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太子伸出了手。
太子赶忙上前一步,将右手递进了皇后手里。
灵珑看着这般母慈子孝的画面眨眨眼,却不得不下了榻子,朝着太子屈膝行礼道,“臣女灵珑给太子殿下请安,殿下万福。”
太子微笑道,“起吧”,转脸却朝着皇后问道,“母后,灵家小姐为何在此?”
皇后拍了拍太子的手臂,笑着说,“母后想要一副观音像,想着你父皇有一副灵丫头的画,便有些眼馋,这不,巴巴让人请了来,只为求一副画。”
太子掀了衣摆坐在皇后身旁,挽着她的手臂道,“母后,灵珑的画可是很贵的,你莫要诓骗了人家小丫头的银两,仔细旁人笑话你。”
皇后故意沉了脸色嗔怪道,“竹儿,我是你母后,你怎的处处为灵珑着想。”
灵珑咽了咽口水,实在搞不清楚凤仪宫唱得是哪一出,可听着皇后这话,却隐隐觉得别扭。
太子笑道,“母后,灵珑来了这会子,上书房怕要上课了,仔细让宫女送她回去才是。”
皇后娘娘点头,朝着外间喊了声“素英”。
崔姑姑立即现身,朝着灵珑云手道,“灵珑小姐,这边请。”
灵珑朝着皇后和太子跪伏告辞,这才随着崔姑姑出了凤仪宫。
时辰确实晚了些,灵珑未曾回梅兰阁,便被崔姑姑直接送到了上书房。
众人眼见崔姑姑亲自送了灵珑回来,心里难免猜疑,崔姑姑虽是奴婢,平日里却仗着皇后娘娘的宠爱,极尽张狂,这会子竟然亲自送了灵珑回来,不得不让人好奇。
灵珑端坐在课堂上,倒也不在乎卢夫子讲得是什么,只凝眉思索着皇后和太子的反常。她让路嫣然丢尽了脸面,虽说是罪有应得,可皇后和太子,一个是未来婆母,一个是未来相公,这般对待“罪魁祸首”,是不是太过平和了。而况,皇后那句看似调侃的话一直在她脑子里绕着,绕得她心里无比膈应,索性丢下不想了。
却说崔姑姑送了灵珑回来,未作停留,立时便返回了凤仪宫。
皇后与太子正在下棋,见她回来,随意问道,“可送了去?”
崔姑姑笑眯眯地点头,“送了,满书房的人皆看见了。”
皇后颔首,捏了一粒白子放在棋盘上,继续问道,“芳儿怎么说?”
崔姑姑笑道,“芳儿说,灵珑小姐知道是皇后请她来,并无不满,只说该提前问一问芳儿,好歹换件像样的衣裳来,旁的,再去其他。”
皇后挑眉笑道,“素英啊,你说的是对的,这丫头的聪明可不止几分那么简单。你只看她外表怯怯懦懦,眼神里却大方得宜,非池中之物啊。”
崔姑姑点头,见太子久未发言,便知她碍了事,连忙借口要去督促膳食,掀了帘子便跑了出去。
太子见崔姑姑走了,不由开口问道,“母后,你又在谋划什么?”
皇后不满地看了太子一眼,嗔怪道,“竹儿,你配合母后演了这会子戏,竟不知母后谋划什么?”
太子将一颗黑子放下,不急不缓地捡着白子道,“母后,她可只有十二岁,莫不是要惹旁人非议儿子有不良嗜好?”
皇后拈了粒梅子放入太子口中,点了点他的额头道,“竹儿,在这皇家大内,可从来只有倾心之意,却不见嗜好之嫌。你且看看梅贵人,比画儿左不过大上一岁有余,你父皇照样下得去手。啧啧,好在太子府没有子嗣。”
太子见皇后拿乾帝举例子,忍不住皱眉,可他本就是太子,改日顺利登基,这天下女人可不就尽在掌握,索性细细嚼着梅子,想着灵珑那张独一无二的出尘容颜。
若是她,他甘愿等上几年,不让旁人欺她,自不会让旁人的孩子,生在她的孩子前面。
太子垂眸,回想着凉亭内,手执棋子,娇笑盈盈的人,唔,赶明儿要让母后请她来下棋才好。
下学后,灵珑回了梅兰阁,冰儿和翠浓难免问起紫萱宫之事。
灵珑将二人喊进卧房内,叹口气道,“那宫女分明是凤仪宫的,我晌午去见的是皇后娘娘。”
翠浓上下打量着灵珑,皱眉问道,“皇后娘娘可曾为难你?”
灵珑摇头,“不曾。”
翠浓继续道,“可曾提起寿宴之事?”
“不曾。”
翠浓沉吟片刻,迟疑道,“奴婢听西岚宫的宫女们议论,说是崔姑姑亲自送小姐回了上书房,可有此事?”
灵珑点点头,歪在榻上有些恹恹的。
翠浓将灵珑从榻上扯了起来,“小姐,用膳吧,不论他们有何种目的,咱们也并非毫无反抗之力的,咱们有相爷,有夫人,有庆亲王妃,还有两位公主呢,莫要乱了阵脚才是。”
灵珑瞬间眨了眨眼,是啊,她后台硬着呢,没得让不相干的人搅闹了食欲才是。她呼口气,扯着翠浓的手臂,便站了起来。
冰儿见灵珑和翠浓皆欢颜了,她便也觉得开心,仔细将各类膳食摆放好,主仆三人欢欢喜喜地用了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