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琨宁见她姿态放的十分低,看起来也颇有诚意,也就抱着听上一听的心态,道:“不妨说说看。”
谢湘意有些不好开口,可是见阮琨宁不像是很有耐心的样子,便长话短说,道:“那日事后,六殿下到昭仁殿同姑母说了很久,因着屏退了宫人内侍,我也不知道他们说话的内容。可那日之后,姑母却不再搭理后宫事,只在昭仁殿设了佛堂,一心在里面抄抄佛经,闲暇无事也只是念佛,整个人也清瘦了好些,我看着,委实是觉得难过……”
她同皇后的确是有很深感情的,此时说起来也是面有担忧之色,显然并不是惺惺作态,顿了顿,才继续道:“我知道姑母那日做的过火,难免会惹得殿下与阮夫人心中不快,六殿下为你出气也是有的。可母子之间哪里有隔夜仇,还请殿下劝一劝六殿下,同姑母修好才是。”
阮琨宁把她说的话在脑子里头转了几个圈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那日”,应该便是崔氏入宫看自己的那日,事情嘛,自然也是皇后要给阿爹赐妾,导致自己跟皇后几乎撕破脸的事情了。
她在心里头给韦明玄点了个大大的赞――我家郎君做事情还是很给力的嘛,居然能硬生生叫皇后消停了下来。
皇后这个人的确是该好好抄一抄佛经败火,免得整天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出去咬人,没事多喝一喝凉茶念一念佛,消解一下自己身上的戾气,为世界和平献出自己的一份力,多好!
还有这个谢湘意,刚开始见自己的时候可是对着韦明玄一口一个表哥叫的不能再亲热了,现在居然变成了清清淡淡的六殿下?看起来韦明玄教育人,还是很有一手的嘛。
回去要好好亲亲他才行,阮琨宁在心里头想。
只是谢湘意这算是什么意思,叫自己去韦明玄面前给皇后说清?
呵呵,还是免了吧,阮琨宁巴不得这辈子都见不到皇后,怎么愿意自己再去往她跟前凑?
照皇后的怒气值以及对自己的仇恨值,叫她抄上二十年佛经都未必能败火,更何况现在连半个月都不到。
要是真的能成,那世间还要监狱做什么,把世间的恶人发配到寺庙去,抄上一阵子佛经不就好了嘛。
再者,她才不相信韦明玄是过去跟皇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叫皇后觉得自惭形秽,这才在佛堂里头反省呢,她更加倾向的是,韦明玄大概是捏住了皇后什么痛脚,逼着她不得不消停下来罢了。
阮琨宁自己除非是脑子里头有痔疮,才会放着安生日子不过,非要把皇后弄出来搞得鸡飞狗跳呢。
所以她也只是看了看谢湘意,神色淡淡的道:“谢姑娘方才说什么?我不是听的很清楚。”
谢湘意又不是什么真正的白花一朵,自然也看得出阮琨宁不像是什么圣母,也没真的寄希望于一次性说服她,此刻阮琨宁的质疑真是再正常不过了,便再度道:“我希望东西能够劝一劝六殿下,是否能够同姑母修好。”
阮琨宁微笑道:“不是这句,上一句是什么?”
谢湘意微微一怔,道:“姑母这些日子中清瘦了好些,我很是忧心?”
阮琨宁谆谆善诱,道:“再上一句?”
谢湘意仔细想了想,试探着道:“有几句话压在我心中许久,却不知应不应该讲?”
“唔,”阮琨宁满意的点了点头,简洁明了的道:“不应该讲!”
谢湘意:“……”
她有些艰难的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阮琨宁也不想跟她说些没用的,便直截了当的道:“我好容易把一条毒蛇扔到冰里头冻起来了,为什么要给它解冻?叫它醒了趁我不备再咬一口吗?你是觉得我看起来很傻,还是觉得我看起来像东郭先生呢?”
谢湘意被她问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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