀还是不敢珍惜,他当过一次傻逼,真不想再当第二次。
所以司斯祀就把那个宿主单独交给新人去接待。
没过几天,陈又收到主程序那边的指令,将那个宿主的相关数据全部带走,并且交代务必删掉所有备份。
司斯祀正好来问,他就简单的说了。
果然有问题,司斯祀说,还好他有先见之明,不去抓住当傻逼的机会。
三年后
房子里还是只有陈又跟厉严两个人。
厉严开了一家公司,他在挑选员工时严苛了一把,个个都是优秀且不会惹事的人才,家里也没有七七的琐碎事情,所以他这个老板当的很是轻松。
陈又是无所谓的,就他目前赚的钱,和厉严几辈子都花不完,更别说还会一直赚下去。
可是,就像厉严说的,他们的生命比普通人要长太多了,总要有个事去做。
刚入秋,天蓝星发生一件大事,轰动了周围几个星球。
白家家主,天蓝星统治者白引大婚,娶的是司家独子司斯祀。
陈又跟厉严受邀前去,送上一份大礼。
作为故人,吴无务同样也在邀请名单当中,他还是那副书卷气颇重样子,身边带着家属。
其他系统工作者里面,有几个跟着家族过来,却并不清楚司家少爷,这次的新人是他们的同事,更不知道上司也来了。
一个星球有一个星球的特点和风俗。
天蓝星的婚礼是在晚上,繁星满天,如同一颗颗夜明珠,调皮又可爱地镶嵌在漆黑的夜空上面。
陈又发觉天上有一块的星星分布不对劲,他查过才知道,有520颗星星被白引摘下来,送给了司斯祀,就在他们的婚房。
他咂嘴,“白引还挺浪漫。”
厉严一手放在口袋里,一手拉着陈又,“给你摘个月亮。”
陈又的眼角抽了抽,“千万别,那都是我重新设置过的,你把月亮一摘,我的数据库就会瘫掉,加班很累,我不想加班。”
厉严,“”
那天晚上,陈又没见着司斯祀,估计是害羞了,他是那么想的,后来听到一个版本,是对方跑了,具体原因不清楚。
再后来,正主告诉陈又,是他跟白引在关键时刻卡住了,俩人都以为对方是下面的那个。
这就尴尬了。
一番僵持过后,司斯祀就先动手,把白引压趴下,强行给搞了,还给搞晕过去,他怕对方醒来算账,就跑了。
以上是司斯祀的版本,口说无凭,真假未知。
依照陈又的经验,真相是反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司斯祀会在工作以外的时间联系陈又,把他当知心大哥,实际上,陈又是比司斯祀大很多很多。
但是呢,陈又没有做知心大哥的经验。
司斯祀发来通讯,一上来就吐苦水,什么白引睡觉喜欢横着睡,白引天天闻他的裤子,被他逮个正着,就当着他的面闻。
说了一大堆,全是白引。
陈又都感觉司斯祀的苦水从屏幕里溢出来了,他忍住找东西擦一擦的冲动,“说重点。”
司斯祀的重点来了,“白引自己一周缝一次人皮就算了,还要我给他刷药水,那人皮你也是知道的”
陈又打断他,“我不知道。”
司斯祀穿着件毛衣,跟他的眼睛一个颜色,“皮上面的那些组织,手摸上去,能摸的出来,我不知道怎么说。”
那就别说了啊,陈又干呕,“我去吐一会儿再来。”
他吐完回来,“你继续。”
司斯祀问,“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陈又说,“人皮。”
“对,是人皮。”
司斯祀咽唾沫,“那皮要在器皿里泡三十分钟,再刷一遍药水,才能缝上去。”
他端起杯子喝水,突起的喉结上下滚动,喘口气道,“你说白引剥了皮那么养着,是不是有病?”
陈又一脸新奇,“白引不是一直就有病吗?”
司斯祀的面部抽搐,“所以说,我为什么会跟他走到今天?”当初说好的,以一年为期限,看看双方合不合适,他还肯定的说绝对不合适,结果呢?就是现在这样了。
陈又定结论,“你也有病。”
司斯祀,“”
陈又说,“白夫人,提醒你,你们已经结婚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个变态,就随着变态吧。”
司斯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白夫人这个称呼真是一言难尽。
至于他跟白引的婚礼,那就别说了。
陈又在桌上翻翻,翻出一袋子凤爪,咬一个爪子吃,“你要这样想,他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你可以试着用爱去关怀。”
司斯祀呵笑,“然后每天跟他们说早上好,再一起吃早餐,午餐,晚餐,睡前还说上一句晚安明天见?”
陈又被爪子辣的眼泪都出来了,“听起来好温馨,你有两个婆婆,知足吧。”
“”司斯祀回敬他一招,“说起来,白引那个继母的皮特别白,就像是拿漂漂过的,跟你手里的凤爪差不多。”
陈又默默放下爪子。
起初司斯祀是半年找陈又一回,慢慢的,两三个月就来,现在是每个星期一到两次,话题围绕着房里的生活。
司斯祀气的上火,牙疼。
陈又刚被厉严浇了不少营养液,脸上呈现出一种健康状态,随时都能开出一朵水润润的花来,“他不会,你可以教他嘛。”
司斯祀的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半天从牙缝里蹦出一句,“我就会了?”
陈又,“那真遗憾。”
另一头,两个身兼多职的男人也在通讯,他们早就背对着自个的老婆,偷偷搭上线。
白引向来不浪费时间,直白的问,“怎么才能让他没有反抗之力?”
厉严也很直接,“从背后来。”
白引皱眉,“只有这个?”
厉严淡淡道,“关键在于你的技术,要峰回路转。”
白引品着厉严所说的,峰回路转这几个字,寻思要怎么转。
厉严推荐了几部电影。
白引一一收下,“多谢。”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陈又见厉严下楼,就赶紧说,“下回再聊。”
司斯祀在最后关头不忘提醒,“别忘了我的奖金。”
陈又无话可说。
要是每个工作者都能向司斯祀那样,对奖金有一种迷之执着,那也挺不错的。
厉严的声音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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