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见外啊,我跟你们吃一个竹筒。”
????????陈曹斩钉截铁道:“不行!你跟你朋友吃去。”
????????刘灞桥愤懑道:“凭啥?!”
????????陈曹抬了抬下巴,示意答案在赵阳那边,意思是我都不屑跟你刘灞桥多说话。
????????刘灞桥转移视线,眼神有些幽怨,幽怨里又透着股期待。
????????赵阳笑着摇了摇头。
????????刘灞桥无奈叹息,“重色轻友,我能理解。”
????????陈曹讥讽道:“这么快就成朋友了,那你的朋友没有几万,也有几千吧?”
????????刘灞桥瞪眼道:“怎么可能!”
????????陈曹一挑眉头,替他加了三个字,“怎么可能这么少?”
????????刘灞桥啧啧道:“陈菇凉你这性子,就不如我家苏仙子了。”
????????陈曹皱眉道:“是正阳山的苏稼?”
????????刘灞桥愈发得意,“对!苏稼,禾之秀实为稼,那位圣人所谓‘好稼者众矣’的稼!怎么样,我家苏仙子,是不是名字也动人心魄?”
????????陈曹问了一个赵阳绝对听不懂的问题,“你如果真的这么喜欢苏稼,那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她也喜欢你,怎么办?”
????????刘灞桥顿时吃瘪,嚅嚅喏喏,最后心虚地自言自语:“她怎么可能喜欢我呢。”
????????赵阳觉得刘灞桥这个人,不坏。
????????陈楚和陈松风跟前面三人拉开十数步距离。
????????看到刘灞桥跟草鞋少年聊得那么投缘,陈松风有些羡慕,刘灞桥仿佛天生就擅长与人打交道,三教九流百家,帝王将相贩夫走卒,根本就没有他不能聊天的对象。
????????陈松风小声问道:“那妇人听到风声后,就立即拜访衙署,主动提出要归还那具甲胄,作为清风城许氏的赔罪,你为何不收?”
????????陈楚比起进入小镇之前的她,明显如今要和气许多,搁在以前陈松风问这种问题,她只当耳旁风,耐着性子解释道:
“如果清风城早就知道真相,刘姓少年祖上是我颍阴陈氏留在小镇守墓人,那么他们胆敢如此行事,理所当然要付出代价,
而且远远不是归还甲胄这么简单了,但是既然他们事先并不知晓内幕,大道机缘本就宝贵珍稀,人人可争,我颍阴陈氏还不至于如此霸道。”
????????陈松风笑道:“说不定清风城也有算计正阳山一把的念头,如果不是那老猿冲在前头,被妇人扯来当了回虎皮大旗,估计清风城还真就拿不走宝甲。”
????????陈楚恢复本来面貌,冷笑道:“蝇营狗苟,只会随波逐流,从来不在乎真正的大势是什么。”
????????陈松风放低声音,看似漫不经心说道:“兴许是有心无力吧,与其做些徒劳无功的大事,不如捞些蝇头小利。”
????????陈楚转头瞥了眼这位龙尾郡陈氏子弟,对于陈松风的“无心之语”,陈楚不置可否。
????????马上要进山了,赵阳停下脚步,陈楚几乎同时就开口说道:“刘灞桥,告诉他,只管带路,越快越好。”
????????因为草鞋少年与搬山猿的小镇屋顶一役,刘灞桥远远观战了大半场,
回去之后就跟陈松风大肆宣扬了一番,当时陈楚也在场,所以她知道不可以将赵阳视为普通的市井少年。
????????所以到最后,陈松风沦为拖后腿的那个人。
这位豪阀俊彦,虽然也喜欢登高作赋、探幽寻奇,但是比起其他四人,实在相形见绌,
陈楚是武道高手,刘灞桥是天底下所有练气士当中,极为重视淬炼体魄的剑修,
那对少年少女,更是能够戏耍一尊肉身强横至极的搬山猿。
????????山路难行。
????????尤其是春雨过后,泥泞地滑,加上时不时就需要跨越溪涧石崖,陈松风口干舌燥,汗如雨下。
????????再往后,哪怕刘灞桥帮陈松风背起书箱,陈松风依然气喘如牛,脸色发白。
????????赵阳期间问过陈楚一次,要不要放慢脚步。陈楚的答复是摇头。
????????在一行人需要在溪涧当中涉水而上的时候,陈松风踩在一块长有青苔的石头上,一个脚步打滑,整个人摔入溪水当中,成了落汤鸡,狼狈至极。
????????陈楚停下脚步转身望去,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脸色阴沉。
????????刘灞桥赶忙回身去搀扶陈松风起身。
????????陈松风歉意道:“我没事,不用管我,肯定能跟上。”
????????赵阳干脆摘下背篓,放在石崖凹陷处,说道:“休息一刻钟好了。”
????????陈曹当然无所谓,蹲在赵阳附近,百无聊赖的她双手手心,分别抵住刀柄剑柄,轻轻下压,刀鞘剑鞘尾端随之轻轻敲击青色石崖,一声一声,与溪水声唱和一般。
????????陈楚沉声道:“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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