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如此假面于人前?唤玉心中揣摩到,她无意识地想要知道更多。所以,此番邝邰之来了,她若未发生此事,定是不见她的,可是现下如此景象,唤玉仿佛受了内心驱使一般,竟想要见邝邰之一面。
摘月阁二楼的坊廊,只隔着唤玉房间几十步远,在坊廊上向外眺去,便能看到繁华的长安街的景象。邝邰之若有所思地望着长安城内繁华的夜景,原来长安城如此繁华,让人眼花缭乱,唤玉就是在这个地方与颜舒相遇的吧。思及此,不禁心中满是酸涩,若是自己与唤玉在此相遇,会不会那人稍稍将自己放在心上?
邝邰之正想着,不经被几声轻咳打断了思绪,偏过头来,这才发觉唤玉站在她身边。定眼看去,此时的唤玉寻常打扮,轻衣薄衫,已经没了昔日的神采奕奕,整个人看起来消瘦很多,无端靥上生出忧愁,泛白的脸颊失了往日的血气,巾帕掩口不住地轻咳,带着些娇/喘与虚弱。邝邰之从来未有见过如此病、弱的唤玉,不由地担心问道:“唤玉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几个多月未见,唤玉怎变得如此病弱,看了且叫人心疼了去。
“我没事。”唤玉忙拿住帕子掩住自己的咳嗽,顿道:“邝公子此番来此,有何事?”
邝邰之有些局促,自己接连十几天不间歇地骑马赶到了长安城,为了就是能见唤玉一面。可是现在见到了唤玉,自己的千言万语却哽在喉咙中道不出这相思,眉毛下的眸子有些暗淡无光,吞吐地讲道:“前些日子朱大人有意与我邝家联姻,我爹却荒唐的答应了此门亲事,也就是说,待到初冬季节,邰之便要迎娶朱家的大小姐。”说着,邝邰之不由地红了眼角,嘴角有些抽搐,“你知道的,我的身份,根本无法娶朱大小姐,可是我爹却说,这门亲事必须得成,这么亲事也许于我和羽黎并不重要,而对于朱邝两家却尤为重要,所有纵有万般不愿,我……”邝邰之说到此,有些哽咽,眼睛也愈来愈红,有些哀伤地定定地望着唤玉。千言万语可言,心头忧愁难解。
唤玉听邝邰之如此道来,竟有些震撼,有些同情。邝老将军明明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女儿身,却硬要自己的女儿假凤虚凰地过一辈子,成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这是何等荒唐之事。许是被邝邰之脸上浓浓地忧伤感染了一般,唤玉只觉得心中愈发地难过起来,不知为何,这样忧伤的邝邰之好似与那日那般痛苦的颜舒有一刻的重叠,唤玉心头闪过一丝怜惜,语气轻柔道:“这么多年,这样扮作男子一定很苦吧?”目光柔柔地看着邝邰之。
邝邰之看到唤玉眼中的柔情,心中万分欣喜,苦涩道:“这二十年来,从小便扮作男子,从小不能像女孩儿那样想哭就哭,不能跟女孩儿去搬弄针线、琴瑟玩意,只能想男孩儿那样舞刀弄枪,受了伤不能叫苦,受了气不能叫冤,爹说,我要像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样活着,所有久而久之我也把自己当成了男子……”说到这,不禁有些哽咽,又有些难言。这是她第一次在唤玉面前袒露自己的心声,在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剥离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唤玉静静地听着邝邰之的诉说,却不知为何,眼角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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