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掏心掏肺,一听,忙上前将主子的玉臂从被窝里捧出来。
沧笙正要诊脉,却听老头惊呼一声:“等等!”
白老头动作迅速地拿出一块薄纱盖在主子那白瓷般洁净地手腕上,然后对沧笙做了个‘请’的动作,“好了,你请。”
主子冰清玉洁身体怎么能被一个黄毛丫头给玷污了,还是遮着点好!
沧笙翻个白眼,斜睨一眼病怏怏地人,再看眼白花花地糟老头子,哼了一声,不跟这帮缺心眼儿地计较。
伸出手,搭脉,确诊,“脉浮紧,低热,鼻塞流涕,舌苔……张嘴伸舌头出来我看看。”
她两指捏着尊上完美地下巴掰开,伸长脖子看了眼舌苔:“舌苔薄白。”
白胡子老头盯着她捏尊上下巴的手,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个黄毛丫头,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沧笙无视身后那恨不得给它刮出两个洞来的犀利眼神,又两指撑开尊上大人的眼皮看了看:“双目赤红。”
“风寒束表,吃一剂散寒汤药即可。”沧笙信手拈来地说了个药方,青鸾提笔写于纸上,音落笔停。
青鸾将药方双手呈给白老头,
白老头接过药方,一目十行:“当归二两,桂枝三两,芍药三两,甘草……这些东西能治病吗?”
不怪他怀疑,这是他第一次见凡人的药方,实在是简陋得可以!
有个黑袍人说道:“白老,如果用千年当归,万年芍药,百年桂枝……应该是可以的”吧?
沧笙听了倒吸一口气,还万年芍药千年当归,“不过是个普通的风寒之症,不碍事的,就用普通几年生的草药就行。”
“这怎么行!”白老头瞪她一眼,斥声道,“尊上身子娇贵,岂能胡乱用那些廉价药草!”将药方交给先前开口的那个黑袍人,吩咐道,“去,都用万年生的草药,半个时辰内将药熬好。”
“是。”
众人鱼贯而出,屋里只留下沧笙、青鸾和那个白胡子糟老头。
一看主子有气无力病歪歪地样子,白老头又开始哭天抢地,“主子呀,您怎么就这么胡闹呢,封印了神力再去脱胎池里走一遭,就是天神也会剔骨成凡人,您咋就……”
“闭嘴!”尊上大人额上青筋暴跳,他脑袋本就隐隐作痛,如今再听白老头一阵哭嚎,顿时犹如一把小锥子在脑门上一下一下的敲打,疼得都快爆炸了。
“那个谁谁、留下,其他人都滚出去!”尊上厉喝一声,青鸾和白老头一溜烟地跑了。
那个谁谁指的就是沧笙。
“哎哎~”沧笙伸手想要拉一个回来。话说,这孤男寡女地共处一室不好吧?
偷偷瞄眼狼狈地擤鼻涕的某人,病成这样,应该没精力干别的吧?再一想那晚风月楼的事,即便是想干点啥也不得其门而入,顿时大松口气。
放轻松之后,沧笙又品味了一番白胡子老头先前说的话,封印、脱胎换骨、凡人……也就说这人封印了身上的神力,变成凡人咯?!
凡人耶!
捅一刀就会死的凡人呀!
沧笙压抑住激动兴奋地心情,蹑手蹑脚地走到角落里,抱住一个青瓷古董花瓶,轻轻掂量几下,眼底冒亮光:把这个往他脑门上一砸,应该能砸死吧?
又掂了掂,不行不行,太轻了,万一没砸死就麻烦了,换一个。
她放下花瓶,往右边移两步,双手捧起铜铸地香炉,不行不行,还是太轻了,再换一个。
她憋足气地抱起一把椅子,刚举过胸口,双臂就在打颤。不行,太重,累赘。再换再换……
沧笙把屋子翻遍了都没找到合适的,累得她气喘吁吁,小脸蛋儿通红。正打算坐下来喝口水,低沉略带沙哑地声音从身后响起,“过来。”
沧笙走过去,站在榻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干嘛?”
“坐下。”他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将人拉上床榻,让她坐在榻上。
沧笙刚坐好,一颗脑袋就枕在她腿上,沉重地压力压得她双腿似千斤重。
他把脑袋枕在她双腿上,侧过身,双手环住她纤细地腰身,俊脸埋在她小腹噌了噌。闻着她身上清爽淡雅地香气,沉重地脑子忽然清醒许多,就连鼻子也没那般赌塞了。
“给我按按头。”霸道地命令口气是那么理所当然。
沧笙气得鼻孔冒烟,“我又不是你家丫鬟,凭什么给你按!”
如果是以前,她断然不敢如此说话。可现在都变成凡人了,她有什么好怕的。哼!
尊上大人抬眸,俊美的面容阴沉如同狂风暴雨将至,冰冷刺骨地眼神将她直视,目光深黑幽邃,宛如千刃深渊,眼底蕴藏着惊涛骇浪地气息,瞬息一变间,铺天盖地地凛冽煞气扑面而来。
沧笙脸色一白,又听门外一道苍老地声音响起,“那谁谁谁,院子里的桃树被老夫一怒之下连根拔了,去弄些梅花来种上。哎呀,这么大一片地方,光秃秃地怎么行。那个羌羌羌什么武的小子,听说皇宫里有西域睡莲,去弄些来,在这里挖个水池子,地下铺层暖玉,种上一些,等尊上病好了看着也欢喜……”
对了,这人虽然成凡人了,可还有一群能移山倒海誓死效忠地手下。随便在那些人当中拧一个人出来,一根手指头都能掐死她。
想通这点之后,沧笙顿时没脾气了。赶紧赔上笑脸,温柔地给他按揉脑袋。
动作不轻不重,手法熟练老道,按着也十分舒服。尊上大人徐徐阖上眼帘,渐渐放沉呼吸,片刻便睡着了。
半个时辰后,散寒汤药熬好。尊上大人喝下之后,须臾便有好转。
沧笙又嘱咐了几句,天冷多加衣服、多喝热水之类的话,然后就回去了。
回去是与国师羌武一路。英明神武地国师大人戴着斗篷坐在车辇木缘上驾车,沧笙背着药箱坐在车厢里烤火暖手。
“吁~”马车停在侯府门前。
沧笙还没下车,就听滚滚车轱辘声在她们马车旁边停下。
“爹,到了。”
听声音,竟是是顾玉簪那小子。
想起临走时,她对冷季说的那番话,沧笙了然一笑:顾玉簪这小子,果然上道!
而侯府内,冷耀武听到门房下人来禀,说是顾家来访,便匆匆迎了出来。
与冷耀武一起的还有冷季。
冷耀武的原配嫡妻是顾太师的嫡女,与嫡出的顾大爷顾二爷一母同胞,算起来,顾玉簪与冷季也是表亲兄弟。
沧笙在临走前,向冷季嘱咐,说是如果遇到有姓顾的人上门来找她,就先晾他一晾,最好再捉弄一番,然后就告诉他想要她出手救人,须得患者夫郎三顾茅庐才行。
冷季不知这姓顾之人是自己表兄弟,在顾玉簪第一次上门时还真依言让门房为难了他一番。最后还是出门会友的冷大少看到顾玉簪坐在门外挨冻,这才派人去禀告了冷季。
冷季一听是自个儿表兄弟,囧得脸都红了,赶紧亲自去门房处将人迎进屋,又将沧笙交待的一番话全盘托出。
顾玉簪听后一合计,就回家请了父亲一起上门来。
这不,正好遇到沧笙回来。
顾玉簪扶着父亲下了马车,先行向冷家父子作揖,“姑父,阿季。”
冷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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