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疼道:“妾身明白,妾身现在只想好好的把这孩子生下来。”
崔鸿永松开手,慢慢放开女子的脸颊,然后笑道:“娘子能够这么想,真是太好了。”他摸了摸闻氏的额边,把那碎发捋到闻氏的耳后。
最后看了一眼闻氏,笑了笑,径直走去了荟采园。
荟采园内,姚子鸢抱着崔智贤的身子,摸着他的体温。崔智贤毕竟还不到一岁,是四人中发病最为严重的。
光是发烧,就来回重复了好几次。为这个事儿,姚子鸢操碎了心。每日进出的人必然仔仔细细的叮嘱一边,又检查一边,才让进屋子。
好在崔智贤的病情现在也稳定下来,只需要好好调理就可以恢复。她操心的也少了不少。
刚把崔智贤放下,不到一会,崔鸿永就来了。
姚子鸢立刻就迎了过去,捏着崔鸿永的袖口,就娇声道:“夫君,听说让贤儿患了水痘的,另有其人?”
崔鸿永有些不耐烦,但是瞧着姚子鸢因为崔智贤的事情,整个人消瘦了不少。这个事情归根究底也是闻氏的错,他还要替她瞒着,心下涌起一抹怜惜。
有些含糊其辞的道:“是夫人身边的一个下人,现在已经处理了。”
姚子鸢一愣,立刻就反应过来,这个事情必然跟闻氏脱不了关系。她抬眼观察起崔鸿永的表情,崔鸿永显然是并不想详谈的。
她胸口憋着一口气,理智还在,没有说出一些不可挽回的话。这个时候,她还必须仰仗着崔鸿永,没了崔鸿永,她在这靖安侯府就什么都不是了。
就连那位大人安排的事情都没有办法完成了。
“能够查出凶手就好。”姚子鸢擦了擦眼角的泪光,侧着身子到一边。
崔鸿永没有被姚子鸢追问,心下诧异,不过瞧着姚子鸢的神情,倒是心软了几分,这女子毕竟娇弱了些,一有些什么大事就哭的不停。
他揽过姚子鸢的身子,低沉的嗓音从姚子鸢的侧脸传来:“我这不是来安慰你了吗,不开心?让夫君看看到底是谁惹我们美人儿生气了?”
姚子鸢简直被气乐了,这个时候崔鸿永还开着这种玩笑。有些恼羞成怒的瞪了一眼崔鸿永,那眼神中有怒有娇嗔的,把崔鸿永看的更加软了下来。
这对姚子鸢的态度也更加轻柔起来。
*
三日而过,崔静嘉身上的水痘已经全部消了下去。整个人看上去除了瘦了不少之外,脸上倒是没有留下痘印。
而崔惠音却仍然是三人中最严重的事情,虽然有好转的迹象,但实在是缓慢。下人们最后还是没拧过崔柔嘉。
虽然崔柔嘉的脸上没有留下痘印,不过手臂上倒是还是被挠破不少,留下不少印子。
院子里的下人被罚了银子,毕竟这最宝贵的脸上,倒是被管的好好的,一个痘印都没留下。身上的穿上衣服,倒也看不明显。
水痘期间,不能吹风,崔静嘉闷在这屋子里快半个月的时间,今日好不容易确定了病愈,走出门,早在门外候着的喜嬷嬷和翠芽,快步走了过来。
“小姐,您全没事儿了吧。”翠芽率先关心起来,两只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崔静嘉,生怕有什么是自己没有发现的。
崔静嘉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能有什么事情?现在水痘也好了,心情也好上不少:“翠芽,你可是想我了?”
翠芽笑道:“自然是想小姐的,这些日子没有瞧见小姐,每天都忍不住惦记。这院子的丫头服侍的可还尽心,若是小姐觉得不好,奴婢去给小姐出气去。”
这话说的,崔静嘉生为小姐难不成还需要翠芽来帮她出气不成,不过说起这服侍的小丫头,崔静嘉就想到了李芸。
转过身,对着喜嬷嬷道:“嬷嬷,这屋子里的丫鬟,这次服侍的李芸你算上一个吧。”
喜嬷嬷抬眼看了看崔静嘉,凝眉想了想,这次服侍的人,有叫李芸的丫鬟吗?
崔静嘉恍然想到李芸之前的名字,笑道:“她之前叫做香云,不过她的本名也挺好的,我就让她改回来了。”
喜嬷嬷立刻噙着笑道:“小姐觉得她名字好,也是她的福气。”
李芸还在一旁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听小姐的意思,就是说,要她在屋子里服侍了,这屋子里的丫鬟可比侧门候门的丫鬟地位高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就是这月例也是不同的。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她猛地就跪在地上,大声喊道。
本来平静的院子,被她这么一打断,立刻吸引不少人的注意。喜嬷嬷也随着声音看去,初初的印象不过是一个普通丫鬟,相貌不出众,看得出也不像是会什么手艺的人。
不过,自家小姐喜欢,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摇了摇头,喜嬷嬷决定再仔细观察观察,看看这丫头到底是什么个秉性,才能决定。
安排完一切,喜嬷嬷招呼院子里的众人忙碌起来,原本冷清的院子立刻热闹起来。
崔静嘉走去宁氏的院子,一边问道:“柔嘉妹妹和惠音妹妹怎么样了?”
喜嬷嬷笑道:“二姑娘现在还没痊愈,不过四姑娘也好的差不多了。因为小姐当初发现时情况还好,所以这治疗也要快些。”
崔静嘉拧了拧眉,有些迟疑的问道:“那我能去看看二妹妹和四妹妹吗?”
“小姐,这万万使不得,您可才刚好。”喜嬷嬷连忙焦急的说道,虽然说这水痘不会复发,可是再怎么崔静嘉现在去也太不安全了,必须给拦着。
崔静嘉被喜嬷嬷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给逗得捂着嘴笑了笑,道:“嬷嬷,我知道了,不去了,嬷嬷不用太担心了。”
喜嬷嬷舒了口气,她还是有些担心崔静嘉坚持的话,她无法拒绝:“小姐可别吓嬷嬷。对了,前些日子,穆小姐和君小姐还让人捎来话,小姐现在好了,奴婢也该派人传话去。”
崔静嘉心下暖暖,笑道:“她们之前派人说些什么,怎么没有人告诉我?”
喜嬷嬷垂下头,道:“要怪就怪老奴好了,穆小姐和君小姐是想着叫小姐去春游,可是小姐正是水痘,自然是不能见风的。老奴做主就给挡下了,若是告诉小姐,小姐心里定然会想去的。”
崔静嘉歪着头看着喜嬷嬷,道:“嬷嬷倒是好生了解我,若是当时知道了,定然会可惜。不过现在倒是可以去了,选一个好日子,大家一起出去玩也未尝不是一个好事情。”
喜嬷嬷抬抬头瞟了一眼崔静嘉,若是往日她还真的不想让崔静嘉出去。毕竟在侯府自家的院子都能出那么一件丑事,在外若是真出了意外可怎么办。
但是转念一想,这毕竟是人为的事情。也是因为那徐嬷嬷才出的问题,出了府,这最多就是安全的问题,到不用担心会有其他人想要来害崔静嘉了。
当下不再多言,轻轻一笑,和崔静嘉一起走向宁氏的院子。
…。
“你说什么,靖安侯府已经查到人了?”秦子乐坐在凳子上,闻言立刻坐直了身体。他才刚刚才让人做了准备,准备好好调查。
就是一晚上的功夫,这下手的人就查到了?
那汇报的男子低了低头,道:“据说是三房夫人身边的嬷嬷,当晚就被杖毙了。不过听人说,这下手的人是三房的夫人,这嬷嬷只是顶罪的。”
秦子乐把折扇在自己面前摇了摇,侧着头道:“这种事情,不是必然的么。没有主子下命,哪有那么大胆的奴才敢做这样的事情。现在情况怎么样?”
“那闻氏最近很是低调,每日都在自己屋子里不出去,唯一见的也只有自己的女儿,好似全身心扑在佛法上了。”
秦子乐一下笑出声,没忍住道:“只是一晚上的时间,就让她皈依佛门了?这靖安侯府也真够奇怪的。”
“还有奇怪的是,就是靖安侯府下人们暗自传的,似乎因为老侯爷的原因,所以靖安侯才对三房多加容忍,最近靖安侯府出了不少事,那靖安侯放下话,若是三房再折腾出事情,就分家。”
分家啊,秦子乐舔了舔唇瓣,兴致来了:“你说我要不要帮上一把,这留着三房不是放虎归山吗,还不如一口气直接了断了。”
那打听消息的男子抬起头,皱着眉看着他:“郡王,您若想帮忙的话,也并无不可。不过似乎这里面另有隐情。”
另有隐情?秦子乐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事情了,好玩,好玩。
当即就道:“有什么隐情?快给我说说。”
那人不敢迟疑,连忙道:“似乎靖安侯会失去一切,这些属下还调查不出来。”
失去一切!这个赌注有些大了,不是所有人都能玩的起。
“罢了,再看看,派人时刻注意着。”秦子乐吩咐道。
“喏!”
……
姚子鸢最近春风得意的厉害,闻氏似乎是被崔鸿永治住了一般,现在终日不出现在人前。她的请安更是被免了。
最开始她还以为是闻氏又出了新的花招,可是到后面,日子一天天过去,闻氏一点动静都没有。那融安院平静的跟没有人一样。
每日进出的也就几个下人,崔鸿永偶尔也过去,大部分都是崔仪嘉过去。似乎闻氏开始在意起崔仪嘉的教养起来,她派去下人打听,只听到闻氏在给崔仪嘉说一些礼仪教养的问题。
崔智贤的身子也算是慢慢好了起来,姚子鸢对于屋子里的人现在管的很死,若是谁出了问题,倒时候连坐,一起死。
这么一说,那些下人生怕自己做了冤死鬼,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周围,生怕有人做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把自己害死,要她们被黑锅就不好了。
三房俨然姚子鸢为首了起来,崔鸿永见状,最开始想了想,但是闻氏现在的状态的确不大好,索性由着姚子鸢去了。
这主子得宠,木桃在下面做起事情来,就更加方便起来。
她还记得被吩咐的事情,每日总是不着痕迹的问起别人关于老夫人的事情。
春日正好,崔静嘉穿着一身浅色鹅黄襦裙,前些日子穆青月她们邀请她出去,今日,总算去了。除了喜嬷嬷和翠芽,今日还特地带上了李芸。
因为李芸这名字喊起来有些奇怪,崔静嘉平日还是唤着她芸儿,这才好了不少。
比起之前的模样,李芸明显改变不少,不是指样貌,而是周身的气质,穿着和翠芽款式相同颜色不同的衣裳,她站在崔静嘉的身边,不说话就有一股稳重、高大的感觉。
不过崔静嘉也知道这个是个假象罢了,李芸只要一开口,笑起来,一下就能让人看出是一个没有心机的女子。
四人走过游廊,准备朝着后门出去,崔静嘉走在前面,转眼就要转过一个转弯,眼睛一扫就看到木桃正和一个看着有些年纪的嬷嬷说话。
不是她有些敏感,实在是她现在发现,有的时候,一些微小的举动很有可能会发现其他不一样的东西。
当即就收回步子,把身子缩了回来。翠芽和喜嬷嬷她们跟在身后,瞧见崔静嘉猛地就停住了脚步,立刻轻声问道:“小姐…?”
崔静嘉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给三人,然后侧了侧耳朵想要听听木桃和那嬷嬷说的是什么。几个人之间的距离不大远,听得清楚。
“嬷嬷,我老听说咱们靖安侯府里的老夫人可厉害了。”这是木桃的声音。
那老嬷嬷沉吟片刻,也不知道木桃刚刚给她说了什么,她也乐意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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