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便是能从我的死受益最大的人。”
燕怀沙眯起了眼睛,显然已经知道了答案。
“如果我说,我有刺客的信物,怀王可否帮我一个忙?”
过了一会儿,燕怀沙才问道:“什么信物?”他却没问要帮什么忙。
甄榛又将在破庙里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只是将自己打算利用春云,与贾氏同归于尽的部分隐去,只说这是自己留给父亲甄仲秋的证据。“臣女想请怀王帮忙做个证,那封信是在刺客身上发现的,可否?”
燕怀沙看着她,眸中暗流汹涌,久久久久的,没有说话。
寒冷的风从两人之间扫过,两厢之间的气氛,似乎也冷了许多。
过了许久,燕怀沙移开目光,淡淡说道:“不可。”刺客已经全部击毙,无人可以证明那信的真伪,甄榛与贾氏本来就处于对立面,又没有其他人证物证可循,倘若他出言作证,确实可以让这封信成为证物,但是还是不能这么做。
并非不相信甄榛,而是国有国法,没有确切证据,他不会凭着直觉去帮助甄榛。
短短两个字,将甄榛心底微弱的希望彻底浇灭,是了,她本来就不该存有奢望,自己与他本来就并无交情,说起来不但无甚交情,自己还欠了人家天大的人情,对于她这样的要求,怀王怎么会接受?
她又不是怀王的什么人,提这样的请求,是她妄想了。
以后,莫要再如此妄想,自己的事总得靠自己来做,他再三相助,大部分是一个因着小舅舅关系,谁会无条件的去帮助一个无缘无故的人?
傻瓜。
甄榛眼底的希望寂灭,慢慢地垂下眼眸,暗暗叹了口气,眉目之间溢满倦色。
见她失落,燕怀沙嘴唇动了动,张口吐出一句冷冰冰的话:“不管你要对付谁,你那些手段,不能伤及无辜。”
话说出口,他清俊的脸上就划过一丝懊恼。其实他的本意不是这样的,他知道甄榛要对付的人是谁,接着自然而然的就能想到她报仇后的结果,怕是会众叛亲离。他本来的意思是报仇归报仇,伤及无辜却是冤冤相报,不要一辈子牺牲在报仇与被报仇之间。
可是话说出口,却完全变了样。
好心的劝告,变成了刺耳的警告。
甄榛的脸色果然僵了僵,平和的目光乍然破裂,原本无甚血色的脸色变得越发苍白。燕怀沙抿了抿唇,似是想说些什么,看到甄榛的眼神已经转为讥诮,“伤及无辜?”她眼中似笑非笑,“怀王可是担心我用心险恶,手段恶毒,不小心就伤了哪位美人?”
清脆的嗓音微微含笑,分明十分的好听,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尖刺,扎得人直恨得牙痒痒。
原来他也看上了那温润如玉的美人,原来是两情相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呢!
甄榛越想越觉得燕怀沙的话是这个意思,越想越觉得他是在针对自己,直想得一股火烧起来,直恨得咬牙切齿。
燕怀沙阴下了脸,她这是什么意思?竟然这么跟他说话。
他本是生得极好看,可是一眯起眼睛来,周身就带着杀气,强大的气势直压得人膝盖发软,心口发慌,直喘不过气来。
可甄榛正在气头上,不帮忙就算了,还警告她?他算哪门子的道理?救了她就能干涉她的事情?她甄榛可不买账!他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在这里指责她?她哪里害人了?这家伙那只眼睛看到她害人了?!她连仇人都还没动就差点被害死了好不好?什么怀王刚正不阿,分明是非不分!
一眼瞪过去,甄榛一副“关你什么事”的神情。
被她这一瞪,燕怀沙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她胆子会这么大,竟会这么毫不遮掩的将自己的不满表露出来,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瞪他,就好像上次在太清宫……从来没有人会那么无所顾忌的对着他笑。
从小到大,哪个不是对他敬畏有加的,便是跟了他多年的白夫人,也都是小意的伺候着,从来不会反驳他什么。
第一次,有人如此忤逆他,如此无视他的威严。
燕怀沙这一愣,便一瞬不瞬的盯着甄榛看,看着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鼓着眼睛,狠狠瞪着自己的甄榛,好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咪,竟是有些可爱。
他到底是从尸山血海里走过来的人,那一身的杀气,纵使甄榛经历过烧杀掳掠,如此僵持着,也还是有些受不住。见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以为尊贵的怀王威严不容侵犯,甄榛一时有些心虚,她的火气得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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