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会的大多都是与太后交好的朝臣,其中有不少于范家的关系相当不错。
萧云昕在主位坐下,淡淡扫袖,示意众人归位。
没过多久,太后娘娘与尤太妃娘娘,在太监此起彼伏的通传声中,华贵端庄,莲步轻移而来。
萧云昕与众大臣不约而同地起身,给太后与尤太妃见礼。
太后福态态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客套地罢了众人礼数,在尤太妃与身边大嬷嬷的扶持下,慢慢坐下。
“今日哀家在流水阁设宴,只是为了让诸位朝中重臣与我北萧三大世家互相联络下感情,大家不必拘束,就当是自家家里即可。”
“是,太后娘娘。”
太后接过太监递来的小杯,与诸位臣子喝了一杯,一个眼色递给下首的范家家主,那厮立刻会意,站起道,“辅政王殿下,日前草民的犬儿在盛安街有所得罪,草民先罚三杯,恳求殿下谅解。”
范家家主三杯落肚,态度豪爽,很难不让人生出好感。
朝中那些臣子立刻附和着拍手叫好,秦家老家主秦旗,意有所指地望了范家家主一眼,讥诮地一撇嘴,没吭声。
萧云昕嘴角一勾,左手举起金樽,微微一扬,仰头一饮而尽,动作优雅,说不出的风-流。
范家家主压抑着阴恻恻的笑,“多谢辅政王殿下的不追究。”
“辅政王殿下,云原也敬殿下一杯。”在两个小太监扶持下,颤颤巍巍起身,举杯向萧云昕致敬的,是一名十七八岁苍白病弱的少年。
凰儿低着的脑袋微微抬起,眼睛骨碌碌一转,好奇地看了看他。
“是二皇叔家的云原小王爷,你身子不好就不必饮酒了。”萧云昕眉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手又是一杯,爽快地饮下。
记忆中,这位萧云原倒是不太常见,一年之中有大半年是在府中养病,没想到今日夜宴竟会前来。
“谢辅政王殿下关心。”云原小王爷有点激动,那脸色分明就是跟自家偶像说上话,而内心澎湃的样子。
玄凰在一边偷偷看着,嘴角默默地一抽。
萧云宸看在眼里,闷声想笑,抬手扯了扯小家伙肉呼呼的小胖手,让她安分点。
这时,萧云原身边,一位年近三十,面皮白净的男子,眯着一双浑浊的眼,阴阳怪气地开了口,“辅政王真是好酒量啊!云涛也敬你一杯,先干为敬!”
萧云昕瞄了他一眼,也不在意他那阴阳怪调的,一杯酒下肚后,又有好些大臣前来套近乎。
没过多久,太后笑着扶额站起,“哀家不胜酒力,就先走一步了,太妃,此间就交给你了。”
“是,姐姐放心。”
众人恭送老太太离开后,酒宴的气氛明显好了许多,觥筹交错、杯来杯往的,高谈阔论声也渐渐多了起来。
尤太妃原本默默地吃菜,时不时与前来敬酒的大臣们喝上一杯,但倏然间,她身躯一绷,目光如电地射向萧云昕身后。
玄凰扯了一丝玩味的笑,心中暗忖:这尤太妃倒是好敏锐的感觉。天穹大陆上的妃子习武,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尤太妃能注意到她的目光,说明她的五感六官非常敏锐。
玄凰收回目光,看到先头那位敬过萧云昕的白净男子站起身来,一说话又是那副阴阳怪气的声调。
“辅政王,不知道这两日街头巷尾的谣传,你可曾听说了?”
这人是谁?玄凰暗暗地用大眼瞪着萧云宸,这脱线的男人,干吗跳出来做这个出头的鸟儿,她以为姓范的会头一个出来挑事!
“这是大皇叔家的萧云涛,比我年长,天赋、才智只是一般的人,心却比天高。”萧云宸唇未动,声波却到了玄凰一人耳中。
玄凰撇了撇小嘴,什么玩意儿真是,她还等着看范老头跳大戏呢,这男人出来搅什么局呀?
凰儿不满地偷偷瞪了萧云涛一眼,为什么同样姓萧,身体内流着同样的血脉,竟会差这么多呢?
萧云昕的优雅、淡定,让萧云涛暗地里钢牙紧咬。
装什么装你?那谋反的罪名都已经栽到你头上了,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方圆百里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就算是假的,也被渲染成真的,让你百口莫辩,看你还怎么保持这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优雅从容,啊呸!
“辅政王不说话,该不会是默许了吧。”萧云涛这句不大不小的话,让在场所有声音一瞬间都冷了下来。
很多大臣早已听说了街巷的流言,可大半都是不信的。
辅政王多年来,为萧国矜矜业业,又为他们那位任性妄为的陛下,操持国事无怨无悔,这份兄弟间的情谊,随便谁都看在眼里。
他要造反?他要造反用得着等到今时今日嘛?
这时,那范家家主与儿子范良互相对视一眼,微微一点头。
范家家主便奸笑着上前道,“诸位大人,范某平心而论说句公道话,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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