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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谁家天下(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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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反问:“老爷不记得了么?”目光却是正正对着宋扬灵。

    悲伤像突然破土而出的枝桠将心脏顶出硕大窟窿。孟昱已经娶了婉琴,也许他说的从前只是他跟婉琴的错过与缘分。凭什么一听他提从前,就认定那是他和自己?真是自作多情得可笑。

    她迅速低下头去,不想被任何人看见脸上一闪而过的哀伤。又飞快地抬起头来,变脸般换上晏晏笑意:“孟将军风流若许,为何不少在外流连,也免表姐忧心?”

    孟昱恨不能上前一把捏碎宋扬灵脸上的笑容。就连她在要他娶周婉琴时,都不曾流过眼泪。而他,现在想要的又是什么?看她人前失仪?知道她也和自己一样在痛苦中泥足深陷?

    他们曾见过彼此不加遮掩的欢喜与悲伤,在层层宫墙,步步为营之中示之以血肉。而现在,都是大权在握的人,跺跺脚就生杀予夺。为了爬到这一步,向天地示之以刀兵城墙。

    最后,彼此之间再无血肉相对,只剩刀兵。

    共过患难,却没命同享富贵。

    孟昱亦奉上笑容。嘴角轻轻一扯,眸光闪亮,就是让无数人倾倒的玩世不恭:“夫人所说有理,自是没有道理让如花美眷空闺独守。”

    他抱抱拳,任酒意踉跄步伐,呼朋引伴一别而过。

    蔺枚仍诧异:“这就走了?”

    周君清接话:“看样子孟将军喝了不少,是该早些回去。”

    “我方才听人说仁和店酒最好,咱们今夜也不醉不归。”说着,兴致高昂地招呼众人往前方走。

    待得宴席摆好,陈绍礼却不知想些什么,面色些须阴沉,并不热衷推杯换盏。宋扬灵也似有心事般,一盏接一盏地喝,不用人让。席间与蔺枚说起宫中轶事,更是欢颜如花。

    等他们吃喝毕,夜色已深。棚子里的戏歇了好些,却出来更多唱戏的打杂的在街边吃东西,以预备下一场的演出。面目上未卸的浓妆在热汤蒸腾的雾气后,红的,绿的,黑的,格外惊心。

    周君清看得仔细,又经过那卖玩器的摊贩。货郎耸肩耷眉立在货担后,长长地打了个呵欠,眉眼五官一时走形。只剩下不多几样玩器,他想是倦得恨不能即刻回家了。

    再细看看,她方才留意的树根盆景已经不在。应是被人买走了罢。周君清突然涌上淡淡遗憾,本来打算若还在一定要买的。可突然又为自己欣赏的东西也被他人欣赏而感到欢喜。凭空生出天下之大,未知是谁,同为知己之感。

    她敛住衣袖,不禁笑了笑。

    ――――――

    各宫妃嫔请安告辞以后,宋扬灵特意支走柳桥和槐庄,与魏松至外间庭院说话。

    “当时人西京兆尹的谢大人早于三年前亡故了。”

    宋扬灵一听不禁皱了皱眉,当时还想陈绍礼之事大不了找那谢大人问问,便一清二楚。熟料竟然亡故了,线索倒是一时断了。

    她看中陈绍礼精明强干,性格虽有些执拗,却也得这样才能刚正不阿。因此有心重用。但若不能尽知其底细,又如何放心?听孟昱提及省试之后,便着人调查。

    她侧头,想了想道:“西京兆尹虽然亡故,其幕僚、胥吏总还有在的,还有他夫人,应该也能打听出一二。”

    魏松有些为难:“只是他辞官已久,幕僚早就四散不好寻找,胥吏即便有留下的只怕也所知不多。”

    宋扬灵倒不苛责:“慢慢寻访便是。”又道:“今日是新年上朝第一日,素来无甚事情。理当散朝早才是,陛下却这时还未回宫。你先去看看,若有事着人来回个话。”

    魏松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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