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几个女孩儿或站或坐的在湖边,一个青年男子怀里抱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姑娘,虽然没有瞧见脸,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镇国公夫人一眼就认出那姑娘正是自己女儿,更认出了那青年就是自己娘家的庶出侄子,心中一震,眼前就是一黑,当即就扑上去拍打着李午叫他滚开,另一头却是开始摇晃自己昏过去的女儿,好叫她赶快醒过来说清楚。
荣王妃与定国公夫人的目光在阮琨宁与徐云姗身上游走了一圈,见没有什么大碍才放下心来,徐云姗拉着阮琨宁走到定国公夫人身边,声音极小的说了句“自作自受”,便不再言语了。
定国公夫人是宅斗高级班出来的,一听这几个字,登时就明白了,这个狄琴苏真是好生狠毒,要生生逼死自己的女儿不成吗,目光如刀一般冷冷的划过还昏迷不醒的狄琴苏,心里暗恨不已,当下就对着荣王妃施礼道:“平白怎么会出现这种事呢?外男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还请王妃务必要好好查查,如此歪风,决不能涨!”
荣王妃也不傻,一看定国公夫人的态度,便隐隐的明白了什么,无论怎么说,徐云姗也是同阮承清有婚约在身的,此事一出,打的可不仅仅是定国公府的脸面,连带着永宁侯府也会受到影响,一侧的安国公夫人跪下身,向着荣王妃徐徐道:“此事出在安国公府,也是我管教不严的缘故,还请王妃恕罪,只管彻查此事,我绝无二话!”
这也是向着众人保证,安国公府清清白白,绝没有在其中插一手的意思。
荣王妃的目光冷冷的落在一侧的镇国公夫人身上,冷笑一声便弯腰将她扶起,宽慰道:“谁还没有个疏忽大意的时候,今日事情如此繁多,总架不住小人生事。”她瞥了一眼呆呆的站在镇国公夫人身边的李午,命令道:“去,把他带过来。”
镇国公夫人隐隐的觉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也是一时之间说不上来,恰在此时,狄琴苏咳出几口水,终于缓缓地苏醒了过来,刚刚一睁眼,便看见站在自己一侧的李午,再低头一看自己凌乱的衣衫,面色瞬间惨白了起来,当即就厉声尖叫道:“阿娘,还不把这个狗东西拖出去打死!”
定国公夫人不屑的嗤笑一声:“狄姑娘好大的威风,这位公子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便是这般回报吗?”她转向李午道:“你且看看,这是救了个什么人啊。”
狄琴苏眼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连一贯的平和矜持都顾不上保持了,只想着弄死李午了事:“此地不容男子出入,他却公然在此,可见其心不轨,就该拖出去打死才是!”
李午心里头也是门清,狄琴苏此刻只怕只想着叫自己死了一了百了,她都不顾自己了,自己又何必去管她呢,眼见着眼前几个贵妇都是不怕镇国公夫人的,他心里头也就有了底气,向着看起来地位最高的荣王妃跪下道:“贵人容禀,此事的确有异。您想,若是没人通知我,我哪里能知道何时何地会有人落水呢?世间哪来这般赶巧的事儿?更何况这里头是不许外男进来的,我哪里会这般傻自己找过来呢?”
镇国公夫人只看了自家女儿神色,又想了想李午同自家的关系便隐隐的猜到,只怕是自家的姑娘算计别人不成,反叫别人算计了吧,一听李午要将狄琴苏吐出来,当即就高声厉斥道:“住口!李午!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父亲的颜面你都不想要了吗?”
镇国公夫人是李午父亲的嫡妹,嫁的又是镇国公,所以对自己大哥的影响力不言而喻的,在他耳边吹吹风只怕是再简单不过,对于靠着家里养活的纨绔而言,是真正的命脉。
这样明晃晃的威胁,不止李午听出来了,定国公夫人也听出来了。
李午还未来得及回话,便被另一声厉喝打断了,定国公夫人怒道:“你只管说,我保你没事!谁不晓得心疼自己家的孩子,难不成自己家的是亲生的,别人家的都是捡的不成!有人敢害你你只管去定国公府上找我,总有你一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