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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齐聚巩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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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达玺立刻变成小白花,行礼后乖乖退一边。谁有本事只管斗,他负责看戏好了。

    范适依旧世外高人的样子,再加上长辈的姿态,开口就责问:“听说巩州最近发生一些事,都与你有关吧?不用否认,除了你没别人。”

    俞悦很惊讶,老头到底哪来的底气?或者贺昌珉从京城带回了圣旨?

    庄上弦依旧犀利的看着他,就像看一条乱吠的犬。

    范适特怒,他一番好心,他费尽心机!这小畜生活该去死!

    范适避开庄上弦的视线,怨气更重:“你这样做有什么意思?对你有什么好处?你高兴了,在这赏花淫乐!不用管百姓死活!”

    庄上弦刹那杀机毕露,强大的气势逼的范适不停避退,旁边高手一脸警惕。

    俞悦挥手两颗石子儿掷过去,这高手绝对有问题。

    高手忙闭上眼闪避,石子儿依旧砸中他眼皮,砸的他眼泪直流。

    俞悦又拿出一颗石子儿,上面刻着西楚霸王,庄上弦抓着她手掷过去。

    高手还在流泪,随手将石子儿打飞,飞过去正好砸中范适眼睛,噗的一声好像瞎了。

    安达玺赶紧再退远点,这打起来千万别误伤他,他只是小白花一朵。

    俞悦看他一眼,再看着高手:“你借刀杀人。”

    高手差点破功,还是先看看范适的眼睛,虽然流血,还好没瞎;这老头也坚强,没有吓的满地打滚。

    范适是太担心了,他这些年也算养尊处优,结果来到崇州这破地方,还要受这辱!他回过神暴走:“小畜生!我好心好意,好心的来帮你!看在大将军的份儿上,你就这么对老夫!这就是你的家教?庄家真的没落了!”

    庄上弦抱着月牙一块过去,一巴掌扇范适老脸上,特响亮。

    俞悦啧啧惊叹:“太有面子了,让墨国公亲自动手,天下商人你是独一份。”

    高手赶紧护着范适,庄上弦一脚将他踹飞,高手高到天上去。

    范适没了保护。庄上弦又赏他一巴掌,依旧抱着月牙坐下,再冷飕飕的盯着范适。

    范适这回彻底懵了。脸火辣辣的疼,眼睛不停流血。

    几个富商都吓得不轻,范适真的有密旨,做成这事儿他们都有好处;但这里是墨国,墨国公就像霸王,横起来高手都挡不住。

    一个富商胆子大一点,还有几分底气,准备讲道理:“范老年纪大了,但真是一番好心。为了给崇州送来物资,他忙前忙后操了多少心,使了多少力。巩州方面答应,可以给他一些方便。这对崇州百姓是个好事。”

    俞悦懂了。青岩三宝断了快一年,有些人才知道其好处,或者认真当回事。稷谷酒是崇州的主要收入,其中的利润相当可观。巩州的人还没动,这些商人要先下手。

    他们打得好主意,和巩州联手,封锁之余再来个垄断,以后他们说了算,崇州还要感恩戴德。谁这么聪明,想的这么美?

    富商是商人,讲的唾沫横飞好像青岩人都该来给他三炷香。

    俞悦说道:“不愧是一块通敌的,合作有经验。”

    庄上弦说道:“官商勾结,是百姓的耻辱!”

    俞悦说道:“他还引以为荣呢。别人想勾结都找不到门路。说什么修路,修的只有他能来,别人都进不来,了不起。”

    庄上弦下令:“以后任何物资到崇州,先征收两倍的税,用于崇州建设。”

    潘伯埙过来赶紧记下。

    庄上弦再下令:“巩州的物资要到崇州,小商户不得少于一半,否则打哪来滚哪去。”

    潘伯埙继续记。有滁商开路,这是好事。崇州看起来也退了一步,毕竟实际问题很严峻。要谈就这么谈,谁想单方面说了算,那就再赏两巴掌。

    富商闭嘴了。通敌先不说,不能垄断拿不到垄断利润,差别就大了。

    范适缓过劲儿:“那些小商户有什么本事?老夫为了崇州!”

    俞悦打断他话头:“大家都是为了崇州百姓。你能说动巩州同伙,动嘴就行;运货到崇州是辛苦活,让没本事的小商户做,两全其美。莫非你又不想干了?这不行啊,这样置崇州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不管,你太没人性了。不愧是通敌的奸商,有好处就干,没好处就不干。”

    潘伯埙吐槽:“显然嘛,没好处还干是傻子。”

    俞悦说道:“谁说没好处?崇州百姓都会记住你的,你就放心的去吧。”

    范适真被气走了。安达玺跟在后边,看戏看得挺爽。

    贾鹞急匆匆过来,差点将范适撞翻。高手忙护着,贾鹞少年不留神将高手撞飞。

    一阵风吹桃花飞,高手飞的满是诗情画意,俞悦一石子儿砸他。

    高手踩着桃树落荒而逃。民间有风俗认为桃和逃同音,不吉,就是这样子。

    贾鹞冲到主公跟前行礼:“水部遭到水泊帮袭击,损失惨重。水泊帮扬言,要杀到崇州来,让崇州乖乖将宋氏送去做压寨夫人,再送上女奴一百个、稷谷酒一千坛,白银八十万两做嫁妆。”

    俞悦说道:“看来贺昌珉火气很大,脾气很大。”

    潘伯埙没吭声,一个匪帮扬言杀到崇州,比范适口气还大。

    庄上弦也没说话,官商勾结,官匪勾结,朝廷就会做这些事,还有什么说的?

    数日后,庄上弦和俞悦、咸晏、管士腾等来到青门镇。

    潘伯埙、钟亦良坐镇青岩,咸向阳和咸清也留下,卓颖婖带了四个丫鬟随行,马补也来了。

    青门镇,是重镇,但地方比一个大点的村子还小。这里也没有普通百姓,有的全是和重镇有关。

    青门镇地势较高,地形就像一个胃,左右全是山,前面是巩州到崇州唯一的一条路,后面是崇州到巩州唯一的一条路。中间一片比较开阔的地儿,加上树林有半个马赛城大。路在山的一边,另一边的房子形成一条街。

    街上有原本三大家族的驻点,有为过往其他人准备的客店、酒店,还有几家外面人开的店铺,依旧经营着外面的一些东西。

    环境极简单,爬到山上或站在树上一眼能看完。

    马补却极开心,卓颖婖也有点激动,终于要又一次走出崇州了。

    俞悦依旧站在树上看,胃的两头都有崇州设的门关,地势高也很好守,基本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而在西边路口、正是嘴的位置,被巩州搞得一团乱。

    ※※※

    巩州州城,末春雨水很多,从天上到屋顶到街上再哗哗流到青西江,又像江水泛滥倒流到街上,街上也泛滥。

    大街能好点,小巷淤泥、臭水沟泛起来,肮脏随处可见,捂都捂不住。

    有些人自然不用往那些脏地方去,下雨天也收拾整齐打扮靓丽,下雨天在家呆着没意思,捂久了会发霉、捂出臭味,不如相约出门走走。

    青西江边一条临江路,路边一栋望江楼,在楼里能望见青西江,但酒楼真正的名字叫四李酒店。

    四李酒店门口有几棵大李树,但和四李的名字无关,也不是四季。

    据州城的老人讲,四李酒店是百年老店,这些李树是后来栽的。

    百年老店一股百年的酒味儿,屋檐下挂的灯都像酒坛,撩拨的一个个酒鬼走进去。

    里面也点着灯,将大堂照得亮堂,左右两个楼梯上二楼,楼梯已经被踩得油光发亮,不知多少酒鬼在上面踩过。

    俞悦还够不上酒鬼,也和庄上弦来了,两人衣着普通,就坐在一楼大堂。

    酒保熟练的拿来牌子,正面刻着几种酒,背面刻着各种菜。酒菜当然不止这几种,相反比这多得多,这其实是正统的招牌酒菜。

    俞悦点了一壶稷谷酒,要了一份糯米鸭,时蔬随便上几个。

    旁边一桌坐了三个人。外面又进来一个酒鬼。

    酒鬼和人一样。下等的平民、奴隶,上等的贵族。下等的色鬼逛窑子,皇帝在后宫就像秦楼。下等的酒鬼一身酒臭味,上等的则叫酒仙、酒狂之类。

    这位酒鬼就像酒王,进了酒店不经意散发着王者之气,非常特殊。

    酒保有眼力劲儿,忙上前招呼。

    俞悦也有这眼力劲儿。这酒王衣着看似普通,却非常严谨;看着是青色,不失王者之气;外面下的雨不小,他身上却滴水不沾;五官看似普通,越看越有味道;眼神很干净,很单纯,却是对酒的执着,好像那就是他的领地。

    其实他只有领酒、没有领地。一楼大堂已经没有空位子。

    酒保只好领着他过来,但究竟是坐左边还是右边?

    左边庄上弦冷哼一声,月牙看别人这么仔细、这么深情,有他好看吗?

    俞悦瞪眼,庄家少年最帅,庄家少年是宇宙无敌第一纯情酷郎君!

    右边三个人已经有一个醉了,大着舌头说胡话:“崇、崇崇、崇州!那个鬼鬼、鬼鬼地方!别、别别的跟老子什么关系,老子的酒、酒酒、稷稷酒!”

    酒王看他一眼,立刻到左边,坐俞悦身边。

    一切是如此自然,好像雨就应该从天上下,不像青岩群山的雨,好像是天葬山冒青烟从地上往上冒。说起这,俞悦看一眼外边大街,巩州的大街也是用青石铺的,却比青岩低几个档次。

    庄上弦伸手,一把将月牙拉到自己身边,再冷冷的看对面。

    对面眼睛特干净,就像酒醉心明,酒吃得越多,眼睛越清亮,别的都在眼睛外。

    俞悦坐好,貌似第一次发现庄家少年吃瘪。这就像一个人嫉妒公主的身份,公主却想要一只会变成人的青蛙。

    后边有人拍桌,大喊:“酒保,他娘给老子滚过来!”

    酒保耳朵不好使,正拿着牌子给酒王,这位没准是个大主顾。

    后边猛人继续发威:“你这他娘是稷谷酒!欺老子没吃过吗?你吃奶的时候老子就吃的稷谷酒!”

    酒王眼睛看着稷谷酒,停下来,干净的眼睛茫然的看着酒保,有问题?

    大堂内已经有人附和:“不错,这根本不是。”

    “别的地方已经吃不到稷谷酒,我酒瘾犯了,特地到巩州,这儿却拿假酒骗人。”

    “世风日下啊。四李酒店是百年老店,竟然店大欺客。”

    后边狂人闹得更猛,不知道还以为专门来砸场子。看样子还没醉,不是发酒疯,是真怒。

    酒保不高兴了,到柜台又拿来一壶酒放后边桌上:“这是正宗稷谷酒!一样的稷谷,用汾河水酿的,主要卖京城。这边崇州贱奴不卖,我们才从京城运了一些过来!你们能吃到京城的酒就偷着乐吧,还废话多!”

    猛人大怒,一拳打的酒保鼻血狂喷。

    其他人起哄:“胡说八道!谁不知道我们说的是崇州的稷谷酒!这就是店大欺客,没有就说没有!还抬高价格!老子很失望!”

    “砸了这破店!老子要吃崇州的稷谷酒!”

    不知道谁先动手,噼里啪啦大堂内乱了,好几个酒保都被揍了。

    酒店掌柜好像不担心,不着急。一些州城的本地人也安静的坐着看着。

    等大堂砸了大半、一部分是被牵连,外面风雨中来一帮人,一个个壮汉满身煞气。

    庄上弦护着俞悦、对面酒王都没事,安静的看着。

    这些壮汉二话不说,上前将闹得最凶的几个一顿揍。后边猛人以一敌三,又来两个壮汉偷袭,咔嚓一声将猛人一条腿打断,再一顿群殴毒打,比杀了他还狠。

    发酒疯的清醒了,一些胆小的痛哭求饶。

    门口又进来一个壮汉,个子不高,但特精悍;一身爆炸性的力量,眼睛像淬了毒,一眼扫过大堂,声音像风雨刮过:“这里是巩州,谁也别想在这儿撒野!要吃崇州的稷谷酒,就到崇州去!我们巩州就卖这个酒!以后也不会再卖崇州的酒!”

    大堂一时特安静。是沉默。人经常用沉默面对一些特殊的事情。

    俞悦和庄上弦对视一眼,这是想破坏稷谷酒的名声?水泊帮也够嚣张,直接以巩州的名义发话。

    稷谷酒,确实很多地方会用稷谷酿酒,所以崇州的稷谷酒得有个名字,以后就叫青东。

    壮汉是水泊帮二当家西门兕,发威将大家震住,便适可而止,对求饶的几人说道:“吃了酒容易犯糊涂,但损坏东西得照价赔偿。故意闹事的,就五倍赔偿!若是有钱就随便来闹,我在这等着!”

    俞悦觉得,这么经典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把这句话都破坏了,罪过啊。

    四李酒店大概最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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