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许褚扯动了曹军的布置,但是真正在攻打中条山营地的时候,并不像是想象当中的那么顺利。
曹军依靠防御的工事抵抗,只是凭借着普通的刀枪,并没有多少破坏那些防御工事的效用。
手雷破坏力有限,有时候还不如战斧好用。
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火攻,可曹军也有在寨墙上刷泥防备,一时之间点不燃。
这就像是游牧民族进攻华夏要塞的时候,往往即便是人多马多,也是无能为力一样。
许褚带着人冲了两次,拆了曹军外围的一截营寨寨墙,杀退了几波的曹军兵卒的反扑,但是依旧被曹军中圈的强弓硬弩给挡了回来。
斐潜带着人往前,找到了许褚的时候,许褚正打得有些上头,甩了头盔,有些红眼的想要派重甲步兵往前开道。
司马懿连忙上前制止了许褚,拉扯着许褚先去一旁,冷静一下。
斐潜眯着眼,没理会司马懿和许褚嘀嘀咕咕,而是仔细查看起眼前的中条山大营来。
离得近了,看着曹军的中条山大营的时候,感觉和远处拿着望远镜看,完全不同。
许褚着急,也能理解,毕竟从吕常那边得来的中条山大营的布防图是有时效性的,万一曹军察觉了这个问题之后,将中条山营地中的布置调换一下,有可能就不是进攻的帮助,而是死亡的陷阱了。
太阳悬挂在空中。
中条山则是横躺在前方。
曹军的中条山大营,依山而建。东西横横亘足有近十里,南北方向上则从山下绵延到了山中,两三人高的木土结构的寨墙,各处有哨塔,箭垛,兵垒,巨大的床弩在胸墙后面若隐若现,弩箭的铁镞头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寒光。
远处山道之中隐隐腾起尘土,似乎有些兵卒正在调动。
军寨大营很是雄浑,可是军寨之中的兵卒却有些慌乱。
在营寨之中,一些大汉军旗,低头垂脸的旗面,软绵绵地耷拉着。
曹军的传令兵一边朝着骠骑军看去,一边忙着跑来跑去,有时候不小心踩空了,吭哧一下从山腰土坡上滑来下,跌得灰头土脸。
营寨寨门左近,一些杂乱废弃的兵器和扯断的箭矢,和鲜血尸骸一同静悄悄的看着双方,似乎在等待着下一个新来的陪伴。
一些缺头少尾的刀枪之上,还有一些发黑的颜色,血腥味即便是隔着这么远,似乎依旧能在鼻尖萦绕不去。
许褚重新走了回来,『主公……』
斐潜点了点头,『越是急,越会乱……如今我等,兵陈于此,曹军营地即便是想要调整布防,也不容易……』
这就是为什么斐潜即便是有所怀疑,依旧还要出兵攻击的原因。
只有进攻压制曹军,才可以迫使曹军显露出更多的疏漏来,而且距离近了之后,曹军即便是想要做什么,都会承受骠骑兵马的压力,只要被抓住了一次机会,攻克中条山大营也就在须臾之间。
『主公,我们缺少攻城器械……』司马懿说道,『曹军在营地之中有强弓硬弩,我们人打上去很是吃亏……”
等攻城器械上来,自然会好打很多。
可是斐潜却摇了摇头,笑了笑,『仲达,莫要忘了,我们还有一项长处……』
……
……
从当天下午开始,骠骑军就改变了战术。
原先那种一口气险要啃下来,一锤子砸死的架势没了,换成了小刀子割肉。
骠骑军以各旅各营轮番出击,向中条山大营发起小规模的进攻。
为了不让曹军掌握骠骑军进攻的节奏,斐潜每次派出的兵卒数量都不一样,有时候一动就是上千人,而有时候只有几十人。步军骑兵混杂一起,有带普通火箭,射一顿就跑的,也有带着些破坏工具,对于曹军外围拒马工事铲除的……
大部队打着旗号,强弓硬弩排头攒射,摆出一付强攻突破的架势,等敌人号角齐鸣列阵出营迎战,却又稍触即。
有时是三两个队率带着数百骑兵出动,一阵风样卷掠过去,却又绝不和敌人纠缠厮杀,只围着曹军的营盘外围绕寨袭扰。
试探的时间也没有规律,有时半天都没有动静,有时是一拨才走不久另一拨又至,有时甚至是正面的大股人马正在缓缓后退下来,而侧翼就有一两支轻骑就试图突破,等曹军哇哇大叫开始调转防御防线的时候,又是又立刻折转。
曹军也想要做出针对于斐潜的这个战术的改变,可是很难……
难的不是计策,也不是指挥,而是执行!
兵卒的执行。
虽然说骠骑军前期在中条山大营之处,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有近千的兵马伤亡,可是骠骑兵卒显然并没有受到士气上的影响。
不是说骠骑兵卒都已经进化到了不畏惧生死的程度,而是斐潜在对待伤兵,以及治疗伤亡的后勤保障上,已经做到了这个时代的极致,甚至是超越了这个时代。
上了战场,谁都知道刀枪无眼,谁都清楚生死有命,可是真的受伤的时候,还是希望身边有人会来治疗自己,会尽一切办法延续自己的生命,而不是像一块臭肉一样,丢在垃圾堆里面……
没错,现在骠骑军的攻城器械还没能赶上来,但是骠骑军兵卒的素质,体能,以及对于整个战场的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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