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他。就不会再问何意了,这不是明摆着?”
杀手狂怒掀桌,伙计飞扑过去将杀手掀翻。
庄上弦冷然下令:“扔江里水葬。”
伙计拎着杀手就走。这货完全是免费送的,不收都不好意思。
范张忙喊:“且慢!”没人理他,他急喊,“住手!你们这是做什么?肆意杀人?”
俞悦、庄上弦、夜玧殇、许延年等很多人都看着范张,他也想求死?
范张吓一跳,站起来忙让高手去救人。高手到门口嘭一声倒飞回来,躺地上生死不知。
范张目瞪口呆,很多人都吓到。
虽说杀人的不少,有人愿铤而走险。但就这么杀人在眼前,这种气势最震慑,这是一种再胆大的人都害怕的、妖魔鬼怪都害怕的神威。
利大了能让人不畏生死,威重了同样能让人敬畏。
众人再看墨国公,一身冷酷的战神少年,已经不容挑衅。好像三代到他是第四代庄家军的神威全部加持在他头顶,三代庄家军也是罗宋国大军之灵魂,无数的英灵。
英灵在上,万众敬拜。战神在上,万众臣服,不服不行。
范张看着墨国公,一阵恍惚,又不甘:“秦七公子专横,难道说句话都不行?”
俞悦应道:“你喊一句罗擎受是王八蛋试试。或者说一句范适和他娘鬼混,混完又混儿媳妇。”
其他人心情复杂,继续看亲舅公开宣战。
范张差点气吐血,这纯属扯淡!
俞悦本来给他留点面子,是他自己不要脸,仔细看他和范适真挺像。
许延年也不打圆场,这跟他什么关系?他其实很想试试骂一句王八蛋,感觉好爽。
尖嘴猴腮的托儿站起来:“你侮辱陛下,大逆不道!”
俞悦问:“侮辱,怎么辱?”
托儿应道:“你说罗擎受是王八蛋。”
大家一齐看着托儿,心情更诡异,气氛也诡异。有人想,这话精髓就在这儿。
托儿吓一身冷汗,范张狠狠瞪他一眼。因为骂陛下一句就获罪,这种事儿得分情况,可轻可重。就是说人家敢骂他不敢,不甘心啊。
俞悦和夜酒仙继续吃酒,庄上弦不让她吃,她也非常不甘心。
其他人也继续吃酒,没酒了自己买,是酒店也没有多的稷谷酒,不甘心啊,大家都不甘心。
大家算知道了,亲舅拿出崇州的稷谷酒勾引大家。有些人一阵没吃,好容易吃到一壶还没过瘾又没了,亲舅送的还是精品,呜呜故意的,大家怎么办?
一些人又看范张,年轻人输了继续,别输一场就失了斗志。
范张好想吐血,不过养气功夫深,调整情绪。
一个酒鬼抢戏:“秦九公子,这个酒以后还有卖吗?”
俞悦应道:“卖。崇州每年种那些粮食,除了自己吃,剩下都酿酒,酿了当然要卖。若是外面有粮食卖到崇州,崇州的稷谷多出来,还能多酿一些。可以直接拿粮食换酒,但运输成本高,利润或许不大。”
不少人听懂。拿粮食换酒。有些地方稻谷便宜,稷谷酒现在价格却很高。
尖嘴猴腮的托儿不甘心:“巩州的路没修好。崇州的东西都从巩州经过,巩州负担很重。”
俞悦应道:“你这种垃圾在这里,对大家都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女商人附和:“我心理阴影面积很大,求补偿。”
一个猥琐大叔喊话:“严重影响我胃口,进而影响我气质。”
大家一齐看着他,他有个屁的气质,原来都怪人家。
不少人开动脑子,看有没有机会。大家基本是商人,一张嘴死的能说成活的,黑的能说成白的,各种奇葩的理由,反正是活跃气氛。
范张等半天、不管姿势了、直接开口:“青西江,不知秦七公子如何处理?”
俞悦接话:“青西江从你家门口流过,你家负担很重?或者大当家死了,巩州刺史请你代理刺史?有把老婆女儿托你照顾吗?”
这事儿其实蛮笑话。青西江巩州段当然是巩州管,州城段有衙门管。但以前水泊帮代管,衙门还有好多人是水泊帮的,被大当家召回水泊,现在死的死降的降,结果:衙门少了很多人。
不只是青西江,水泊帮突然覆灭,对巩州造成的还有各方面影响。渔民乱了套,一些人又不敢下江,致使很多地方鱼供应不上。还有一些匪徒趁机建立小匪帮。这就是连锁反应,总之,衙门一时忙不过来。
庄上弦身份又特殊,巩州不正式开口,别人可不敢从墨国公手里抢。
现在大家听秦九的回答,再看范张也挺有意思,这事儿和他真没关系,有也是绕着弯的关系。回到开始秦九讲的,他想挟持崇州、想太多了。
范张气急:“青西江关系到整个巩州,影响着很多百姓。”
俞悦打断他话头:“贺苏氏的味道好,还是贺小姐风骚?别扯那些,没意思。”
不少猥琐的都关注母女问题,什么百姓天下一边去,别忘了他们是商人。
范张彻底破功,亲舅素质太差,就不能正常交流。
尖嘴猴腮的托儿助阵:“那今年的石虫……”
众人一下竖起耳朵,打起精神。不少人就是奔石虫来的,最终还要墨国公说了算。
庄上弦说道:“统一价五十两银子一只。贩运必需品到崇州,商贩将评三个等级,一级打七折,二级打八折,三级九折。”
俞悦一脸软萌:“限售一万只。”
大堂内一片安静。五十两银子一只,比人参还贵。其实有钱人很多,并不在乎。但谁都不愿做冤大头。
打七折是便宜很多,但这什么评级,大家看着墨国公,真能折腾。
庄上弦看着月牙,这是她搞的。就像官职有九品十八级,以后把客户、供应商甚至工匠等也分九级,这是一件很系统的事情,又简单明了。
范张喊道:“这是暴利。石虫根本不值这个价。”
俞悦应道:“穷逼,没钱别装逼,这是给有钱有身份的人吃的。”
大家看着范张特诡异,他一下成了没钱没身份的穷逼?这样子是在装逼?
※※※
墨国公在巩州州城第一次非正式露面,又非正式的结束。
庄上弦拉着月牙离开大堂,范张急忙追来。
俞悦看着庄上弦,有人送上门,要不要赏他两巴掌?试试他的涵养。
庄上弦抓着月牙的手一捏,不要随便碰别的男人,示意夜玧殇、伙计谁上。
夜玧殇没兴趣,不是随便谁打人脸、被打脸的还能把酒言欢。一般只有颜值高、气质佳才有这隐藏属性。上天、下地对一些特殊群体总会特殊处理。
伙计也没兴趣。打脸不一定要用手,今儿残月公子已经将范张逼脸打的啪啪响,他这不是追来了?
范张是素质很高的豪商猾贾,商贾的原则就一个字。只要有利,管人叫爹都行。范张非常称职,追到跟前情绪调整很好,就像朋友相见。
俞悦示意庄上弦,跟人家好好学学。
庄上弦看着月牙,学什么?
俞悦茫然,少年需要学什么?唯利是图?见利忘义?笑贫不笑娼?
范张理理襕衫和儒巾,给庄上弦行礼,行学生的礼,比商人清高脱俗多了。
行学生的礼,比墨国公就矮一大截,范张豁出去了,嘴上又实在不愿向一个比他小的人自称学生,而是含糊说道:“拜见国公。”
庄上弦颔首,他就是国公,没必要否认或遮掩。
国公是罗擎受封的,是耻辱,也没必要自取其辱。事实就是这样,坦然面对,比光荣或耻辱都强。或者说就是一个称呼,这是庄家三代无数人换来的。沉甸甸的。
范张看墨国公沉得住气,一副胜利的姿态,算了这是人家的事,他管自己的事:“不知国公是否有暇,请国公品茶。”
庄上弦看着月牙,月牙要玩吗?
俞悦说道:“范适也喜欢请人吃茶,是你们家的传统?”
范张感到一阵阵的恶意,依旧沉住气,摆出读书人的气质:“品茶养性。”
俞悦强行插话:“你是需要好好养养。不过要将石头养成美玉,难度不亚于将狗养成猫,你一定要沉住气、有耐心,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俞悦摆的是长辈先贤的姿态。先贤是已故有才德的人,她重生了。
范张脸都憋红了,午后的太阳晃眼,他眼里闪过不是泪光,是凶光。庄上弦冷哼一声,范张忙后退五六步,站到高手护卫身边。
夜玧殇、伙计等都看着范张,又看几个护卫高手,很高啊。
几个护卫高手都特紧张。他们是高,墨国公这些人却连水泊帮都覆灭了。
范张稳住阵脚,拿出豪商的霸气与儒士的骨气:“我们滁商一直都带着诚意和善意。”
俞悦点头,范张多读了几本书,气质确实有意思,比岳奇松的斯文败类更纯正,比起范适老头,他从小练,已经将商和士完美的嫁接。比起文痞、流氓有文化,他是商人考秀才,铜臭书香。
谁给对个下联?流氓中状元,侠骨柔肠之类的都不行。
俞悦看着庄上弦,妖孽战神,求下联、或上联。
庄上弦摸摸月牙的头,以后再说。
商人考秀才,铜臭书香。前面还好,后面不好对,最难的是犀利的讽刺。
范张和真正的儒商不同。真正的儒商,大概是以商的手段经营,以儒的准则为人、且有儒士经世济民的崇高目标。和儒商明显不同的是奸商。范张则像双重性格,读书是为了更好的做奸商,是一层外衣,读书人的骨气只是用来作秀,一切为了利益。
态度决定一切。这和杀人一样。有些人就是社会的毒瘤。
俞悦看范张也不容易、有能耐、确实是有意思的人,这对子只能挂起来悬赏,或者回去问钟国令,他是大儒朱式的学生。
范张还在作秀、演戏、表现:“崇州要长远发展,一定要有良好的关系和谋划。崇州地处偏僻、贫穷落后,必须要有人伸出援手,无偿帮助。”
俞悦问:“你这穷逼,能无偿拿出多少钱?”
范张一愣:“无偿帮忙,难道还不够?”
俞悦应道:“当然不够。我们石虫无偿交给你们去卖。你为何不将范家无偿送给我们?我们有钱就能买很多东西,吃饱穿暖,以后就不贫穷落后了。”
范张早就发现她无法交流,和墨国公讲:“石虫我们帮墨国销售。”
庄上弦应道:“行。”
范张继续讲:“需要的物资我们都会帮墨国提供,无偿帮忙,呃您是说真的?”
庄上弦应道:“二百两一只。范家有门路,能卖出去。”
俞悦补充:“范家无偿帮忙,一手交钱一手交石虫。帮这个忙就够了,别的不劳烦你们。”
庄上弦拉着月牙走了。夜玧殇、伙计等都走了。
范张还没回过神,二百两一只,干脆去抢好了!他离开清明酒店直奔冯相大街。
路口正好遇到贺高飞。俩对视一眼,一见钟情,赶紧找酒店开房。
包间内,范张和贺高飞依旧深情对视,烈火干柴,相见恨晚。两人之前都听过对方名声,算得上久仰,在这样特殊的时候相遇,简直是天意。
酒保送来酒菜,关上门离开。
范张和贺高飞倒上酒,四目相对,激情四射,谁先表白?
贺高飞虚长几岁,在巩州算地主,先开口:“唉。姓庄的一搞,多少人不得安宁。”
范张接了话头:“不知贺兄有何打算?就怕他命硬,应当做两手准备。”
贺高飞应道:“他实力强,明的不行只能来暗的。曹舒焕去了崇州,若是再动他儿子,传出去没法听。他爱宠现在保护的也严。”
范张说道:“听说他买了一个针线铺。那掌柜范圳是滁州人。让衙门给他办了,再让他请国公吃酒。”
贺高飞眼睛一亮,一般人庄上弦会防范,范圳那老头他应该不会。
范张之前打听到针线铺的事就很不屑,一个针线铺他绝不看在眼里,墨国公还非买不可。由此可见,以小见大,墨国公不行。非要给他一个教训。
吃酒有了,接下来怎么做?两人继续含情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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