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朋友。
庞一龙抬头看天,对着天上的父母说,爸,妈,你们看啊,儿子遇到贵人,转运了。
不远处的厉严回来,他摘了一朵小红花,放在陈又的手里。
陈又蹙眉,“不是粉色。”
厉严说道,“公园里没有粉的,红的凑合着吧,下次给你粉色小花。”
陈又把小红花给厉严,不要。
厉严哄道,“红色的挺好看的,你看花瓣,有十一片,它是最多片的,还有这个叶子,两边是对称的”
边上的庞一龙被彻底无视,这俩人之间只有彼此,无论是眼神,还是氛围,他们应该在一起很久了吧,比他跟女朋友的时间要长。
听到陈又问起女朋友,说一起吃个饭,庞一龙二话不说就打电话,把人叫出来。
那女孩子二十出头,模样端正,属于耐看型,眉眼温顺,她看人的时候,眼睛里没有太多的心思,很单纯。
陈又见过了,确定比庞一龙以前的那些都要不错,就对厉严说,“订南昌的票吧,今晚就走。”假期不多了,他要抓紧时间。
厉严去订票,订的是16点42点的1364,从长沙南到南昌西。
庞一龙一愣,“你们今晚就要离开长沙了?”太快了吧,昨天才说刚来,今天就要走,他感觉更不真实。
陈又说,“已经来过了。”
庞一龙以为陈又是在搞环球旅行,每个城市走一遍,不多待,走完就离开,他不由得生出离别的情绪,“什么时候走,我送你们。”
陈又说,“不需要。”
他看一眼自己的朋友,以及朋友的爱人,“还会再见的。”
工作不忙,可以到地球游玩。
庞一龙一听,心里头顿时就好受不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好像不合适,反正就是还有机会见面。
陈又忽然用只有庞一龙听见的音量说,“爱情需要忠诚。”
闻言,庞一龙的嘴角抽了抽,这话说的,怎么有种是在对花心大萝卜的警告似的,他虽然长的帅,但是绝对不沾花惹草,身心都是他老婆一个人的。
陈又接过厉严给的帕子擦嘴,离别饭已经结束,“你结婚,我会过来。”
他站起身,和初次见面一样的伸出手,“再见。”
以这种仪式开始,再以这种仪式结束,从今往后,他们就是朋友了。
庞一龙握了一下,“一定要再见啊!”
一桌子的菜,那盘香喷喷的红烧肘子还没开动,就走了俩人。
女孩子给庞一龙把桌前的酒水撤走,换过去果汁,轻声说,“一龙,那个陈又是你的贵人。”
“可不,”庞一龙把老婆揽进怀里,“好好努力吧,这是老天爷看咱可怜,才给的咱一张王牌,可千万别打烂了。”
上车后,陈又就靠着椅背睡觉。
厉严翻着杂志看,在陈又的脑袋靠过来时,就往他那边挪一点,让他靠的更舒服些。
没过多久,陈又醒了,要去上厕所。
厉严跟着站起来,“我怕你跑错车厢。”
陈又看他,“坐回去。”
厉严挑挑眉毛,继续翻杂志看,却什么也看不进去,他是矛盾的,既希望青年能够融入社会这个大群体,不再排斥出门,又想把青年关在家里养着,永远都依赖着他,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
陈又上完厕所回来,接着睡觉。
他在来之前搜索过地球南方的一些城市,记得南昌有一种手撕豆角干零食,叫鸽鸽,麻辣蒜香,口碑很好。
步行街那里有个万寿宫,小吃店鳞次栉比,洪城大市场批发各种各样的零食,可以去看一看。
陈又原本是来地球吃东西的,在遇见庞一龙后,才动了别的心思。
不过地球的城市太多,人口密集,一个城市也不况且,地球只是众多位面中很不起眼的一个,想有目的性的找到谁,无疑是大海捞针,他只能跟着自己定的路线走,别无他法。
陈又换了个姿势,装作不经意地把脑袋搭在男人肩头,回去后有空就再回地球,这里比他预料的还要有意思。
火车晚点,六点半左右,陈又跟厉严抵达南昌。
车站里外都是人,放眼望去,有不少人靠着墙角,坐在格子的行李袋上无所事事。
拉客的更多,见着谁就一窝蜂的拥上来问到哪儿,还有旅社的,很嘈杂。
没人来问陈又跟厉严,他俩穿着讲究,个头非常高,都是如出一辙的面无表情,有眼睛的都知道不是好惹的。
空气里湿答答的,跟长沙的天气差不多。
陈又停下脚步。
厉严侧头问,“怎么了?”
陈又说,“饿了。”
厉严的额角一抽,“睡醒了吃,吃完了睡,你是猪吗?”
没回应,陈又闻着味儿去一家面馆,看到一个桌上放着的一碗面条,上面有三四片点点大的牛肉,面里面飘着很浓的油花,他一点食欲都没有,就又出来了。
厉严拉着行李箱,看青年抿着嘴巴,脸上多了几分委屈。
看来是真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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