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奇松一眼,表胡思乱想!
庄上弦抬头看安东纳一眼,低头继续盯着月牙,一定要将她盯紧了。
俞悦满腔怒火,她真的什么都没做!少年又抽风啊欺负人!
庄上弦摸摸月牙的头,她是没做什么,就因为她没做什么,差点让摩崖青峨亲了!一千个大字,一个都不能少!
俞悦已经写了七百四十四个,写的一点感觉都没有。说什么不能反抗就享受,能享受也是牛人,她不是。何况煎熬这么久,她快冷淡不会爱了。
安东纳不忍心:“做什么都要循序渐进。残月还小,不要打击她的自信和积极性。残月已经做得够好了,应该多宠她一点。”
安东纳脑子里想着,这会儿崇州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好玩的事儿,带着残月去玩个够,发疯了才会苦逼的在这练大字。一看小主公就不知道怎么宠人,把大字写那么好看又如何?再好看有残月长得好看么?
庄上弦看着月牙,她憋着又写了四个,没感觉更写不好。
庄上弦在月牙后边,左手按着纸,右手抓着她的手,这样还没感觉吗?
俞悦扭头,咬牙看着他,眉头微皱,她为毛写来写去就是不行?
庄上弦握着她手继续,没有什么不行的,不行就是功夫下的不够,下够自然就行了。顶多,人家写大字像雕木头,她像雕青岩的石头,这功夫得翻倍,还需要日积月累,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俞悦顺着他手写,省劲儿多了,感觉也好,若是自己能写成这样,也过关了。
庄上弦看着她,意思以后他帮着呗,也不是不行。
岳奇松快看不下去了,奸情啊,再看安东纳,他就喜欢这样?
安东纳当然不喜欢!相当不喜欢!可有什么办法?他连潘伯埙都打不赢,不过也没输。
咸向阳拐过来,心里也不爽,她在那累死累活,这两个在这儿*。
“报告,女兵操练完毕!”咸向阳喊声特响亮。
“散了。”庄上弦压根不看她。
“散了!”双鱼替潘双双下令,每次这样大家都会感激她们两个。
咸向阳没在意,提着剑到庄上弦和俞悦跟前,真想刺上两剑,不过她知道刺也白费劲。偏要找事儿:“曹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巩州又派奸细了。”
庄上弦头也不抬:“没事做去给石部帮忙,去酒部也行。”
咸向阳想哭,她果然是根草,去石部搬石头,去酒部搬的更多:挑水、运粮、搬酒糟,全是体力活。残月就是宝,写大字还得人教。
咸向阳转身走人,一边嘲讽:“废物,写来写去几个字都写不好。”
俞悦应道:“本公子乐意。”
咸向阳差点撞了安东纳,安东纳赶紧闪,她手里还拿着剑。
岳奇松等了一阵,墨国公还没跟他讲话,广场又来一批男子,大概有两三千。
男子比女子更雄赳赳气昂昂,分成若干方阵,其中最弱的中青年平民队伍,也有一股庄家军壮丁的味道,起码能跟上庄家军的节奏。没见过庄家军的,把这当一般的军队都足够了。那些强的更不用说。
岳奇松看着安东纳,有这些人,安家不用斗了。
安东纳摇着纸扇文质彬彬,他一向都是斯文人,这些也不是用来打架的。
比如石部方阵,操练出来是搬石头的,力大无穷才能开采青石,才能做好雕刻大师,就是传说中的高级技师。只有墨国公才能玩这种大手笔。
安东纳觉得,这些人没事的时候采石,有事照样能打架,作用发挥更充分,比以前专门做护卫更聪明。这是墨国公隐性的一支力量。
岳奇松不知道,不过依旧赞叹。
才几个月时间,就将奴隶操练成这样,再有一两年,巩州肯定挡不住。
这其实与他无关,与他有关的是,尽早抱上墨国公的大腿,多做生意多赚钱。
稷谷酒限量,即便有人打压,价格还是飞涨,若是能搞到稷谷酒卖,也是很赚钱的。
岳奇松不像有的盐商,他完全可以什么赚钱就做什么,平时卖盐,也可以交给别人做。现在盐税上涨,这生意也不好做。
俞悦终于把一千个大字写完,庄上弦抓着她手还不放。
俞悦想拿笔在他身上画个花,又累的不想动。
庄上弦拉着她走人,为何来这儿练大字也不管了,反正该看的看了。
安东纳、岳奇松、潘双双等都回到主楼,一楼一个大厅完全整成国公府办公厅。
岳奇松看着就像广场那些人,这里划分成几个区域,石部、酒部、织部、药部等。每一部几个主事,摆几张几案等。在这特殊时期,利于分工又能很好的合作。更有利于墨国公管理,站门口一瞧就一清二楚。
当然这是主事,具体做事的、作坊等都不在这里。主楼是国公府的核心。
能走进国公府的核心,安东纳还能在一楼转,待遇不错。
岳奇松对墨国公更佩服,就这么放眼皮底下,反而不好行事;墨国公年轻,崇州落后,让外人看到墨国公所做的,才有信心跟他合作。
其实也看不出太多名堂,偏有一种看明白的感觉。又像一楼餐厅,大家坐一块,一目了然。其实墨国公背后吃了什么,完全可以送到房间,就像他这又半天没出现。大家又会觉得很正常。很奇妙。
傍晚,庄上弦终于拉着月牙来到另一个大厅。
大厅布置的像宴会厅,来到马赛城的商人、士子及一些朋友,需要招待。
一个小伙主动站出来,自我介绍:“在下贺宏志,拜见墨国公。”
俞悦问:“你是商人?”
贺宏志长得不算帅,但气质特好,清高又更显得谦恭:“有些兴趣。”
俞悦应道:“还以为贺家都是商人。不知诸位是否听说过奇货可居的故事。有个商人发现一个小孩气度不凡,便好好培养他,最后小孩做了皇帝,他做了宰辅。所以要做就做最大的商人,做贼就要做国贼。”
其他人全莫名其妙。贺家以商人的名义混进来固然有点挑衅,残月公子究竟什么意思,直接宣战?
一些商人若有所思。墨国公和那小孩有点像,就看有没有这眼光和魄力。
※※※
宴会稷谷酒随便吃,大家随便就吃得有点醉了,不过大多酒醉心明。
大家一直在等残月公子和贺家宣战,竟然没什么动静,贺宏志年轻镇定,墨国公更年轻。
贺宏志依旧一副清高又谦恭的样子。
清高因为他是贺家人,他姑祖母是丞相夫人,他表妹是三公主安平公主和四公主安乐公主,他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谦恭是因为他身份这么尊贵,却这么低调,不仅降尊纡贵到这穷乡僻壤参加这种宴会,而且极少跟人讲他姑祖父是丞相、表姑父是陛下。
墨国公始终冷酷的像战神。
一身蒲丝紫袍,王公之尊,庄家之后,他不需要谦恭,比身份他能踩贺宏志十八个头;他也不用装清高,站起来他就比贺宏志高半个头。
所以身高是硬伤,身高上不去,装逼都吃亏,搞不好就像傻逼。
大家于是看残月公子。巩州刺史贺家欺负崇州、墨国公,骚年快给主公报仇。
俞悦一直心不在焉。坐在庄上弦席上却不让她吃酒,又怕她酒后乱性。
贺宏志这傻逼一点都认不出她,还讲身份,她才是俞家嫡女。她压根不跟人讲。她偶尔有在想,要不要将贺宏志装麻袋揍一顿,又觉得好无聊。
庄上弦将石虫莼菜羹放她跟前,累了补一补,别想那么多。
俞悦拿着勺子开吃,什么皇亲国戚,也没这待遇。
贺宏志眼红、非要装清高:“不知今年石虫准备怎么弄?宫里的贵人们,都很惦记。”
俞悦放下勺子:“你是内侍?宫里的事这么门儿清。”不等贺宏志反应又添一句,“你以什么身份和墨国公讲?内、是商人?”
其他人终于看到好戏了。贺宏志一开口就用宫里压人,他和宫里到底多大关系?他又有什么身份,说穿了狗屁不是、他就是一条狗。
贺家就是十几年前皇帝陛下开始扶持的一条狗,他真以为自己有多高贵。
谁不是明白着的。于是愉快的看贺宏志表演变脸,便秘似得精彩。不是大家想的不雅,是他就表现的非常不雅。大家也善解人意,内侍确实伤人。
贺宏志一块来有两个商人。年龄都不太大,一个三角眼,一个斗鸡眼。
相比之下岳奇松就是商人里的王子,斯文败类逼格也不输贺宏志。
斗鸡眼急着维护主子:“石虫一向是贡品。其余就要靠我们这些商人销售。以前赛家跟我们长期合作,我们都没说。其实一只二十两银子太离谱了,人参一根就几两银子。这事儿大家都清楚的。”
他要将大家拖下水,但没人反应。
一只二十两银子是贵,但有人买,就算二百两又如何?
贺家要和墨国公斗,大家隔岸观火还来不及,傻子才下水甚至做炮灰。
俞悦乐:“靠你?是不是吃饭也要靠你?没了你大家都吃不下饭。”
斗鸡眼特牛逼:“没有巩州你们就不行。”
干脆说穿了,省的有人搞不清形势,还以为是以前的庄家呢,现在不过是一条灰溜溜的丧家犬。他和主子就是来痛打落水狗。
俞悦都不屑揍他主子,随口问:“巩州是你家的?”
咸向阳跟一句:“巩州是贺家的。”
俞悦恍然大悟:“什么时候封的贺国公?怎么没人通知本公子?你们一人二十大板。”
俞悦一手指着后边仆从,正好在贺宏志后边,看着就是指着贺宏志。
马补骚年吓得跑出来跪地上:“公子饶命,奴才也不知道。”
俞悦挥手,马补爬起来就跑,这伶俐劲儿,别人只有看着的份。
其他人一块看着贺宏志。巩州是卡死了崇州的门前路,但有些话不能乱讲啊。崇州和青州建墨国,墨国公特地跟陛下讲清楚,这儿就是他的。巩州可不一样,刺史一手遮天也绝不能据为己有。
贺宏志差点气死,话又不是他讲的:“这跟我家没关系。”
俞悦恍然大悟:“天下就一个姓贺的?你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贺宏志愈发一脸便秘的样子,想他堂堂贺家天才公子!竟然被一个小孩整了好几次。他盯着小孩问:“还没请教,公子贵姓。”
俞悦低头吃石虫莼菜羹,这是今年才抓的石虫,基本才出生,更鲜嫩大补。
不少人羡慕。别看崇州闭塞,有好东西,生活条件稍好一点就能长寿,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所以青岩的故事传开,才会吸引那么多人。
咸向阳说一句:“明知故问,虚伪。”
贾鹞酷酷的教训:“谁不知道,你何必戳穿。”
咸向阳怎么又觉得就她好笨?郁闷的吃酒,却找不到人陪,人生最悲惨的事莫过于此。
潘双双是个好姑娘,不吃但可以帮她倒酒,其实借酒浇愁愁更愁。
咸向阳吃的无趣。其他人却看得津津有味,虽然没有明刀明枪干的惊险刺激,但这样也很有意思,回味无穷。
三角眼给主子助阵:“残月公子一定不是你真名吧。”
俞悦吃完,擦擦嘴。庄上弦又将一盅牛肉羹放她跟前,月牙多吃点长肉。
俞悦看他一眼,不让她吃酒尽往她肚子里灌各种羹,闻着好香。
庄上弦也看着她,好香就吃,吃完还有。
其他人就看这俩公开的眉来眼去感情深厚一刻不停。不过两人真配,墨国公冷硬残月温润,墨国公年轻残月更小,墨国公长得帅残月萌,墨国公紫袍配残月的银粉再配上大厅青石、灯光,就像一幅古画。
三角眼与斗鸡眼、贺宏志却受不了,这都什么态度!这是自寻死路!
贺宏志清高的问:“赛家其他人呢?赛家与巩州还有一些合作。”
国公府的人一起看赛努尔,巩州还欠赛家钱,快要回来。
赛努尔正和几个商人讲话、比较投机,茫然的转过头:“找我什么事?我爹虽然是赛尔文亲爹,但我娘不是他亲娘。”
所以欠钱赶紧还,要债就免了。赛努尔对赛尔文以前的事也不清楚。
贺宏志又被气着了。这白痴是赛尔文同父异母的弟弟,庶子有时候屁都不是,但他还姓赛。而且是墨国公一伙。贺宏志干脆说道:“赛家以前每年通过巩州进贡两千只石虫。宫里通过巩州会有很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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