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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一嗓子也没白嚎。大夫终于想起来他还盯着人家的脚看呢。一个人慢腾腾地进了里屋,拿出个小瓶子,然后停下来似乎是又想了想,拖出个木桶来。许婧姐俩赶紧上去帮忙提桶,结果按照老人的指示提到许爸的面前了,老人又怔住了。还是一直在灶上忙碌的大婶见了直摇头:“阿舅啊,你这桶怎么也得洗洗涮涮吧。”主动过来接了木桶放水洗干净,然后打了大半桶热水拎过来,等老人珍惜异常地往里头滴了几滴手中小瓶子里的药水,整桶水就变成了淡淡的浅紫色。木桶上搁了块木板,许爸先是将脚搭在木板跟桶边,拿里头药水冒出的蒸汽熏。等到水温差不多了,就把脚放下去泡。
许多问许爸什么感觉。许爸说感觉有什么东西往脚心里头钻一样。他泡脚还不是单泡伤脚,而是两只脚一起泡。许多也没大惊小怪,她隐约有印象,中医里头有所谓的左病右治理论。
许多想看看老人手里的药水瓶子里头到底装了什么。可惜老人珍惜的很,很快又收进里屋了。最开始看到药水倒进泡脚水里头的颜色时,许多还怀疑是高锰酸钾,消毒杀菌价廉物美的好东西啊。可许爸那么一说,她就本能觉得不像,高锰酸钾液绝对不会给人有东西往脚心里头钻的感觉。
许爸泡了大概快半个小时,中间还加了两趟热水,泡完整个人身上热乎乎的。许妈还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大婶热情地招呼许家人留下来吃午饭。许爸许妈哪里好意思,再三再四推辞,表示自家带了面包跟饼干呢。大婶却悄悄靠近许妈的耳朵边:“留下吧,老舅高兴呢,他就喜欢有病人找他看病。这些年是来的人少了,他才一天比一天没精神。”
人活着要靠一口气啊。许多想到了中国近代妇产科之母林巧稚教授。据说林教授在临终前梦呓时嘴里说着的也是“快,快拿产钳来,孩子不能再耽搁”。张大夫跟林教授之间身份地位天差地别,她却不知为何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林教授。
中午饭清淡的很。一个炒青菜,一个腌菜炒鸡蛋,一个火腿肠碎丁豆腐羹算是满足张大夫吃肉的心愿了。大婶说招待不周,本来该蒸个咸肉的,可他们吃肉光馋她老舅,又太不像话了。所以大家集体素素吧。许多挺同情她爸的,因为鸡蛋是发物(中医里头发物的概念实在是太广阔了),所以她爸爸只能吃点儿青菜。许多都不敢表示异议,发物很可能就是过敏原的另一种说法啊,鸡蛋的确是比较普遍的一种过敏原。
吃完饭以后,许妈坚持要给钱。最后连诊费药费加在一起,总共一百块。张大夫还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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