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厉鬼般尖叫着,却霍地一转身,回首用她血淋淋的眼睛盯着皇帝,被那双再不复明亮的眼睛那么森然一盯,连皇帝也不禁颤了颤。
凤淳净却突然往他身上狠狠撞过来。
皇帝没料到她在这般重伤下仍能够准确凶猛地攻击自己,一时情急之下大叫,“凌然,女儿——救我,救我!”
蔚凌然冷冷看他一眼,悠悠然在横梁上躺了下去,两手交叠枕着头,她喟叹一声,嗯,很好,很舒服。
皇帝见求救无用,凤淳净又那般凶狠不要命的撞过来,存心要跟他同归于尽的模样,然而不容他思考,凤淳净已经一头撞了过来,凶狠狠撞在了他胸膛上,他喉咙一阵猩甜,在凤淳净再次抬手伸向他脖子之前,摸着身侧一个半圆的扳关一旋。
“霍霍霍……”
数十支同样淬了毒的箭不分先后同时射向凤淳净。
凤淳净眼睛已毁,然而听觉仍在,听闻这急疾掠风而来的声音,连忙后退,凭她的轻功自然可以退到安全范围,不受毒箭所害。
殿顶上的蔚凌然微微笑着,突然懒懒动了动手指。
凤淳净只觉急退里,背后陡地撞上了一堵墙,生生将她的退路堵死,随即只见眼前黑影绰绰,身体觉得被什么一扯一拉,然后一凉。
这种断绝生机的凉瞬间遍漫全身,她想低头看看,然而头再也弯不到她想要的弧度,密密麻麻的箭已经将她全身刺成了马蜂窝。
到了此时此刻,她张大了嘴巴放尽了喉咙,然而想叫却再也叫不出,人体所能承的血液随着全身的箭洞,墨一般泼流出来。
她狰狞的表情居然是想大笑的模样,然而谁也看不出她的笑容,她的身体想向记忆中南宫谈的方向扭过去,扭过去想干什么呢?想最后再看他一眼?还是想拉他同归于尽一起下地狱?
明灭灯火里,一切都模糊看不清了,唯独那张俊秀却又硬朗的脸,依旧那么冷漠地横在她眼前,那时她尚不足五岁,然而她凤淳净一向要什么有什么,谁也不敢逆了她的意,因为她有那样一个强势纵容的母后。
那时的南宫谈偶尔到访凤轩,人不大却一脸冷漠,看她的眼神是那么厌恶,她不忿,一再放低身份讨好他,他对她的示好仍旧不屑一顾,却在那座宫殿,那座母后痛恨的女人住的宫殿里,他忙着讨好那个贱人,跟她娘亲一样小小年纪就勾引男人的贱人,还送什么五阵图……。
她从来不知道拒绝的滋味,也永远不会接受拒绝,从此……南宫谈便成了她这一生的执念,执到最后不知是恨是痛还是爱,只知道她永远也得不到他了……永远!
高踞殿顶之上的南宫谈同样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看着这个至死方休的女人,眼底露着深深憎恨与厌恶,如果不是她,凌然怎么会被一群变态的太监猥琐,怎么会自我封锁记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在学士府受那么多若?
如果不是因为她,凌然今天已经成为他的妻子,而不是……!
他表情森凉地,将衣袖往下面轻轻一拂。
一拂便生了一股难以跨越的力量,将扭身想向他方向扑来的凤淳净生生阻住,阻在他身下三丈距离之外,就算是死,他也不允许这个女人靠近他身边三丈之内的范围。
巨力一阻,凤淳净身上的箭生生再入三分,她微仰着头,不甘地缓缓倒了下去。
然而,就连死,姿势也是受罪刑般,身上利箭太多,已经牢牢支撑住她的身体倒不到地面,而倾斜成一个高高的很累的姿势架着。
床上的皇帝不停在咳嗽,他确实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暗中与成玉那个恶妇周旋那么久,又要兼顾凤轩上下局势,刚才还被凤淳净那么凶狠一撞,此刻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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