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南修的态度委实是暧昧, 韦明玄那里得不出什么结论来,小燕娘的身份又是扑朔迷离, 简直是一团找不到头的毛线, 叫人头都大了。
回到永宁侯府之后,阮琨宁冥思苦想了许久, 却还是有些想不出什么答案来,便将自己的目光转到了另一个方面去。
――作为介绍自己结识如素夫人的人,对于她的身份,谢宜舫一定是知晓的吧。
顺着这一条线往下想,说不准,对于当前之事,他也能看出一些阮琨宁自己看不出的门道来。
阮琨宁打定了主意, 还不曾吩咐人准备车马,明日出门的关头, 便听云舒在外头小心翼翼的回禀:“――殿下, 殿下?您可歇下了吗?”
“并不曾,”阮琨宁抬手拉开床帘, 回答她道:“怎么,可是有事情发生吗?”
云舒在门外回禀道:“殿下, 锦衣卫指挥使顾大人过来了, 此刻正在前厅等候,您可方便见他一见吗?”
阮琨宁正要嘀咕几句“他来做什么”,却忽的想通了。
是了,同皇族相关之事都是要归锦衣卫管的, 今日她遇刺,顾如钦作为指挥使,过来问一句也是寻常。
看现在这个时间,指不定还是自己打扰到人家休息了呢。
想通了这一节,阮琨宁也不再磨蹭,起身重新梳理了发髻,便带着云舒几人往前厅去了。
已是晚间时分,前厅早已掌了灯,有仆从奉上了茶,顾如钦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灯光淡淡的晕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不知怎的,竟有了几分温柔意味,惹得一侧的侍女时不时的偷瞧他一眼,脸红红的。
顾如钦内力深厚,五感灵敏,听得阮琨宁几人的脚步声近了,便反应了过来,不慌不忙的起身向她施礼。
阮琨宁也不在乎这些礼节,摆摆手示意他落座,他也没有坚持,顺从地坐在了身后椅子上。
阮琨宁不想打什么机锋,说那些无用话,便直截了当的道:“顾大人可是为了今日之事而来的吗?――委实是辛苦了。”
“臣不敢当。”
顾如钦的面色却不像阮琨宁这般轻松,目光深深的掩藏着什么,定定的看了阮琨宁一会儿,直到把她看的发毛,他才沉声道:“有劳殿下将今日之事细述,叫臣听一听,也好解一解心中疑惑。”
他态度这般郑重,阮琨宁心头倒是忍不住拧了一个疙瘩,隐隐的生出了几分担忧来。
本来,此事在她看来并不算是大的,虽说是死了几个人,但阮琨宁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这是哪里?
这是金陵啊,大齐国度,天子脚下!
最繁盛的地方,往往就掩盖着最深的邪恶,别说是死几个人了,更大更恶劣的事情到处都是,要是锦衣卫都挨着管一管,便不需要做事了,只管对着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磨牙去吧。
寻常锦衣卫都是如此,更何况,是顾如钦这个锦衣卫指挥使?
阮琨宁想到这里,便禁不住有些出神,换过来之后,才抬头看一眼顾如钦,目光所到,却见他也正在看着自己,那目光沉静儿柔和,不知是看了多久。
烛火温柔,在一侧静静摇曳,在这样迷离的夜晚,似乎有些暧昧的危险。
阮琨宁心头一动,垂下头,低低的咳了一声,略一构思,到底还是将小燕娘的出现略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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