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打包了一份粥给冯子昂送过去。他原本觉得冯子昂下午也吃了不少,这时候既然头晕想吐,干脆空空腹得了。结果冯子昂表示了剧烈地反对。除了打电竞的时候顾不上,其余时间,一日三顿外加点心,哪样都不能少。
对冯子昂同学来说,生命的意义在于吃和打电竞。人生有目标的人类,生活的都比一般人幸福。
许多想了想,也买了几份快餐给堂伯他们拎过去。大人饿一顿就饿一顿吧,昊昊还在长身体呢。
好在大年初五迎过财神了,医院旁边的各色小饭店也开张了不少。许多要了四份炒饭。
陈曦见了,猜到她是给刚才那家人带饭。他又在旁边的鸡排店买了汉堡跟薯条递给许多:“小孩未必想吃炒饭。”
许多勉强笑了笑,跟他道歉:“对不起,我心情有点儿难受。”所以请原谅我保持沉默,不再微笑。
陈曦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没关系。人有七情六欲,每一种情绪都是正常的。不需要特别去压抑。你愿意在我面前表达出真实的感情,我只会高兴。”
许多扯了扯嘴角,还是没有办法笑出来。两人拎着饭回了急诊室,陈曦去找急诊病房的冯子昂;许多则去了洗胃室的门口。
堂嫂已经醒了。在洗胃的过程中清醒过来还能继续装睡的,那都不是凡人。
堂伯一家都没什么胃口。但许多劝他们说大人不吃饭,孩子就更不肯吃了。
昊昊接过了汉堡跟薯条,礼貌地跟自己的小娘娘道谢。许多都觉得这孩子冷静早熟的不像个小学生。
唉,成年人总以为孩子什么都不懂。其实孩子远比自以为是的我们更敏锐,想的更透彻。
堂伯催许多早点回家去。现在冬天,大晚上在外面不安全。他也没心思让自家儿子送送这个堂侄女儿了。
让个孩子撞破这种难堪,堂伯觉得自己老脸发烧,有点儿挂不住。
许多点点头,没坚持待在这边。她跟堂伯一家人告辞,转身去急诊病房找陈曦。
冯子昂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粥。看到许多来了,冯同学自觉出于礼貌,应该点头示意一下。结果脑袋立刻不争气地晕了起来,他差点儿把好容易喝下去的粥全吐光了。
许多赶紧说:“你还是安静着别动了,脑袋晕起来滋味可不好受。轻度脑震荡听着没什么,可难受了。”
陈曦正帮冯子昂拿纸巾,耳朵敏锐地捕捉到女友话里头的信息点。她怎么知道脑震荡特别难受?这种描述是感受型的,并非医学书上的专业描写。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她经历过。
一时间,陈曦的怒气像遇敌的河豚鱼一样迅速膨胀起来。怎么可以这样?!他的多多,到底吃过多少苦,遭过多少罪。
这姑娘还整天乐呵呵的。她怎么能够笑得出来!这个脑子缺根弦的傻姑娘。
他握了下许多的手,将它揣进自己口袋里,细细地揉捏着。
许多有点儿茫然,不明白自家小男友这又是怎么了。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可现在,她刚才怎么好像感觉到了一股无名的怒气。
人的情绪会产生一种神奇的气场。即使没有具体的语言跟动作,周边对此敏感的人也能隐约感觉到。
许多从小就是个怂货,基本上是人家一横她就弱。别的不行,在感知怒火方面,她早就被锻炼的敏锐无比。
她可以肯定,刚才他家的小男友是生气了,而且是怒气指数非常高的那种。因为陈曦这位少年老成的主儿,一向最擅长的就是将自身情绪隐藏到海底沟里。
许多平常都是揣摩着他的心思,顺毛捋的。
她自觉在善解人意这方面,自己的技能点发挥尚可。大部分时候,她都能快准狠稳地抓住自家小男友的情绪触发点,把人哄得开开心心的。没看到她家小男友一见她就笑嚒。可见自己将人伺候的相当身心愉悦。这点必须得给自己花式点赞。
但此时,她左思右想,愣是没搞明白他的怒气从何而来。许多想问他怎么了。当着冯子昂的面,她又没好意思开口。生怕自己问的唐突了,会让气氛陷入尴尬。
陈曦跟冯子昂道别:“你好好待着吧,有事打我电话,我送多多回家。”
冯子昂有气无力地挥挥手。走吧走吧,看着这两人在他一个病人面前还腻腻歪歪的就心烦。
陈曦牵着许多出了医院,他走的有点急,步子又比一般人都迈的大。许多几乎是被拖着一路小跑才跟上。等到医院门口时,陈曦才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他的小女朋友被他拽的都喘粗气了。
陈曦连忙跟女友道歉:“多多,对不起,我刚才没控制好情绪。”
说着捧着刚才被他攥在掌心里的手吹了吹,他忍不住心疼地皱眉,语气里也露出了一丝埋怨:“你得说啊。我手劲这么大,你的手该多疼啊。”
许多连忙摇头,脸上堆起笑:“没有没有,还好还好。”
那个,少年,能否放开姐姐的手。这医院门口,人来人往的,好尴尬啊。
想象一下,熙熙攘攘(对,就是这个形容词,堪比菜市场)的医院门口,少男捧着少女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吹。这要是搁在玛丽苏言情小说里,必须得落英缤纷(这季节没法子硬凑早樱,只能是梅花了)。要是偶像剧,说不定还得来一段悠扬婉转的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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