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阮琨宁心里面闷闷的不舒服,轻轻应了声,便一屁股坐在一侧的凳子上,不出声了。
崔氏瞧出她心绪不佳,也不想打扰,只是道:“过几日阿宁便要回宫,该带的东西阿娘都为你准备好了,记得叫云舒看一看有没有什么遗漏……”
阮琨宁更忧伤了,看着崔氏道:“阿娘这是要赶我走了吗?”
“是呀,”崔氏难得的说笑一句:“眼见着都要变成别人家的媳妇了,少吃府里头一口饭是一口,阿宁说,是不是呀?”
阮琨宁郁闷的哼哼了几声,扑到自己床上去打了几个滚儿,又闷闷的坐起身来:“不怎么想回宫去。”
崔氏见她是真不情愿,也就不逼她:“那便留在府里好了,又不是养不起你。”
阮琨宁盯着床帐上垂下来的流苏,忽的叹一口气:“也不知是不是在金陵呆久了的缘故,总觉得这个地方,变得有些叫人透不过气来了。”
崔氏的手一滞,认真的瞧瞧阮琨宁面色,也觉心疼,道:“阿宁若是觉得闷,倒不妨四下里走一走……”
她虽不是那种古板的母亲,却深知这个世界的古板,在家做姑娘的时候尚且有些许自由,等到嫁了人,却是要被拘束起来的。
小女儿的身手好,不会在外头吃什么亏,愿意趁着这个时机出去走一走,其实也是好事。
阮琨宁本也只是随意想一想,此刻被崔氏一说,却是真的起了心思――可是,便是四处走一走,她又能去哪儿呢。
心念之间,她脑海中忽的浮现出一个地方来。
除去永宁侯府,那是她呆的最久的地方。
趁着这个关头去看一看,其实也很好。
而且……她走的突然,竟没有送舒明子最后一程。
而那个老人家,虽然嘴上很少表现出来,但阮琨宁也能够感觉出,舒明子对她,其实是很好的。
趁这个时机,去为他上一炷香也是好的。
阮琨宁自己想的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谢宜舫那边究竟是不是有空了。
那里的位置偏僻,阮琨宁虽然算不上是路痴,仅凭自己一人,却也是找不到的。
不过,倒是也有一桩好处,等她回来之后,便刻意查了地图,那山谷的位置临近清河崔氏的祖地,倒是不怕没人关照。
这么一想,她也就将自己的想法同崔氏说了。
当然,没说是前往哪里,只是说自己想往清河去走一走,前些日子听说谢宜舫也要去,或许可以同行。
谢宜舫的人品崔氏还是信得过的,她眉梢微动,却想起了另一茬儿,唇角挑起一丝笑,道:“过几日,二皇子府上行宴,帖子也给你送了一份,你记得过去。”
为着之前的事情,阮琨宁一想起二皇子府乃至于陇西李氏便觉膈应,下意识的就不想去,刚刚想要随口推了,却听崔氏道:“倘若你只是永宁侯府之女,或者大齐的公主也就罢了,不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大家皆知你即将被册封储妃,就得拿出自己的气度来,万万容不得你任性。”
崔氏摸摸她面容,道:“有些事并不是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阿宁是大姑娘,也该有分寸才是。”
阮琨宁暗地在心里头骂了韦明玄一句,嘴上却乖乖的应了下来:“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