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甩着袖子转了个身,一瞬间觉得自己连黑色的头发都在反光,这效果比那七八斤宝石套出来的新年套装也不差什么了。
小狸猫在一边安静的站着,站的丝毫没有存在感,然后继续小小声的说:“您还有事吗?没事我去找了八里大人,我们就一起回去了——”
“八里也来了?!”
高千穗玉江手一抖,车门都没关死,陈着脸吩咐司机送牧野杉菜回家,转头不定声色的消失在了人潮里,所到之处,人流若有若无的丢避开了一段小小的距离。
再感叹一遍,冰帝的人真多!
另一边,忍足侑士正在干苦工。
讲道理,迹部毫不心虚的说:这个现状是忍足自己作出来的。
故意留一份宣传单不取,故意赶上开始之前给英德□□,故意作死撩监督,总之他从昨天晚上开始,莫名其妙的用各种方法把自己的时间全部占满了。
然后传了张高清的、一看就修了挺久的图的照片,笑的假假的说自己学园祭期间没时间,让迹部帮他接姐姐去。
迹部景吾:呵呵,当我看不出来你想干什么?
总之像是统计数据这样安静的活动迹部一个都没给他留,忍足提溜这两大袋子东西跑到学校以后,正在发脾气的大爷二话不说把门一关,打发他去支援前线了。
所以现在,怎么说也算是个校园风云人物的忍足君头上包着一块大毛巾,围着脏兮兮的围裙,吊在后台的幕版上小心翼翼的刷墙。
嘛,这个时候,迹部应该已经在门口了吧?
——不,你玉江姐自己把票取回来了。
毫无所觉的忍足侑士安心的做着粉刷匠,虽然累,但是还挺释然。
吊索稳固的扣在他的腰和肩膀上,身下还有可以借力的脚踏,虽然油漆的味道有点刺鼻,但鉴于他旁边的那几个一年级的,都已经四脚朝天的开始用安全索荡秋千了,忍足也只是忍笑安静的刷着颜料。
“你们在胡闹什么!?”绕道后台来的穴户亮皱眉教训道。
虽然安全系数很高,但也不能做这样危险的动作,熊孩子咋这么爱作死呢?
“嘛嘛,反正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找点乐子而已嘛,穴户前辈不要骂人嘛。”
“谁是你前辈!”穴户亮抬头看向忍足侑士的方向:“你刷完了那部分就快下来,迹部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做完了去确认一下流程,对了,话剧社的衣服还没送来,迹部说钥匙他放在部室了,你记得先拿钥匙,再去话剧社社办!”
忍足侑士:我都干了,你们干嘛啊?
穴户亮回头就接了个电话,满是不耐烦的大声回答打电话的凤:“你等着就好了!练发球?我过去了你再练!没人指导就乱来你不怕被球砸到头吗?”
说着他就走远了。
忍足举着刷子吊在半空中,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后悔。
这些混蛋还真是毫无愧疚的把工作都扔给他了!
等等!
迹部在话剧社等的不耐烦了……
这个时间点!怎么也应该在冰帝大门口和玉江姐碰见了啊!
那张一见钟情的脸你没有看到吗?
看到了你就不会觉得那照片修过图了!照片才照出她几分的气质啊那绝对是你理想型的那一种!
心好累,只能用第二招了。
他伸手敲了敲眼前的版子,大声告诉上面的人:“这一部分刷完了,升半个身位谢谢!”
楼上的人恍若未闻。
忍足侑士觉得绳索很突兀的抖了一下。
这感觉不像滑轮和绳索摩擦,而且冰帝配的是电动款,只要有一个人呆在上面按要求按按钮就可了,甚至不会出现人力拉伸时会出现的上下抖动。
绳索抖了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幅度小的除了本人可以感觉到细微的震颤,其他人根本无法看出端倪。
忍足一摸下巴,怎么感觉像是有人拿着刀子一下一下的割绳索呢?
这是铁索啊,不至于……他失笑抬头,隔着灯架去看上方操纵按钮的学弟。
“喂!”
直面灯光有些刺眼,但一瞬间的黑暗过后,就是高处二年级学弟诡异的笑脸,忍足叫这个表情惊得愣了一下,一股凉气直冲脑后。
等他眨眼再看,哦,“玉江姐?”
高千穗玉江的手压在这个棕发男生的肩膀上,面无表情的用力捏碎了一缕黑气,冲着忍足笑一笑:“我来看一看。”
“上升是按红色的按钮吗?”她伸手在指挥台上找问忍足。
“红色是下降,按绿色的,上升距离0.5!”
“好!”玉江按他所说进行了操作,隐晦的在学弟的额前点了一点,一回身,满面怒气勃发,对着隐藏在灯架后面八里沉声开口:“先跟我下去。”
复又和忍足道别,声音是不符合沉重脸色的轻快:“我先走了,晚上会场见!”
“好!”忍足侑士因为刚才那个奇怪的红眼表情,一时忘了打听玉江见到迹部景吾没有,机械的接着刷他的墙。
高千穗玉江黑着脸从侧门出来,八里毫不愧疚的跟在后面,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恨铁不成钢。
——只怪自己下手太慢,都怪阿七,主人来了居然不给他报个信!
“八里。”高千穗玉江有点心累,她作为一棵果子在浮春之乡生长了很多年,这个年份的可以用百来做计数单位,八里和其他所有的大妖怪,都曾经一夜一夜的看守着她,用血液浇灌她的灵魂。
感情来源于付出,妖怪们重视她,其实也是重视自己付出的的心血,这就等同于父母孕育子女,会天然的觉得自己拥有一部分掌控权。
因为浮春之子的传言,大家对她充满了敬畏,甚至于连大妖怪都会以主人相称,但不可否认,他们更认同那个共同孕育的说法。
——这也是大家有志一同的,从不放弃弄死忍足的原因。
两边都是家人,何必呢。
八里一言不发的跟在她身后走了很长一段路,然后对她说:“这是第二次了。”
你还知道这是第二次了!
“事不过三,我只试三次,三次弄不死他我就放弃。”
高千穗玉江将信将疑,八里算是反人类派的中坚顽固分子:“你说真的?”
八里点头:“真的。”
高千穗玉江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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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半,冰帝学园祭的开幕式正式拉开了序幕,一票骚气逼人的少男少女正在五光十色的露台上蹦蹦跳跳,高千穗玉江站在离她们最近的地方,觉得自己已经过时了。
网球部坑爹的性转舞台在第三天下午,也就是说她第三天来就可以帮忍足逃了,但忍足少年的初始目的就不是逃活动,所以玉江这会儿站在台下掏了掏耳朵,场上大家蹦跶的欢快的很。
半场过后,冰帝的一把手迹部景吾穿着身基佬紫的礼服走上了前台,诺大的礼堂就剩下一束光直直打在他身上,银灰色的头发泛出了柔和的光泽。
光束下的少年双眼微眯,满意的用食指摩擦着眼下的泪痣,伸出左手打个响指,满场的尖叫都随之寂静。
“诸位,”迹部景吾说话的声音隔着音箱也不算失真:“可还满意?”
“满!意!”
少男少女齐声声的尖叫,高千穗玉江旁边的一个女孩子直接激动得哭了出来。
“这样的话,”迹部景吾满意的笑声变成了轻微的气音:“继续沉醉在自本大爷华丽的舞台中吧!”
“好——!”
“啊!!!!!!!!”
就这个骚气的小样子,高千穗玉江和后面一个激动地满脸通红的男生换了位置,你这样子都够他们现场撸一发了,能不激动吗……
冰帝的大礼堂如忍足所说的面积可观,她拿的票在舞台的正前方,这里的座位间隔很大,还有配套的小桌子,就是站起来也很宽松,高千穗玉江顺着激动的人流悄悄的走到了出口处,她的手机上,有一封来自于忍足少年的邮件。
【校园东南角的小花园,麻烦玉江姐来接我一下好吧?】
比起去接他,玉江其实更想知道他这一天到底是想搞些什么。
如她所料,小花园里除了一丛一丛怒放的玫瑰,忍足的半个影子都没有。
有小小的拉力自下方传来,高千穗玉江低头,露春和露离站在她的腿边,小小的脸颊上是一片冰冷,大大的眼睛并无一丝神采,但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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