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仔细望去,每一粒红点旁边,竟然还刻有极其微小的墨色小字,红点本就米粒大小,那些小字的笔画就更加细不可见了,也就亏得是赵阳,换成寻常人的眼力,恐怕只看作是红点和黑点而已。
赵阳尝试着将那些残肢断骸重新拼凑起来,没过多久,木人就重现原形,幸运的是木人并未缺少什么大件,
遗憾的是许多拼接起来的地方,红点和黑字已经被宋姊佳的菜刀砍掉或是刮磨殆尽,估计相对完整的朱点墨字,还剩下十之七八。
赵阳起身去打开窗户,让灶房光线更加通透明亮,这才继续蹲下身,仔仔细细看过去,不敢漏过任何一点细节,这就耗费了差不多一个时辰。
虽然赵阳不认识绝大多数的墨字,但是依然尽力记住它们的笔画结构。
对于读书识字,赵阳内心深处一直怀有期望。
除了寻找金城巷在哪个方位,往往第二个想要知道的地方,就是那座学塾。
年少时,有个黝黑消瘦的孩子,经常会去学塾,蹲靠在墙脚根,头顶就是书声琅琅,虽然听不懂在说什么,但是孩子会莫名觉得安心和心安,心很静,一天受到的委屈,听着听着就没了。
不过读书一事,对当时的金城巷孤儿来说,是比糖葫芦还要奢侈许多的东西,远远看看就好。
此时赵阳闭上眼睛,凭借记忆,在脑海当中构建一个完整的木人。
若是有记忆模糊的地方,赵阳并不急于睁开眼睛去查看真相,先行跳过,结果从头到尾,木人大概有四五十处不确定的朱点墨字。
将那些遗漏一一辨识记忆过去,赵阳深呼吸一口气,本想再来一遍,只是刚闭上眼,就脑袋发胀,有些晕乎,赵阳果断不再勉强自己。
有些努力,不是下死力气就行的,否则只会越忙越乱。
赵阳重新将木人打乱,堆放在灶台角落,走出灶房,关好院门后,想了想,还是要去一趟小镇东门,再找一次看门人,
以后做了铁匠铺子的正式学徒,多半要住在那边,就不太可能送信了,所以赵阳想跟那位光棍汉打声招呼,不过之前找过一次,没找着。
赵阳小跑来到小镇东门后,那栋黄泥屋依旧是房门紧闭上锁的光景,叹了口气,就坐在看门人郑大风经常坐的那只树墩子上,
小镇不比进山,可没有什么山神座椅的讲究。赵阳坐在那里发着呆,难得忙里偷闲。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镇内的道路上,传来一阵阵车轱辘声,赵阳转头望去,当头一辆牛车,后边跟着两辆有车厢的马车,牛车上坐着一群孩子,还有两张熟悉的脸庞,
大红棉袄的李宝瓶,两坨腮红的石春嘉,除此之外,想来就是石春嘉所说的李槐,林守一,董水井三位学塾蒙童。
牛车上五个孩子,叽叽喳喳,热热闹闹。
车夫是一张中年人的陌生脸孔,之前在学塾扫地老人坐在车夫身后,
赵阳一眼望去,除了出身桃花巷四大姓李氏的红棉袄小姑娘,其余四个孩子,仅是穿着就天壤之别,
石春嘉的祖辈,世世代代生活在骑龙巷,守着那间名叫压岁的老铺子,衣食无忧,但算不得大富大贵,
所以小姑娘穿得只能算舒适暖和,但是石春嘉身边有位神色冷峻的同龄人,披着一件崭新名贵的黑色狐裘,脸色微白,眉眼冷漠。
李槐的父亲李二,是小镇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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