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真不该帮你的。
到底是浸淫深宫多年,几瞬之间,皇后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也猜测到了皇帝的态度——他不说话,就已经是很明显的表示了,不希望再继续闹下去。
她下颌收紧,那是一个隐忍的姿态,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后,眸中含泪,转向皇帝道:“臣妾失仪,可明沁公主如此之行,陛下何以竟一言不发?”
阮琨宁行事的准则就是你如果敢跟我玩横的,我就比你还要横。
你要是老老实实讲道理,唔,她就让别人跟你讲道理。
醉后的阮琨宁敏感觉察出了危险,出于对自己的保护,她在潜意识的带领下,准确的抱紧了最粗的那条大腿。
她默默地退到了皇帝身后,尽量叫他把自己挡住,小声的嘟囔道:“她好凶啊,我有点怕。”
皇帝刚才被她拍的半边肩膀都要麻了,正懒洋洋的揉着,见了秒怂的阮琨宁,不由得摇头失笑,随即便沉下脸来,向着皇后道:“明沁喝多了,难免会胡言乱语,到底也不是有心,朕罚她抄上十遍《法华经》,向皇后请罪,皇后以为如何?”
皇后眼见着皇帝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阮琨宁,御前失仪这样大不敬的罪过,就这么以十遍《法华经》轻飘飘的过去了,心中更是大恨,多年的皇后教程学习下来,到底是忍功了得,尽管此刻恨得牙痒,还是强笑道:“臣妾唯陛下之令是从。”
皇帝看懂了皇后眼底的阴霾,神色淡淡的,问道:“皇后漏夜前来,到底是所为何事?”
谈起了此事,皇后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意味:“夫天地之气,以阴阳为贵。臣妾唯遵旧制,三年则有大选,请陛下广择良家女入宫。”
皇后这话头起的有点突然,显然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隆德总管站在不远处的地方,闻言略微抬头,视线极为隐晦的瞧了皇后一眼,随即便不动声色的转开了。
皇帝久久的望着皇后端丽的面容,目光叫皇后莫名的觉得心慌,她掩饰一般的端着桌上的茶碗,缓缓地抿了一口,这才道:“陛下总该说个话,也叫臣妾心里头有个章程才是。”
皇帝微微一笑:“朕觉得,不必了,劳民伤财,惹得民间怨声载道,也没什么意思。”
皇后眉梢微敛,勉强一笑,道:“后宫空乏,委实是……”
“罢了,”皇帝打断了皇后的话,他身体后倾,靠在了椅背上,目光落在了阮琨宁面上,见阮琨宁一脸茫然无知的与他对视,他眼睫轻轻一眨,道:“皇后执意要选,那便选吧。”
他指了指阮琨宁,道:“若得此女三分颜色,皇后便选进来吧。”
皇后几乎是勃然变色,压抑着仅存的理智,才没有拂袖而去。
“陛下,”门外的内侍走了进来,门打开的时候,带进来了一室淅淅沥沥的雨声,他低声回禀道:“六殿下求见。”
不知怎的,他话音刚落,殿内竟有了一种奇异的安静。
半开的门户有冷风挤进来,吹起了一侧低垂着的帷幔,径自与一侧仙鹤头顶的烛火一道,在一片难言静谧中摇摇晃晃。
“今日真是好时辰,”皇帝扫一眼一侧径自放着光亮的灯盏,自语一般道:“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
他闲闲的一句话出口,不只是侍立在一侧的隆德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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