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洵低头亲他,又继续为他搽晒后修复用的身体乳,想了想后说:“之前有接触一个G大的教授,他们的group专门做性别认同错乱群体的MS/M(男男性/行为者)高危行为的HIV传播控制。”
周凝望着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他。
周洵继续说道:“他的团队在国内研究了很多年,研究的基数有数百成千人,很多人是他们项目的长期参与者。”
周凝诧异道:“这一类人,他们不会害怕暴露自己吗,反而愿意和那教授的团体长期接触?”
周洵说:“大约每个人都在内心里认定自己是独一无二而受到关注的,又希望自己是能融入大众和大家一样的人而不受到排斥,树融入森林才会有安全感。每个人又都有倾诉欲望,所以他们并不排斥参加这种项目。他们有自己的团体,身边都是和自己同样的人,有朋友参加这种项目,其他人也就容易接受,所以最后有很多人愿意参加进这种项目,而且参加进项目,有一定补贴,这也是一个原因。我听那位教授说,他们项目拿到的资助,基本上都用来给这些人做补贴了,他们自己基本上不留经费。”
周凝问:“他们这类人,是不是都会筹钱去做变性手术?感觉蛮惨的。”
周洵摇头:“我不太清楚他们心理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会筹钱去做变性手术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平常还是以男性身份生活,只在有的时候会穿女装,他们里结婚率也很高,大多数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有些人对人生和他人会有责任感,有些人却完全没有,对自己和别人都不负责任的这一类人,惨与不惨,都不值得同情。而且里面有不少人是以从事性服务业为主职或者兼职生活,所以他们之中HIV感染率比同志群体还要高不少。”
周凝把腿抬起来,用脚轻轻蹬了蹬周洵的胸膛,他不喜欢周洵用这样冷酷的语调说这些事,而且听起来很沉重,为什么出门旅行要说这件事?
周洵顺势捞住了他的脚,放到自己的腿上,为他搽腿。
“他们的客人,就是你说的会以人妖为性幻想对象的人吗?”周凝被他摸着腿,很是受用,简直不想听他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周洵做起事来却分外认真,继续为他搽腿,说:“不是的,就是……应该是什么样的男人都有吧。估计有90%以上的客人,不会知道他们的性别,他们接待客人时,基本上都会穿裙子化浓妆,而且害怕被对方知道自己的性别,所以慌忙行事,使用安全套的概率不高,受伤了也不敢说,这也是HIV感染率高的原因。但也有一部分是专门喜欢他们这一类人而去找他们的。他们里面,有的人是想筹钱做变性手术,做了之后就会很有成就感和很高兴,也有的人是绝不想做这种手术的,只是喜欢穿女装,虽然认为自己内心该是女人,但更喜欢男性的社会身份和只喜欢体验作为男性的性快感……他们里面,大约也该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吧。”
周凝说:“我们为什么要在床上谈别人这些事。”不由都要觉得委屈了。
周洵说:“我只是在想他们这类人在泰国这种国家,是不是会过得更随心一些,例如之前遇到的很多做过手术或者没有做过手术的人妖,大家至少在心态上不会觉得自己不能见光,而且也很自由地约会自己喜欢的人。可见从某种方面来说,存在的确就是合理,没有什么人是不该存在的,只是看所处社会形态而已。社会形态也只是大流和强权决定的,并不一定就是合理。”
周凝两条长腿缠在周洵腰上,又用脚蹭他的后背,周洵在这时候要是还不知趣,那就合该要被踹下床了。
周洵俯下身和他接吻,低声说:“希望我们的有生之年里,可以在国内结婚,那就太就好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