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恶地皱了皱眉,用尽力气偏过头去:“朕不想喝。”
朱贤妃马上劝道:“不喝药病怎会好?俗话说了,良药苦口。忍过这几天,等病好了,就再也不喝了。”
“再好的药,治得了病,治不了命。”
朱贤妃吓得手一颤,差点将药碗摔出去。她的脸色极为明显地一白,想说话,可也许是太激动,倒是咳了出来。她赶紧放下药碗,一手轻拍胸脯,等缓过气,才慢慢道:“陛下在病重,难免浮躁些。依妾身之见,凡事还得想开些。太医也说了,陛下这病,一则是风寒入侵,一则也是思虑太重,伤了肝气……”
“咳咳咳……”
朱贤妃的话未说完,就被宋扬灵一阵猛烈的咳嗽打断。
脸本是煞白的,这一咳,反倒显出惊人的血色。肩头也止不住地颤抖。宋扬灵只觉得没咳一下,嗓子眼连着肺,一阵一阵扯着疼。她明显感觉到肺已经不堪重负。
朱贤妃有点慌乱:“妾身……妾身去那杯水……还是喝点……茶?”
等她拿了茶过来,挨到床边,却见宋扬灵已是只有出来的气,没有进去的气了。吓得她手中茶盏咣啷啷摔到地上。茶水泼了她一身。
她只觉浑身一紧,后背挺得僵直。慢慢后退两步,一手紧紧抵在胸前,生怕心脏从腔子里跳出来一样。
她没见过死人,可是陛下这幅样子,任谁见了,都知道肯定是好不了的。
尽管事前千盘算万盘算,临到此刻,仍是骇得双腿发软,浑身哆嗦。只想立时放声大喊,喊人进来查看。
可是舅舅是千叮咛万嘱咐过的,要真有这一刻,万不可声张,一定要立即派人通知他和二皇子过来。
“娘子,怎么了?”
朱贤妃猛然听见一个声音,吓得浑身一颤,慌慌张张抬起来,见槐庄正掀帘进来。她忙迎上前去:“陛下喝了药歇着了,我喝杯茶,不想失手打了茶盏。我已瞧过了,陛下并未醒。陛下好容易睡着,等阵在收拾罢。”
槐庄本欲进去查看,奈何朱贤妃显然是不愿有人进去的样子。她到底是做下人的,不敢冲撞了朱贤妃。只不放心地朝里扫了几眼,见陛下是好端端躺着的。只得无奈退出。
就这一晃眼的功夫,朱贤妃已向自己的贴身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会意,也忙迎上来:“娘子,可要帕子擦擦手?”
朱贤妃擦了手,悄声嘱咐一句:“赶紧去请梁河王、二皇子!”
那宫女瞅人不备着急忙慌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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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弘尚未离宫建府,还在皇宫内,只是住得偏远些。他感到勤政殿,本欲直接进去。但回思一想,陛下想是不好了,己方筹谋之事又太过重大,心中着实害怕。脚步就停了下来。还是舅公在安心些。便驻足等梁河王、长公主一道。
等不多时,只见远远来了一队人影。由弘心中一喜,忙迎上去。走得近了,两下里灯光一照,看得清清楚楚,只听梁河王问:“你怎的还在此处?”
“等舅公一起。”
梁河王嚇一声,颇有不满:“等我做甚?事情紧急,你当赶紧进去才是。”
由弘四下一望,不见长公主的身影,着急道:“姑母还没来么?”
梁河王的脸色难看得很:“紧要关头,如何依靠得那妇人!”
由弘一惊,顿时又害怕起来:“姑母不肯来?怕是事情不好罢?”
“我去她府上,说一早去了城外别院了。我那般同她说事情一定可成,想不到临头她还是一躲了之。”
梁河王突然携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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