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满脸气愤不平的许节,知道舅舅是面子比天大的人,说:“舅舅,胡先生知道自家姑娘有错,托我帮着他给您求个情,他实在是觉得没脸见您……您看,这多年的老朋友,可别为了这件小事闹得僵了……”
许节脸上露出愤愤不平,他气愤的说:“你这话是作为首领说的,还是作为你自己说的?”
时文儿跪倒在地,许节吃了一惊,急忙想要伸手拉住他。时文儿却推开他的手,说:“舅舅,甥儿这话,是为着咱们一家子老小说的。”
许节的手僵在半空,他呆呆的看着时文儿,时文儿说:“想当年朱樑一朝,咱们木、玉、叶三家,同气连枝,辅佐主公,一心想开创太平盛世,建不世之功。却终因一些芝麻小事,互相猜忌,互相拆台,到最后国破家亡。”
时文儿说着,不觉眼眶湿润了,他抬起头来,看了看许节,继续说道:“当年木家人几乎被赶尽杀绝,胡先生改姓随着戏班跑出洛阳,子衿若不是被师兄所救,只怕现如今也是荒冢一堆。她与绎心一直分离,却与师兄相依为命。这么小的女孩子,现在突然重提她与绎心的婚事,她不能从命也不能怪她。”
许节长长的一声叹息,说:“你说的是啊。玉家、叶家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时文儿说:“舅舅,您是咱们三家辈分最高的长辈,当年却一定要推我为首。既然我做了这个首领,就不能再眼看着自己人为了这档子事又闹起来。舅舅若是心里不平,怨恨师兄,那甥儿作为他的师弟,愿替他领舅舅的责罚,以平舅舅雷霆之怒。”
许节要再次把时文儿拉起来,时文儿固执的不肯起来,许节不知所措的连连说:“这与你有何相干?有何相干!”
时文儿激动的说:“怎不与我相干?咱们如今这样境遇,必须心往一处使,不能再心有芥蒂。舅舅发发善心,成全他们,无论是木家还是师兄,都会感念舅舅宽宏大量,绎心也不必整日家那么尴尬。”说完,伏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