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被他掳在那里,谁也不敢盲目出剑。
只有从正面不断阻挡他前进。
但此时的楚千浔势如猛虎,一步一尸铺着脚下的路,几乎所向无敌,那些机关布置又多数设在往外逃的道上,往内殿反而相对安全,他踏着满地鲜血便要冲进内殿。
臂膀下不能出声的女子看着一路蜿蜒浮移的猩红,突然一阵强烈恶心,忍不住皱眉当场干呕起来。
“挡住他,太子在里面。”无数卫士涌上来,在最后一层进入内殿的阶梯结成人墙,刀光如林,剑影森森,冷然指向楚千浔一人。
轰一声,楚千浔刚刚踏上最后一层台阶,台阶却突然翻转陷落。
楚千浔大喝一声,挟着女子冲天而起,半空中身姿风流,鹰摇惊落。
身后,一人低喝“射。”
“嗡”大片箭矢疾射如黑云,在夜风幽幽昧暗重重的时刻,铺天盖地向楚千浔后心射来。
殿外的争斗,是血与火的悍勇厮杀;殿内的争斗,却是计谋与心智的较量。
烟雾泛乌黑,一看便知是带毒的。
蔚凌然眼睛都不眨,头也不偏,身形让也不让,拉着楚东成便往毒烟雾里送。
楚东成脸色刹那死灰,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假太监应变如此灵敏机智,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直觉选择避让,他却想拉着自己一齐往毒烟里送死。
蔚凌然斜斜瞥见楚东成死灰的脸色,心中得意,你丫的混蛋东西,谁要跟你一起死,姑娘我手腕上可藏着癖毒的宝贝呢!
蔚凌然拖着他,极嘲讽笑起,“怎么,太子殿下怕了?”
头顶上却突然飘下一声不大的冷哼,那声音柔软飘渺,似一团没有形状的云,似有似无。
冷哼声飘落,那团泛着乌黑的烟雾瞬间散去。
楚东成死灰般的脸色突然绽放出光彩来,若不是蔚凌然死死掐住他咽喉,他大概欢喜得要狂呼起来。
蔚凌然的眼神冷了几分,她攥紧手中薄翼似的短匕首,那是徒戈怰临走时塞入她手里的,刚才用迷药与银针制住楚东成,她便想起这匕首来。
匕首薄面平整似镜,映出梁上那人影子,依稀是个老道,花白山羊胡子,灰白头发,玄灰道袍,一团云朵似的气质流动,虽然他在梁上坐着不动,但给人的感觉他却像在不断漂移,令人眼花似幻觉。
他懒洋洋“漂浮”在梁上,有点百无聊赖地搔搔头,又捊捊山羊胡子,顺手扯下根粘在面额的头发,搁在掌心出神端祥,淡淡道:“珞篱的太子真没用,我不过来迟半步,居然险些被这瘦不丁的小子给宰了。”
楚东成面色变了变,幻变里渐渐生出铁青色,蔚凌然却嘻嘻一笑,道“哎,梁上前辈,你可别小瞧了这位太子,人家打架不成气候,别的本事可是一流,比如玩阴谋啊勾引未婚女子啊暗杀亲弟什么的,那手段可是高着呢!”
楚东成脸色已失了人色,牙齿咬得嘣嘣直响,看向蔚凌然的眼神简直比剜骨刮肉的刀子还要厉害三分,蔚凌然毫不退缩盯着他,丝毫不掩饰眼神里对他的鄙视厌恶憎恨之意,淡淡道,“怎么,想杀了我?真巧,我也想杀了你,我还想将你的尸首做成肥料呢,若不是考虑你这条小命还有点用处,刚才我早就一刀刀将你零碎成肉酱了,你这个恶心巴拉的混帐东西。”
她越说越气,她初见楚千浔时,千浔被一群乞丐围殴时,神情死寂的情景,楚千浔噙泪磨墙听母妃唱歌的情景,都在眼前晃来晃去,晃得她心痛如绞怒气腾腾,抬手“啪”就是一个耳光甩过去,“尼玛,什么狗屁太子,看见你就生气,先揍了再说。”
皮肉遭外力磨擦发出的脆响在室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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