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堵得她难受,此事显然已经超过了她的底线。失了气力一般斜倚在床帷变,显得冷清而孤寂。
“这么说……”她有点相信颜舒的话,只是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的境地如此可怜。
……
颜舒呆愣了一会儿,才发觉耶律清芜也未说话,抬头,才看着她略带同情的眼光看着她,心中不由得转闷为平,看来这个契丹郡主对自己的话相信了十之**了,这是个好兆头,也是她博取她信任的第一步。
又见耶律清芜仍然站在原地未动,此时正值仲春,平州地处北端,天气肃清,在地下呆久了不免沾染上寒气,思及此,便二话不说从榻上挪动起来。
“你做什么?”耶律清芜见颜舒从榻上下来,不免皱了皱眉头,开口叫道。
“此时已有亥时了吧,我不下床,难道你要跟我一起睡吗?”颜舒自顾自地说着,动作麻利地穿好自己的靴子,动作一气呵成,却并未抬头看耶律清芜。不过她能想象到耶律清芜又会如小女儿家一般羞红脸颊。心中暗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轻佻,说起胡话也顺其自然了。
“你、你……”果然此话一出,又引来耶律清芜一记眼刀,可是颜舒只顾提鞋子,并未看到她的面部表情。汉族人都这样油滑滑的吗?
不过,这话敢说,颜舒也是捉住了耶律清芜的心思。试问,谁不愿意去听一个自己芳心暗许的男子的“诨言”呢?
或许,颜舒也正是因为这个才吃定了耶律清芜。
若是遇到你不喜欢的人,对你甜言蜜语、油嘴滑舌,怕是要满身不适、出言痛斥了。
整理好衣衫,一瘸一拐地离开榻上,才抬起头来,换了一副正经的表情,抱拳:“在下感谢姑娘救命之恩,但是我们汉人言:男女有别,女子名节事关重大。在下不愿毁了姑娘名声,所以不能在榻上休息。”
耶律清芜显然又错愕一下,眼前这个男子变脸变的真快,刚才还是个油头书生模样,现在却变成正人君子,说起话来,慢条斯理、井井有条,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怔怔看他,才喏喏开口:“你现在不能出去,我可是偷着将你带回来的。”说完,便红了全脸,若有个缝的话,她一定向钻进去。她居然失口说了出来。不过,她耶律清芜就是这样,敢说敢做。
颜舒见耶律清芜真的红了脸颊,心中不由得发笑,看来这个小姑娘,真的是天真的紧。若不是,她们是一种对立关系,她倒真的会觉得她可爱。真是可惜啊。
遂环了营帐四周,发现那一隅放置着一个颇为老旧的藤木椅子,便指着藤木椅道:“那今晚我便睡着吧!”
看来,哪里都有藤木椅啊。忽地,颜舒心中苦笑,原来,到了哪里她都要睡藤木椅啊,在李茗兮那里,自是要睡藤木椅;在耶律清芜这里,自己也免不了这种命运;只有在唤玉那里,自己才……
不知为何,颜舒心中骤然一紧,感觉心的某一处微微作痛。
是那个人,在想她了吗?还是她,在想那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