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了?什么时候喂完啊?我们这几万人难道还不如几万只鸡重要?”俞悦在屋顶喊,喊声也传得很开,阳光中回荡。
听见的都是一阵莫名不爽,好像头上掉一坨鸡屎。贺家果然是养鸡的。
“你胡说,贺公子已经来了!”仁兄大怒,看着屋顶又上不去。
“匆匆忙忙跑来鸡屎洗干净没有?”咸向阳在下边问候。
“贱人!”仁兄火冒三丈,扑过去要教训咸向阳,顺便给主子立威。
咸向阳一直报仇找不到机会,迎上去一脚将仁兄踹翻。仁兄目瞪口呆,咸向阳一脚踩他的嘴。
其他人都看着、看不清的着急,咸清还没出手呢。
咸向阳冷哼一声,这种货色哪里需要咸清出手,她一脚踹飞,划过吊炸天的曲线。
大家脑袋视线随着阳光下的彩虹转到另一头,嘭一声摔在贺公子跟前,吓得贺公子忙后退,恨天高一崴嘭摔一跤。
大家都目瞪口呆,贺公子鞋子真摔出个楔子,幸好不是吸奶器。
大家再一想,贺公子来晚了,是想办法自制恨天高了。他身高比不过墨国公,脑子倒是很灵活,养鸡的就是不一般,不知道会不会得鸡爪疯?
贺宏志要得失心疯,从地上爬起来不小心踩仁兄一脚,没用的废物。
“嗷!”仁兄惨叫,被踩碎的牙齿咽下去,憋得一脸泪。
贺宏志更不爽他,带着又几个护卫、狗腿等来到正中间,看看咸清,再抬头看屋顶。
大家都看看屋顶,再看着贺公子,现在又要闹哪一出?几万人在看着呢。
贺宏志站半天,又痴情的看着咸清,他的心全写在脸上,怎么还看不懂、无动于衷?他是清高又谦恭的,有些话不能说太直白。
一个狗腿替主子开口:“这怎么上去啊?”
咸向阳应道:“飞上去。”
贺宏志清高的怒了:“怎么可能!”
咸向阳于是一脚将狗腿踹上天,挨着屋顶的边再掉下来,不知道摔死没有。
贺宏志吓得两腿发抖,赶紧离咸向阳远点。
护卫、狗腿等都追着他,胆子都没有那位仁兄大。
“滚!”咸清终于开口,再一挥手,不知何时停下的鼓声又响起。
庄上弦在屋顶挥手,鼓声停下,大家也没动。
贺宏志抬头看着庄上弦,嫉妒像马林大河的水奔腾咆哮,恨不能冲上屋顶给他一刀!
庄上弦视线在远方,看着数万平民、小贵族等:“欢迎诸位来到马赛城!今天大会的主要目的,是见个面、相互认识!首先进行的演兵,是马赛城的一部分,希望大家能重新认识马赛城、认识青岩、认识墨国!”
下面咸清挥手,一千人齐喊:“拜见主公!爱我青岩!护我墨国!保我家园!”
咸清再挥手:“演兵、开始!”
鼓声响,伴随着鼓声,一千人的队伍整齐的走到对面,转身又整齐的跑到贺宏志跟前,眼看要从他身上碾压过去。
贺宏志吓得赶紧跑,一千人在后边追。虽然不远,也让贺宏志魂飞魄散。
大家突然特过瘾,贺公子鸡飞狗跳的样子太清高了。
一千人整齐后退,又一齐冲上前:“杀!”
※※※
国公府大门外西北边,站了好些人,商人、文人、旅人等。
总之,就是没有一个身份高贵的,贺宏志实在不屑与他们为伍。贺宏志是谦恭,但哪个谦谦君子不是有原则的?否则又怎么对得起清高?
贺宏志今儿恨天高都穿了,要高,就要上屋顶!和庄上弦一比高低!
庄上弦坐上边冷冷的看着,抽空再看着月牙,月牙今儿真好看。
俞悦一脸淡然,左手拿着沉香扇又翘着兰花指,看着贺宏志抱头鼠窜,真快失心疯了。其实只要往北跑几步,和商人们站一块,就没事了。他好像很喜欢这么跑,狗腿都躲了他一人依旧积极的跑着,莫非在中间跑着很有快感?
西北边众人看着特得劲儿。本来演兵朝着他们跑去,庄家军的气势扑面、几乎能将人吓尿,显然演兵是在示威。但现在有贺公子顶前边跑来滚去,转移大家注意力,笑果就完全不同。这成了向某些人示威。
咸清挥手,一千人的队伍走到门房前边,好像要退场了。
贺宏志终于松一口气,他真快不行了,抬头望天就要一声吼,老子是条!
咸清又打个手势。一千人一边二百个,猛地以五十米冲刺的速度带拐弯一阵风似得整齐杀到贺宏志跟前。
贺宏志被风一刮嘭一下摔地上,连滚带爬丢了鞋子才狼狈逃过一劫。
二百人到西北边打个转又拐回来,从贺宏志身边飞快跑过,杀到西南边停下。
咸清挥手,又二百人以五十米冲刺的速度从贺宏志身边杀过,一小伙差一点就踩了他的头,后边一少年一脚将他踢得连翻十七八个跟头。
贺宏志好容易停下,这帮人又掉头从他身边杀过,一脚又将他踢回中间,给下一批的。
咸清挥手,一脸端正满是庄家军的威严。在他眼里,战场上只有军令,这期间闯入的别说贺公子,就是一条狗他都不会在乎。
别人可能以为咸清在耍人,其实他就是一个特讲规矩的人。
演兵已经开始,就必须进行下去。一千精英都知道咸清的为人,谁敢掉链子,下次没准会被高强度的操练操死。
“哇呜呜呜!”贺宏志崩溃了,眼看又二百人杀过来,绝逼是故意的呜呜呜骗鬼啊!要不然为何每次都从他身边经过,“啊啊呜呜呜!”
“咚咚咚咚!”战鼓擂响,哭声更添意境。
“杀!”不知道谁喊的,将坏人杀到哭,杀到跪地求饶,他还没跪地求饶。
“杀!”好多人跟着喊,一些不知道的也随便喊。
“杀!”青岩几万人一齐喊,刹那青岩群山抖三抖,从沉睡中醒来。
“咚咚咚咚!”鼓声更加劲急,犹如天雷滚滚;之后停下,鼓声依旧在心头回荡。
“啊救命啊!”贺宏志一个狗腿跑到门房前边,朝屋顶上喊,“贺公子屈尊到崇州,你们怎么能这么对他!墨国公!”
庄上弦挥手,咸清也挥手。
大家终于暂停,演的也差不多了。有人配合就比自己操练有意思,就像吵架得有人配合。
狗腿好像赢了,继续朝屋顶上喊:“墨国公,这是故意欺辱贺公子!伤害贺公子,你们必须赔礼道歉!这什么演兵,也没有朝廷允许!”
一个护卫赶紧救贺宏志,他一头一脸的伤都不敢碰,急的怒喝:“还不赶紧叫大夫!贺公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等着!”
事情好像闹大了,巩州一伙都在嚷嚷,三角眼和斗鸡眼也没闲着。
庄上弦打个手势,咸清让一千人的队伍退下。
庄家军的气势终于淡去,中间空下来,专门成了巩州的舞台。
墨国公方面却始终没回应,没见大夫,也没人请贺公子上屋顶,他伤那么的不轻,一直就盯着屋顶,好像死不瞑目。
咸向阳一身武装,带着一队女兵来到中间。潘双双、双鱼等都在队伍中。
一个护卫看着咸向阳很警惕,这姑娘不仅胸大,腿长,武功也强悍;忙护着贺宏志,紧张的问:“你你你你们想做什么?我告诉你们,贺公子是丞相夫人的侄孙,丞相夫人最喜欢他,比自己亲孙子还喜欢!”
咸向阳挺着胸器应道:“提醒你们一下,赶紧闪开,不要影响演兵。”
狗腿跳起来喊:“我朝不允许拥有私兵,否则!”
咸向阳唰的一步飘移到狗腿跟前,狗腿吓得连退两步,一脚踩了贺宏志,吓得赶紧再退、又踩上一脚。
“啊!”贺宏志惨叫,蛋被踩碎了!第二脚踩的是他脸。他本来就不帅,这下彻底毁容了。
狗腿退后边看着主子,再次吓尿了,正好淋贺宏志脸上。
咸向阳及女兵等都羞臊。
几个护卫都蛋疼,二话不说抬着贺宏志就走,否则谁知道又会出什么状况。
女兵走了几趟队列,有点紧张,便退场了。
庄上弦站起来,站到屋顶最前边,阳光照耀,青龙旗在风中飘。
下面一片安静。女兵别看简单,咸向阳一个人的气势就不简单。示威结束,贺公子也玩了,墨国公要正式发话了。有人甚至下意识的想跪下。
庄上弦一眼扫过,冷硬的开口:“今天大会的第二个目的,寡人要宣布几件事:青岩是青岩人的,墨国是寡人的。其他人都闭上嘴,收起手,不要再指指点点。若是产生什么误会,后果自负。”
大家大概都明白,这是对贺宏志的事给出的交代。
有些人也在猜测,这是对所有人的警告,以后也别想玩什么花样,墨国公态度很强硬。
庄上弦一向很硬:“下面再说石虫的事。由于过去过度抓捕,石虫越来越少。”
下面商人们心里都咯噔一声。平民也竖起耳朵听着,这是青岩的大事。
不少人发现,贺宏志正好被弄走,少了一个捣乱的,就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这和大家也无关,大家自己的事都顾不上。
潘伯埙上前,具体的规定他来喊,作为精英、青岩的王子,这点事他完全能胜任:“以前都是安排奴隶上山抓捕,现在部分人已经自由,但任何人不得私自上山,违者全家贬为奴隶。潘家、安家及国公府,将雇佣你们。接受雇佣的,每抓捕一只石虫,上交后获得六两银子。谁也不得私藏或者私卖,违者严惩!”
从奴隶变成平民,还有很多问题,软硬兼施依旧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反正是不能随便抓随便卖,大家能听懂。
外边来的人心里更悬,难怪墨国公会警告在先,就是禁止大家私下打洞吧?
潘伯埙继续:“潘家、安家、及其他经过登记的家族,获得石虫后必须上报,留下自用的,其余以每只十两银子交给国公府统一处理。根据具体情况,国公府会有奖励。在这里宣布,是希望公开透明,也希望能保护青岩的资源,不至于以后石虫绝迹。”
西南边小奴隶主、贵族们心情复杂。一只十两银子,其实和卖给赛家差不多,但总觉得管太严、不舒服。
石虫会不会绝迹,他们没考虑过。大家还想着安家,这直接关系着利益,安家会听吗?今天来就安家的奴隶最少,安家大房又跟着主公。
复杂,唉,换个主公肯定是各种事儿,希望不会太难过。
潘伯埙最后对着外边来的商人等:“大家都知道,石虫一年比一年少。为了保护资源,让大家能珍惜,石虫将由国公府统一控制。大家要买就来找国公府,一只白银三十两。若是以物易物,凡国公府指定的物资,享受九到七折优惠。”
不等他们暴动,潘伯埙继续:“以物易物,也适用于稷谷酒和蒲丝等。国公府鼓励互惠互利的方式,希望和诸位长期合作。再次提醒一下,不要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希望能买卖不成仁义在,青岩一如既往的欢迎大家。”
说完了,下边安静。
以物易物,在一定范围内存在。墨国公为自己争取有利条件,无可厚非。
剩下还有什么说的?干不干自己想了。挑衅墨国公?那别忘了这里三个月前姓什么,就算利润再大,反正自己想清楚。
当然,别忘了巩州还卡着崇州的门户。国公府则公开三倍价格买油。条件开出来,大家各凭本事。如果真有本事,三十两银子七折后就差不多了。
斗鸡眼站出来喊:“那进贡的呢?还有巩州的?”
大家一齐看着斗鸡眼,前几天说没有巩州就不行,今儿又来牛逼。
俞悦走到平台前边,拿着沉香扇半遮面:“巩州什么?向墨国公孝敬二百只童子鸡?本公子喜欢芦花鸡。”
斗鸡眼怒:“以后别指望巩州再帮你们!”
俞悦应道:“本公子现在就帮你。”
斗鸡眼茫然:“帮我做什么?”
俞悦看这逗比每次都这么乖、也是醉了:“帮你松松骨头。”
贾鹏和贾鹞俩骚年、还有几个,立刻扑向斗鸡眼,一顿胖揍,哭爹喊娘。
其他人都侧目。揍贺家的狗也罢了,让墨国公给巩州进贡,他就是专门找抽的。
至于最后墨国公和巩州斗成什么样,大家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