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问林正强:“……刘伟人缘很好吗?怎么这个时候还有人来看他?”
林正强默默摇头:“我……也不知道。”
沈襄只得按捺住疑惑。
不多时,病房内咚的一声响,有人小声斥骂起来,话语断断续续,间或又伴着粗重喘气声,上气不接下气,如打不燃火的摩托车,轰呲轰呲,一下又一下,又一下,着急得心烦。
紧接着,叮――玻璃水杯被碰翻了。
另一个人声音冒出来:“施主,你业障太重,戾气过盛,需得平心静气得好。”接着,低低念起了经,“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
沈襄无端觉得这声音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十几分钟后,病房门‘呀’一声打开,里面走出一个身披灰袍,头扎圆髻的道士,约莫三四十岁,正低头抚弄手中青釉色甘露碗。
“陈叔!”
沈襄站起身,喊道。
那道士抬起头,赫然便是陈一达。他和沈襄相遇于城南广场地下室,一起解掉闫青夺灵阵,现今已有两个月没见面了。
陈一达也望过来:“小沈?”
沈襄主动走过去,努努嘴,指病房,问:“陈叔,你怎么会来这里?你和里面的人认识吗?”
陈一达笑笑:“我奉师命在外流浪,遇见什么不平的事,或是妖魔作祟,也就出手帮一帮,算是历练。今天正好路过这医院,看见这位施主眉间黑气缠绕,戾气太重,便是死了,也容易生成恶鬼,所以就出手点拨了一下他。”
沈襄点头:“那陈叔你成功没有?”
陈一达摇头道:“这位施主身上有些古怪,体内似乎有一股无名煞气,我的常清常静咒也压不住它,学艺不精,实在惭愧。”
沈襄挑眉。
那股无名煞气,应当便是和天同教黑背后之人有关了。
“小沈,你呢?”陈一达问道,“你来这里,是和这位施主有旧吗?”
沈襄含糊道:“我一个朋友和里面的人是老朋友,想来看看。”
陈一达点头,表示知晓。
他向沈襄拜了拜,道:“今日见到沈施主,实在是有缘。只是我尚有要事要回观里,不能和沈施主叙旧,只能先行告辞了。下次碰面,必定要和沈施主好好谈一谈因果。”
沈襄道:“下次必定和大师畅谈一番。”
陈一达告辞,转身慢慢走了,穿越过一扇扇敞开的阴蓝色大门,消失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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