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坦承自己的罪过,难不成闹事的学子就能够轻飘飘的放过了吗?难不成他们还能凌驾于皇帝之上不成?
苏丞相的脸色登时变了,额头上倒是浮起一层虚汗,刚刚想开口,却被刑部尚书楼华以更大的声音盖住了,语气里带着一股子幸灾乐祸的酸臭气:“臣谨奉召,必定不负陛下信任。”
苏丞相愤怒的瞪了过去,却收到了刑部尚书的一个凉凉的蔑视的笑,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起来。
刑部尚书与礼部尚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满意的对视几眼,也没有继续停留,随即便告退了。
苏丞相的神色难看的厉害,眼见着两位尚书离去,终于道:“陛下此行,未免太过严苛,难免叫天下人非议。”
皇帝浑不在意,轻飘飘的道:“朕自己不是也下罪己诏了吗。”
“可……”苏丞相结巴了一瞬,很快便反应了过来,道:“陛下就打算这样结束此次事吗?”
皇帝面上一笑,微微向前凑了一点,气度非凡,如清风吹过一般轻适:“这次的事,不是因为安国公府同明玄走的近了些吗?”
脑海里似乎有一道闪电猛地划过,苏丞相面色登时灰暗了起来,身子哆嗦了几下,终于跪伏在地,不再言语了。
“罢了,退下吧。”一片难言的沉默之后,皇帝终于淡淡的道。
苏丞相出了一背的冷汗,内衬的里衣都湿了,整个人仿佛瞬间老去了十几岁一般,只颤巍巍的站起身,在一侧内侍的搀扶下,慢腾腾的往外头去了。
皇帝的声音很轻,只是能够叫苏丞相刚刚好听见的程度:“好自为之。”
苏丞相的身影似乎颤抖了一下,浑身的精气神似乎也被抽走了,彻底的萎靡不振了起来,难以直立的身形抖了抖,终于还是缓缓地退出了内室。
阮琨宁看(听)了一场戏,隐隐的也能感觉到什么暗流汹涌,□□的样子。
可她一想,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亲族当中又没有本届科举的,不会牵涉到这当中去,父兄素来行事也是谨慎的,自然也不会招惹是非,那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此事明摆着就是牵涉甚大,自己倒是也不必去操这个闲心。
至于皇帝说的,这次的事与安国公府与韦明玄过于亲近有关,她也不打算去说什么。
韦明玄如果愿意的话,自然会同自己说的,不想说的话,自己也没必要去多管闲事,自己在宫里头还要夹着尾巴做人呢,哪里管得了这么多的事呢。
她以为皇帝会叫自己出去的,却不想就在自己发呆的这一会儿功夫,隆德就走了进来,也没有避讳她,直接在书橱的右侧打开了一个盒子,在一摞明黄诏书当中抽出了一张,又合上书橱,缓缓地退了出去。
阮琨宁也不想在里头惹人怀疑,毕竟是中枢机关牵涉诸多,万一泄露出去什么她反倒是说不清楚了,便随他一道退了出去,所以也就眼见着皇帝接过了那封诏书,在上头随意的盖了章又重新递给隆德,他的眼睛似乎闪过了一丝暗光,带着上位者天然的无情:“拿去宣读吧。”
阮琨宁想着自己听到的话,瞬间便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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