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我也就不再多说。收拾了东西,即日出宫罢。”
柳桥眨了眨眼睛,身子微微一颤,咚一声就跪下了。
“皇后,奴婢再也不敢了。您打也好,骂也好,千万不要敢奴婢出宫呀。奴婢八岁进宫,到如今已经十余年。乍然离宫,以后奴婢还怎么见人!”
宋扬灵叹口气:“年纪到了放出宫的也不是没有先例。你出去以后,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柳桥只是哭。她一心要嫁陈绍礼。若无皇后开言,即便出宫,又哪敢自行聘嫁?到底女儿家面皮薄,虽有刻骨铭心之言,只不敢说出。哽咽道:“奴婢情愿一辈子伺候皇后,只求皇后千万别赶奴婢走。”
宋扬灵不欲再兜圈子,索性将话挑明:“哀家既然知晓你将消息泄露,自然也知道你的心事。实话说罢,陈绍礼并非良配。”
柳桥一愣,脸上登时涨红了。
宋扬灵又道:“准你出宫,自然不是为了刻薄你。你回家,见了你爹娘,自行聘嫁罢。”
柳桥一听和陈绍礼之事就这样化为泡影,控制不住,哭得肝肠寸断。心心念念只有一个念头,要是真嫁不成陈大人,人生还有什么趣?这条命留着还有什么用?
槐庄在一旁也跪下了,急得只是拉她:“还不赶快谢恩?你做错了事,皇后不但不计较,还送了陪嫁之物,这是天大的恩典!”说着,就要拉她一起磕头谢恩。
柳桥却不动,心一横,哭道:“今日拼着脸面也不要了。只求皇后最后一个恩典,打发奴婢去陈府,为奴为婢都好,奴婢心甘情愿。”
话里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宋扬灵见她这样,不由感慨。自己当年欲与孟昱私奔,也是这副神挡杀神,佛挡灭佛的模样罢。
大概是感同身受,宋扬灵温言相劝:“你的痴心我懂。但是丫头,一腔痴心得用在对的人身上。”她想了想,终是不忍戳穿陈绍礼的别有用心,便道:“即便两情相悦,也得考虑门户不是?陈绍礼他的出身并非如你所想那般简单。他是韩国公之后。只因生母地位卑微,难以认祖归宗。他这一生想要显达,受人尊敬,需要的是一个清贵小姐。你懂不懂?”
柳桥只觉头顶一道霹雳咋响,身子便软了下去。
她同陈大人相交已久,为何从未听说过他的身世?
她低声喃喃:“不可能,不可能,他从未同我说过。一定是弄错了。”
宋扬灵上前,摸了摸她的头顶:“你也不想因为你导致他抱憾终身罢?郎情妾意敌不过造化弄人。你们,就当,有缘无分罢。”
柳桥闻言,突然放声大哭。其声之悲切,像是恨不能将心肺都逃出来一般。
槐庄在一旁不由默默拭泪。
宋扬灵转身回至榻上坐下,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她已与陈绍礼达成交易,促成其与周君清的婚事。况且陈绍礼为官清正,能力出众,是必然要留在身边重用的。若将柳桥也留下,只怕日后因争风吃醋,心有不忿,造成祸患。权衡之下,只能让柳桥出宫,以绝后患。
由着柳桥放声痛哭了一回,见她声音渐渐低下来,想是哭得倦了,宋扬灵才道:“傻丫头,我知道你伤心。待你出了这高高宫墙,看见外面新奇世界,他日嫁得良人,儿女环绕,才知你是我们中最有福的。”
宋扬灵的口气带着不加遮掩的叹息。她早已想明白,人活一世,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当年,她选择回来成婚,其实就放弃了孟昱。放弃她心底唯一的深情。所以,她没资格怨或者叹。在儿女情长和权力之路上,她选了权力。
只是,那时想不到,原来被放弃掉的深情不会随着岁月变迁而日渐稀薄。反而像捆缚心底的猛兽,时不时啃啮心间。
她没想到,会如此痛苦。
柳桥抹着脸上冰冷的泪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甚至不能想任何事情。她怎么可能还嫁给别人?她只要一想起,这长长的后半生与陈大人再无关系,就像溺入深水,痛苦得不能呼吸。
槐庄见她不哭了,便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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