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是何许人?”杜朝一脸傲慢,给桓温一个白眼,道。
“先皇后杜陵阳。本官知晓。怎么?”桓温不冷不热地道。
“知道,知道,你还这么对我?”杜朝怒道。
“哼,且不说那杜陵阳已死,即便是杜家在朝中有权有势那又如何?你等偷税漏税损害朝廷威严法度,难道还没人能治你不成?”桓温还没开口,便听见屏风之后传来女子清亮的嗓音。转头一看,却见南康公主司马兴男大跨着步子走出来,朝杜朝一脸怒意道。
“你,你是何人?”被司马兴男这么一说,杜朝一脸惊诧,面带怒意朝司马兴男道。
“本宫乃是南康公主司马兴男。可比你家杜皇后大?”司马兴男实在看不惯杜朝那一副小人得势的嘴脸,忍不住出来嚷嚷道。
“你...”当司马兴男报出爵位名号,杜朝顿时惊的哑口无言,半张着嘴,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周县令,查的怎么样?”桓温也不多理会,朝一旁查账目的周尧道。
“禀大人,一共....六百...五百户”周尧看着桓温,又瞥了一眼杜朝,道。
“你看他干什么?一应在册,到底是五百还是六百?”桓温一眼瞥见周尧看向杜朝的目光,怒道。
“六百。”被桓温这么一问,周尧咬咬牙,坚定道。
“周尧,你.....你可别忘了,你收了我家多少银两?”杜朝听周尧一说,瞬间被激怒,指着周尧怒道。
“无理刁民,指责官吏,可知不敬。”桓温见杜朝一个小小平民竟敢如此指责朝廷官吏,怒喝道。
被桓温这么一说,杜朝不敢说话了,想了想,自己又没犯事,为何要跪在地上,便朝桓温道:“哎不对,我又没犯事,你们凭什么像审判我似的?”说完便自顾自的站起来。
桓温也不搭理,只要他不离开,方便派遣的官兵去杜府核查就行了。
“为何杜家六百户,所交赋税却只有三百担粮食。同是六百户,邻村所交整整比你多一倍。”桓温看了一眼周尧递过来的册子,朝杜朝道。现在要先把眼前这个人搞定,因此,桓温暂时还没时间考虑周尧受贿事宜。等搞定了杜朝,剩下的就是周尧的事情了。
“今年粮食减产,所收甚少。”反正朝中有人撑腰,杜朝也不把桓温放在眼里。虽说南康公主地位尊贵,但毕竟没什么权势。皇帝宠爱杜皇后,虽说皇后已死,但爱屋及乌,自然对杜家也是多方庇护的。
“那为何与你同一地方,邻村就能收这么多呢?”桓温知道杜朝是在敷衍他,也不生气,道。
“那你的问老天了,我怎么知道?”杜朝依然是一脸无理姿态,浑然不把桓温放在眼里。
负责核查的士兵回来了,领头的一位似乎是桓温带过来的亲兵,只见他直接略过周尧,走到桓温身边小声朝桓温耳语几句。桓温微微点头,暗沉的脸,严肃和不快都写在上面。
“六百户,一千户......你们是不是以为本官很糊涂?”桓温冷笑着看了看杜朝又朝周尧看了一眼,道。
“隐瞒了四百多户,少交了这么多?你还敢嘴硬?”桓温大怒,用力拍打桌面,大声呵斥道。
见桓温如此,周尧和杜朝大为震惊,一时禁声,不敢多说什么。
“周尧,如此大事,为何不报?为何要等到本官今日亲自来查?是否如他所言,你收了他的贿赂?”桓温怒指周尧,吓的周尧一身冷汗,扑咚一声,立即下跪,浑身哆嗦着不知小命能否保住。
“明府恕罪.....”本就是胆战心惊,战战兢兢,现如今被杜朝在公主和内史面前报了出来,周尧顿时感觉全身都瘫软下来似的。
“来人,拿下周尧,听候发落。”桓温大怒,指着周尧道。身边立即有三五个人把周尧押着,等候发落。
杜朝见周尧被抓,感觉不好,但仗着自己有朝中杜家撑腰,依旧没打算坦白从宽。
“杜朝,本官命你三日之内,将杜家该缴纳的赋税交上来,否则,本官将依令处罚,不再姑息。”抓了周尧,桓温继续朝杜朝道。
杜朝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要交的我杜家已经交了,其他的实在拿不出来,还请内史明察。”
这会儿杜朝似乎恭敬了许多,可能见桓温抓了周尧,怕他认真起来对付自己也麻烦,因此朝桓温说话的语气带了些柔和恭敬。
到了如此地步,这杜朝尚且能这样与他桓温周旋,桓温着实被此人气了一把,但好歹是一国内史也不好太过发怒,此时也只好忍着。
桓温忍得了,褚蒜子在后面听着也忍得了,然而唯独司马兴男忍不了。此刻司马兴男怒气冲冲,抽出腰间佩剑,直直横到杜朝面前道:“刁民无理,该缴纳多少就缴纳多少,为何别人能交,你就不能。你杜家也算是皇亲贵胄,难到皇帝就养了你们这一群白眼狼?”
“公主所言极是,桓兄,无需跟此人再讲道理,阻挠朝廷法令实行,拒不缴纳赋税,按律当斩。”褚蒜子坐在屏风后面,道。
也不知褚蒜子是吓唬吓唬杜朝还是来真的,桓温猜不透褚蒜子什么意思。如果是吓唬吓唬那倒还好,如果真要杀了此人,于法令实行自然是好的,收缴赋税也会方便许多,但对于个人来说那可就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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