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珺疾步上前,向他微微行了一礼:“李公子有礼了!”
李绂双眉紧蹙,似乎很着急着走,漠然道:“掌柜来了,正好,还有什么钱未付的赶紧算清!”
楠珺示意小书假装翻一翻账簿,她旁敲侧击道:“公子,是小店照顾不周还是小女子得罪了公子?明日便是会试,为何今日要着急着走呢?”
李绂听楠珺如此自谦,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变得温和了些,道:“小可退房与掌柜无关,和这店里也没关系,掌柜切莫多心!”
“那公子却是为何?莫不是公子嫌本店离贡院太远,想换个住处?”
李绂抬头看了楠珺一眼,二人四目相对,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轻轻摇了摇:“掌柜说笑了,小可……不参加会试了,今日便启程回老家,家里人捎信来,家父病重,兴许就在这几日了……”
楠珺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恰逢这会试,却有人捎信来要他回去,这会不会太巧了?可她又不能拿他父亲病重一事来质疑,不然会显得自己很市侩。
“难得李公子一片孝心,令尊若是知道公子放弃会试回家探病,会不会……”
李绂捏了捏肩上的包袱带子,沉重道:“小可自小家境贫寒,家母早逝,家兄又远走他乡,只父亲一人将我拉扯大,如今他病重,我却为了官位仕途滞留京城,不能侍奉在父亲左右,枉为人子!”
楠珺心知李绂乃一孝子,且孝心胜过考取功名之心,如今如何相劝亦不能阻挡他回家的决心,心中一计较,郑重道:“既是这样,楠珺也不敢再相劝,望令尊早日康复!”
“珺姐,李公子在本店的费用都已结清。”小书适时地说道。
李绂作了个揖:“既然没有欠账,那小可告辞了!”
“等等。”楠珺叫住了他,低声在小书耳边说了两句,转而又对李绂道,“这几日与公子接触,楠珺知道公子手头并不宽裕,既是回家探病,公子心中必定非常着急,不知公子如何回家?”
古时,贫穷人家进京赶考之人会早早启程徒步而行,就为了省下路途中舟船马车的费用,李绂年少时曾一月走千里寻兄,他来京城必定也是徒步而来。
李绂诧异地看了楠珺一眼,支吾道:“自当是走路回家。”
楠珺轻轻一笑,从小书手中接过一袋银子,拉过李绂的手,郑重地放到他手中:“公子,待你走路回家,令尊的病都已痊愈了,你又怎能侍奉左右呢?楠珺将这银两赠予公子,您租一辆马车,兴许三日就可到家。”
李绂一愣,他似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那沉甸甸的钱袋在手中使得他那清冷的性子瞬间柔和了不少。他顿了顿,将钱袋放到了柜台上,道:“掌柜慷慨解囊,李绂受之有愧!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李绂不敢要这银两。”
楠珺真想骂他呆子,难道这古代的书生都是这般自命清高么?老娘又没说你拿了钱要你以身相许,知道你有糟糠之妻,老娘也不会横刀夺爱啊,况且你又不是老娘的那根菜!
她强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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