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太冷,除了每天太阳最大的时候,家里四个崽子向来是缩在床上互相取暖,轻易不下床的。现在多匀出来一件袄子,就能解放一个人。老二是个女娃,今年也七岁了,大件做不了,烧饭扫地之类的小活还是能干的。
“爹娘放心,我绝对把家里照顾的好好的。”王曾氏还没有说话,老二就叫了起来。七八岁的孩子,正是调皮的时候,一个冬天都得憋在床上,可把人憋坏了。现在听着可以下床,自然高兴的不要不要的。
“我也想下床,不然我烧饭好了。”一家人睡在一起就是不方便,王风饼还没和婆娘说几句,几个崽子都发话了。
王曾氏把老大摁下去,把被窝里使劲塞塞:“你腿还没好,跑什么跑,刚好趁着天冷,在床上养养腿。再说了,洗衣烧饭本身就是丫头做的,要你这大老爷们做什么,老实呆着。”说罢又对着眼睛亮闪闪的老二说道:
“记得明日去你阿爷家里,我记得他家还有把子酸菜,你拿点回来。路上看见牛粪什么的记得捡捡啊。家里的物件你都知道在哪里,虽然身上穿了袄子,平时没事可别出门太远,毕竟这袄子可没棉服挡风,冻坏了不值当!”
老二不住的点头:“娘,要酸菜干嘛,是明天要买肉吃吗?”阿爷家酸菜太酸,就要配肉才好吃。才说到一个‘肉’字,嘴里的唾液就不自觉的开始分泌起来。不止是她,其余几个也是一个个的两眼放光,精神抖擞的。
“就你话多!”王曾氏轻拍了老二一下,却也没有否认。老二被拍了一下,嘴里却是嘿嘿嘿的笑了起来。不止是她,就连其余几个崽子也开始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带着家里两个大人也不自觉的咧开了嘴。
一家人就这昏暗的月光,傻子似的对着墙板笑了半天。
王风饼一家抱着对未来的憧憬进入梦乡,许哲却得面临着三堂会审似的折磨。当然,冲着许哲现在在邕城的地位,说三堂会审是过了,众人商议还差不多。
老潘挠挠头,有些无奈的吭声:“这群人真不是东西,本来就是为了帮着他们过日子才想的招,他们倒好,一个个的卯足了劲做事。再这样下去,我看着后面也就没人肯继续出粮食兑换东西了。”
“嘿,你这话说的,人家卯足了劲做事应该夸的呀,怎么还嫌弃人家用劲做事似的。”老潘话没说完,下面就有搭腔的。
“张瞎子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老潘牛眼一鼓:“怎么着,嫉妒老子家里有粮食啊,嘿,谁让你不要的。”
张瞎子向来偏执,之前觉得许哲得罪了邕城太守命不久矣,怕领了粮食惹祸上身,愣是约束着家里不敢动,现在冷眼看着大伙干的热火朝天的,雍州的处罚却迟迟不到,自家却因为没有存粮无法参与,整日里就只能酸两句酸话了。
旁人不理他,老潘可不怕他。果然,碰上横了一辈子的老潘,张瞎子只能冷哼一声,闭目养神起来。
摆平了张瞎子,老潘又转过脸,腆着笑脸对着许哲:“大人,你让咱们收的东西咱们可都收了,只是这东西看着又不值钱,花这样大价钱收来的货,大家心里都悬着呢。你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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