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金银乱飞。
赵梁毅一行人却丝毫不敢停留,一边扔钱,一边仍是策马狂奔。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渐渐听不见追击之声。众人仍旧不敢停留,一直往前,直到天色发白,才在一处小沙丘旁停了下来。
赵梁毅在马上环视一圈,见一个人都不少――连向导也在。心中大石才放下。众人各各交换了个眼色,深夜奔命仿若梦一场,确定此刻安然无恙,都才露出安心笑容。
“唰”、“唰”两声,赵梁毅手中长鞭突然出手,将两人直接打落马下。
众人皆是一惊。
孟昱仔细一看,却恰好是夜里撇下他逃命的谢长天和李根。
又听赵梁毅厉声喝道:“进了我的队伍,就都是手足兄弟!命可以不要,义气不能没有!以后谁再撇下兄弟逃命,就不是这个下场!”
谢长天和李根滚落在地上,又是羞愧,又是不服气,他们撇下的又不是自己兄弟,而是孟昱――韦明德的人!
李根狠狠吐了口唾沫,指着孟昱就吼:“他算哪门子自己兄弟!”
赵梁毅又是一鞭抽下来:“来了,就都是我的人!上马!继续往前!”
尽管此刻寒风如刀,赵梁毅这几句威严的暴喝却让孟昱陡然一暖。如同隐藏在冬日严寒背后的阳春温度。他在军营时,本已得韦明德赏识,若不是有人从中作梗,他何须走这九死一生的路!
出发以来,与赵梁毅也相处了数月时间。他看得出,论精明,论笼络人心,甚至论领兵作战,赵梁毅皆落韦明德下风。
他当然敬佩韦明德,那是一种对强者的仰望和叹服。可是此刻,心中涌起的这种感觉,似感激,似推心置腹,又似以命相交,却从未有过。
他突然越众而出,朗声道:“大人,我有话说。”
赵梁毅在马上,心不在焉地望了望后方,拢了拢缰绳,道:“也不知那些罗摩人还会不会追来,有什么话,边走边说罢。”
孟昱却没动,只问:“不知大人要走哪个方向?”
这倒把赵梁毅问住了。他们深入大漠,本就是摸着石头过河,边找边走。如今被罗摩人这一打乱,眼下只想离罗摩人越远越好。至于要走哪个方向……
孟昱接着道:“此地已在大漠深处,距罗摩人的草原甚远,距我朝边关也远。又值寒冬,昨夜的罗摩队伍有上百人,粮草辎重却少,他们的补给何来?”
众人目光唰唰唰全部落在孟昱身上。
赵梁毅微一沉吟,道:“往下说。”
“罗摩人游牧为生,从不修城筑堡,想必在这大漠深处也不会有他们的城池。那么他们的补给只能来自大漠诸国。昨夜那队人马劫得我们财物,想必要找地休整。我们若调转马头,潜行于他们身后,就算找不到望楼,也必能找到其他国家。届时,再找望楼也不在话下。”
话一出却如水滴落入油锅,惊得油花四溅。众人纷纷开口。
“说的有理……”
“我们好不容易逃出命来,还去招惹那些罗摩人?!”
“就是……就是,别潜行不成,反送了小命……”
赵梁毅却是挥了一挥手,示意众人噤声,才道:“隆冬严寒,在这大漠之中,我们若是找不到西域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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