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金身,一尊比一尊高大。
圆光寺里却没有佛像金身,最贵重的为弥勒卧佛――也只是铜的。
今日这向来偏僻无人的小寺陡然来了一群衣着光鲜的居士。引得不多的几个小和尚连功课也顾不上做了,挤到禅房外,只顾看热闹。
主持是个半路出家的,涵养功夫不到家,气得一人头上打一个爆栗:“叫你们出来了么?”
小和尚们面面相觑,正待回禅房继续功课。
住持一想寺中无人,烧水敬茶的还得他们去跑腿,“回来!”
小和尚们纷纷顿住脚步,转过身来,只睁大了眼睛望着师傅。
“跟我一同见客。”
――――――
宋扬灵正从轿子里出来。槐庄早三两步赶到轿子跟前,躬身打帘。
一只素白的手从轿子里探出来,按在槐庄手背上。接着便是花冠,花冠下的脸精致,自带威严。
“昨日下过雨,泥未干透,夫人仔细些。”
一双杏黄鹦鹉摘桃绣鞋微微露出一角,很快便被石榴裙掩了去。宋扬灵整个人从轿帘后终于出来。穿了茶白滚赤边的上衣,十二幅石榴裙。裙上系宫绦。披采帛。褪红底的花冠上只嵌了块白玉。虽不十分华丽,却也看得出并非寻常妇人。
住持赶紧双手合十迎上去:“见过女施主。”
宋扬灵亦双手合十还了一礼,和颜悦色道:“师傅好。向来不知苍山上还有这样一处清净地,往日倒是疏忽错过了。有劳师傅领路,在佛前上柱香。”
圆光寺只一处佛堂,供着弥勒佛。四周还有几尊罗汉像。
主持笑嘻嘻带领着上了香,便道:“施主今日到此,亦是佛缘所致。陋室虽难以待客,容贫僧权且上些素斋。”
宋扬灵便道:“不敢有劳师傅,斋饭十分不必。若有茶,小女子就不客气了。”
主持一笑道:“施主说笑,且请禅房稍坐。”
槐庄领着两个宫女进了禅房,先四处查看,又揩抹了一番,才请宋扬灵坐下。碧檀则带着另外两个宫女去厨房照管茶水点心等物。
外面则有打扮成寻常家丁样的侍卫数十分守各处。
寺里小和尚们几时见过这等仗势,惊得连手上活计都顾不得了。住持师傅到底有年纪,经过些世面,知道来人必是非富即贵。他出家人自然不趋炎附势,只当没看见般,一笑而过罢了。
小和尚端来了茶――碧檀就在后面跟着。
住持笑着道:“粗茶而已,不成敬意。”
宋扬灵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也顾不上品尝茶味,便道:“实不相瞒,小女子此次来,还有一桩事情要向师傅打听。”
“女施主但说无妨。”
“寺里就这些人么?我听闻前些时来了个三十左右的中年人,皮肤白净,叫魏松的,不知有也没有?”
小和尚憋不住话,抢着到:“噢,是魏大叔。”
宋扬灵闻言一笑,便道:“能否请师傅帮忙通传一声,就说故人来访。”
住持还未说话,那小和尚就抓着脑袋道:“好生奇怪,今儿怎么尽是故人来探魏大叔的?方才还来个一个大叔,高大挺拔,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