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回一两句嘴。
果然,他没有理会她,自顾自地画了起来。
她凑过去,发现他正在画一个人的身体,身形看上去像个男人,还是他的那个裸体画法。张纯祯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有些想找他学习这个技巧,但仗着面子原因一直不好和他开口。
张纯祯环顾了一下四周,同学们因为天冷了,都不在外面活动了,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于是疑惑地问他:
“现在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你在照着谁画呢?”
杵春伊久眼皮都不抬一下地说:“照着心画。”
张纯祯翻了个白眼,小肚鸡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她只能自己依葫芦画瓢似的在一旁模仿他的“照着心画”法,塑造出一个人像来。
两人仿佛融入到身边的环境中,都没有再说话。
忽然,汽车引擎的声音打扰了二人的和谐,张纯祯专心的境界没有杵春伊久的高,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来车,又把注意力移到手中的画上。
车停在了二人的面前,司机从车上下来,张望了一下教学楼,焦急地一跺脚,绕过车身,向师徒二人走了过来。
司机用别扭的日语向二人问:“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您们知道到经济学院的路该怎么走吗?”
张纯祯一听就听出来这个男子的日语带着中国口音,连忙抬起头看向他,正准备回答他的时候,余光却被车的后座走下来了一个女人给吸引住了。
一时间,张纯祯忘记了言语。女人的一对柳眉,眼里泛着温柔,嘴唇病态的苍白也难掩她的秀美,大卷的长发披落在肩头,一身粉色的锦缎旗袍,外罩纯白大氅,柔弱之余尽是端庄的气质,就算是在这么冷的天里,脚上仍仅着丝袜,可见其名媛之色。
她柔弱得让张纯祯都忍不住心生保护的欲望,杵春伊久也抬头多看了她两眼,不过对于他来说什么都没有创作重要,转而继续低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女人轻咳了两声,面色泛起不健康的红,从兜里拿出手帕掩着嘴,仍是止不住的咳嗽,咳得整个人的身子都弯了下来。
司机听到了声音,连忙跑到车的前座拿起茶杯递给女人,女人喝了两口后气色稍缓,还是忍不住地闷咳了两声。
张纯祯快步地走了过去,出声询问:
“姑娘可是要找经济学院?”
女人的神色有些惊讶,显然没有想到张纯祯会是中国人,盯着张纯祯的眼睛多看了两眼,眼里有些赞叹,嘴角挽笑,声音因为咳嗽,有些嘶哑地回答道:
“好巧,妹妹你也是中国人吗?我们要找的就是经济学院。”
张纯祯被她的笑容震慑到,她的身上似乎散发着娴淑典雅的魅力,温柔如水。
一旁的司机脸色尴尬地插话:“都怪我对东都大学不熟悉,一直在学校里瞎晃悠,怎么样都找不到经济学院的地址。”
张纯祯指着岔路的右边一条道说:“经济学院离这里还有一段的距离,你们从这条路开过去,开个三分钟的样子,看到第二个岔路左转就是。”
女人正准备开口道谢,不料又咳了起来,这次咳得比上次更剧烈,甚至发出了干呕的声音。
张纯祯下意识地伸出手轻拍她的背,希望能够缓解她的难受。她出声询问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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