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人都得仰望的英雄。可我,只是罪臣之女,地位低微的小小宫女。我这一辈子,若说有点什么不一样的光彩,得到别人瞩目,都因你而得。今晚,你说的这些话,已经值得我这一世。”
她说得决绝,心里有一个地方却好像越来越空。大半辈子都过去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不该付出的也付出了。现在才说不值得,那这辈子岂不都成了笑话一场?她冷得浑身一哆嗦,不敢深想。
孟昱心道果然执念最难勘破。他劝周婉琴容易。可是他逐日里饮酒跑马,射箭扬鞭,于无人处又何曾敢扪心自问:“放下了么?”
往事历历,如凌迟极刑。
“夜深露重,我叫人送你回去。”
――――――
韦明德因在望楼太久,如今要回中原,自然有家下人要打发,还有无数资产亟待处置。足足忙乱了大半年,才终于踏上回程。
一路又走了小半年时间。等回到京城,已是第三年开春。
他从前在京中置的宅子倒还在,只是宅院太小,又年久失修,少不得还得休整一番。加之他离开太久,京中故旧早已寥落,无投奔处。是以一家人只得在报国寺暂住。
刚安顿下来,他便去兵部报道,等接下来安排。
熟料第二日传来莫大之喜,陛下竟诏他进宫面圣。更难得的是,还令他带夫人一道,入宫领宴。
别说韦夫人从未进过皇宫,就是韦明德,也是第一回入宫面圣。
二人一大早就来至南华门外等候。韦夫人又想端端正正坐着,以显示见过世面;又忍不住探头探脑四处打量。
好容易等到散朝,便有内侍满面笑容地来请。
韦明德立时站起来,口中连声道:“不敢劳动。”韦夫人也跟着站了起来,在一旁低声附和。
“将军、夫人太客气,折煞小人。二位请随我来。咱们走右手边进去,到里头,自然有宫女再来接夫人。”
韦夫人一惊――深宫内院,气相庄严,不免让人胆怯。若夫君在身旁还好,若不在,她一人进去见陛下,一不小心出乖露丑还在小处,冲撞了陛下可不是玩的。她禁不住拽紧了韦明德衣襟,问:“我们不在一处么?”
那内侍笑道:“自然不在一处。将军随小的去勤政殿面圣。夫人则入后宫。夫人放心,一应宴席玩乐自有长公主招待。”
韦夫人听了吞口唾沫。长公主!虽不是见陛下,但长公主也不是等闲能见的寻常人物。紧张之情一点都不曾缓解。可人都到此了,总不见得不进去罢。只得硬着头皮往里走。
一行人过了南华门,已经可以隐约望见皇宫景象。只见重檐叠嶂,不知几多宫殿。又有绿树繁花,树荫咋地。日头已起,映着琉璃瓦,白玉墙,真正气象逼人。
韦夫人忍不住悄声对韦明德道:“这比望楼王宫不知气派了多少。”
韦明德扫她一眼,示意她噤声。
旁边早有小黄门听见了,低着头与旁人挤眼一笑。
不多时,已到东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