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笑了一声,“你无辜?”
他委屈地扶额,“最无辜的该是我吧。”
席华见他如此的神色,蓦然地笑了,“既然她们想看好戏,便让她们瞧便是了。”
“难不成你想让我?”谢诂凑了上去,那双眸子比明月还要皎洁,不过却勾起了一丝的玩味。
席华接着说道,“你本性使然。”
“本性?”谢诂这才反应过来,她这是拐着弯儿说他风流成性啊。
席华对上他的双眸,并未躲闪,而是越过他,朝着望亭走去。
谢诂暗自摇头,歪着头注视着她那纤细的背影,一旁的湖面上波光粼粼,反倒映射出她清冷的身影,那裙摆的荷花随风浮动,也不知是那荷花迷人,还是她魅人。
谢诂连忙压下心头那蓦地升出的一丝悸动,握紧拳头,便大步流星地跟了过去。
席华到了望亭,便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她看向谢诂,“我父亲倘若瞧见我与你在一处,会如何?”
“看来你想将计就计,试探一番席大人。”谢诂如何能听不明白。
席华的确是有些拿不定主意,眼下,对于席敬来说,他最后的谋算是什么?
倘若她与谢诂纠缠不清,那么席敬该如何选择?
谢诂却在此刻翩然坐在了望亭内的石凳上,斜靠在一旁的石柱上,仰头笑眯眯地望着她,“只不过我可不敢。”
“不敢?”席华盯着他,对于谢诂来说,只要二人站的稍微近一些,让人瞧着像是那么回事儿不就成了。
不搂不抱的,顶多便是名声受损,在席华看来,这名声并未有太多的用处。
“诺。”谢诂挑眉,便见有人已经出现在她的身后。
她转身便见那人黑着一张脸,面色冷沉地看着她。
席华也不知为何,莫名地有些做贼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脚下打滑,身体便向后倒去。
三皇子连忙伸手,抓着她的手腕,用力一拽,席华便向前倒去,直接撞入了他的怀里。
她先是一愣,而后面色一红,便挣脱着向后退去。
“你……你们……”此时,率先赶到的谢颖正好瞧见二人相拥的画面,当即便不可置信地入了望亭。
谢诂也未料到会突然发生此事,当下也是一脸的诧异,紧接着便敛去眸低的惊讶,转眸看向谢颖。
沈欢也没有想到看见的竟然是这一幕,当即便愣在了原地。
其他的人也瞧见了,这下便乱做了一团。
谢颖怒视着席华,当即便朝着席华扬手挥了过去,“贱人!”
席华本就做好了准备,机警地向一侧躲去。
谢颖打了个空,盯着席华,恨不得将她撕碎。
席华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谢大小姐还是慎言的好。”
“你深夜来这处做什么?”沈欢却率先反应过来了,连忙冷声质问道。
“为何不能来?”谢诂反问道,“我不过是出来散心罢了。”
“那她呢?”沈欢见谢诂如此说,看向席华问道。
“三殿下唤我前来的。”席华收到的纸条上落款是三皇子,她看向谢诂不在,便知晓这里头必定有诈。
“发生何事了?”不远处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谢颖连忙收敛了怒气,转身朝着那人前去,“父亲。”
“这是怎么了?”前来的乃是谢颖的父亲,如今谢家的家主谢昶。
“女儿不过是吃醉了酒,便与几位妹妹出来走走。”谢颖看着谢昶,“未料到……”
谢颖心里恨极了,倘若不是那么双眼睛瞧见了,她宁可当做此事不曾发生过。
“父亲。”谢诂也上前,拱手道。
“你来说说。”谢昶看着微醺的谢诂,低声道。
“没什么,适才孩儿有些醉了,便与三殿下出来走走,正巧碰上了席大小姐,便一同略坐了坐。”谢诂说的倒是随意的很。
谢昶见谢颖那委屈的眸子,却知晓应当不是如此简单。
见二皇子与席敬也来了,他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站着的席华身上。
当对上她那双眸子时,谢昶明显愣了一下,双眸闪过难掩的惊讶之色。
“父亲。”席华见席敬前来,微微福身。
“你怎得在这处?”席敬冷声问道,倒是不像在府上那般。
席华垂眸道,“女儿出来走走。”
“那这是?”席敬看着谢诂跟三皇子,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地阴沉。
席华接着说道,“女儿只是偶然碰到了三殿下与二公子。”
“那你与三皇子适才……”沈欢只说了一半,适才前来瞧见的几位小姐此时却将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席华的身上。
席华接着说道,“沈大小姐许是看错了。”
“看错?”沈欢冷笑了一声,“那她们呢?”
席华也只是淡淡地开口,“我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沈欢嗤笑了一声,满脸的嘲讽。
“究竟如何?”谢昶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事情发生在谢家,他自然不能让旁人看了笑话。
三皇子此时说道,“你当真看清楚了?”
沈欢见三皇子看向自己,那双眸子冰冷如铁,没有丝毫的温度,使得沈欢心生畏惧,连忙垂眸不敢去看。
三皇子抬眸看向谢昶,“谢大人,此事若算起来,到底是本宫的不是,席大小姐见我便要回避,不料地滑,险些摔倒,我不过是扶了她一把。”
“原来如此。”谢昶知晓三皇子是个冷心冷面之人,这些年来也不曾听过他风流的事儿,自然不会对一个寒门之女动什么心思。
只可惜,谢颖正在气头上,见谢昶想将此事就此作罢,她如何能够消气?
不过她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知晓倘若再这样闹下去,到时候怕是只能硬逼着三皇子与那席华当真有什么了。
散席之后,席华便离开了谢家。
在拐弯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巧凤掀开帐子,待瞧见前头立着的侍卫,放下帐子,低声道,“大姑娘,是三皇子。”
“等等。”席华说着便下了马车。
三皇子翻身下马,步履沉稳地朝着她走来。
二人对视了一眼,她恭敬地行礼,“三殿下。”
“我送你吧。”三皇子说罢,转身便又重新上马。
席华知晓他的脾气,此时拒绝也是于事无补,便转身上了马车。
巧凤想着今儿个在谢家发生的事,这心里似是堵着一块石头,让她憋闷的很。
她家姑娘何时受过这等委屈了?
巧喜也立马红了眼眶,看着席华,“大姑娘,这谢家也忒……”
“莫要胡说。”郑妈妈连忙伸手捂着她的嘴,可知三皇子乃是习武之人,这听力本就灵敏。
席华冲着巧喜摇头,“莫要在意便是。”
“是。”巧喜便低头不敢多言了。
等回了席家,三皇子直接骑马离去了。
席华回了自己的院子,换了衣裳,便斜靠在软榻上。
“大姑娘,这谢大小姐这性子也太骄纵了些。”郑妈妈对这谢颖颇为不满,虽然有大家小姐的气度,却没有大家的心胸。
席华也没有想到谢颖竟然会如此,不过今儿个也算是过去了,日后怕是谢颖也不会再下帖让她前去谢家了。
郑妈妈看着她,“大姑娘,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父亲应当会来寻我。”席华低声道。
郑妈妈正要开口,便见巧凤入内,果真是席敬唤她过去。
席华去了席敬的书房,“父亲。”
“今儿个的事情,你如何看?”席敬并未生气,反而是心平气和地问道。
“这谢家家主是保持中立的。”席华垂眸道。
“继续。”席敬淡淡道。
“二皇子今夜表现的有些得意了。”席华是一直观察着上面的举动的,三皇子自始至终都表现的甚是沉稳,反观二皇子,自上次关押之事之后,似乎变得越发地浮躁了。
“难堪大用。”席敬也只留下四个字。
“父亲,女儿与三皇子并无牵扯。”席华认真地回道。
“我知道。”席敬当然知道席华是什么性子的,怎么可能跟三皇子纠缠不清,多半是有人算计,她要算计回去罢了。
席敬放下手中的文书,抬眸看着她,“今儿个你还是有些心慈手软了。”
“总归女儿的身份……”席华低声道。
“有我在,即便你在那处闹翻天了,谢家主也不会说什么。”席敬沉声道。
“父亲,此言何意?”席华不解,毕竟谢家乃是四大门阀之二,倘若没有东林沈家,谢家必定是之首了,而席敬不过是个四品的御史中丞,如何能比得过谢家呢?更何况还是寒族。
“你也说过,他要保持中立。”席敬看向她说道。
“女儿明白了。”席华觉得自己待在后宅之中,似乎忘记了之前自己在商场的那些察言观色的能耐了,怎得没有想到,二皇子与三皇子都在场,谢昶当然不能真的让中人难堪,即便她真的闹了,谢昶也只向尽快地平息此事。
“寒门如何?”席敬冷笑了一声,“你是我席敬的女儿,就应当有脾气。”
“父亲是觉得女儿没脾气?”席华听席敬如此说,莫名地觉得心里头暖暖的,似乎是回到了老太太还在的时候,不论她做什么,都会有人给她撑腰。
“日后碰上今日之事,你该知晓如何做了?”席敬挑眉,看向席华问道。
“是。”席华应道。
“早些歇息吧。”席敬满意地点头。
“女儿告退。”席华福身,便离开了书房。
等回了自己的院子,她看向郑妈妈,“我今儿个是不是太过于隐忍了?”
“大姑娘,可是老爷训斥您了?”郑妈妈担忧地问道。
“不是。”席华摇头,“父亲说,我太没脾气了。”
“大姑娘,老爷是要给您撑腰啊。”郑妈妈一听,当即便明白了,自是欢喜不已。
“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席华总觉得自从老太太去了之后,自己在席家本就是孤立无援的,今晚听席敬那般说,她心里也算有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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