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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怜香惜玉地取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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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帕子复又塞回了梅行文嘴里,深深地叹气道,“世子,那东西依旧没取出来,你可否形容下,大概是什么样的东西?是不是我们倒灌的方法不对,该不该换个角度试试呢?”

    梅行文惊恐地瞪大眼睛,支支吾吾地摇头拒绝,“呜……呜呜……呜呜呜呜……”

    灵珑看墨世钧依旧不肯罢休的样子,想必那男子定是把他得罪惨了。

    她咬咬唇,朝着墨世钧抬了抬小手道,“表哥,催吐的方法似乎不只有倒灌一种,好像还有别的办法的。”

    墨连玦瞬间软了神情,却不能直接表现,只得傲慢地瞟了灵珑一眼。

    墨世钧看着墨连玦装模作样,挑眉问道,“哦,表妹还有别的法子?梅世子为这东西受了不少罪,若有旁的方法取出,他定会感激不尽的。”

    梅行文支支吾吾地应着,似乎只要不再倒吊着挨打,他付出任何代价都是愿意的。

    灵珑同情地看了眼梅行文,他虽然没有得罪她,得罪她家表哥也是不行的。虽然是半路认来的表哥,惯常也是宠她疼她的,何况……

    灵珑看了眼墨连玦稍微缓和的脸色,何况还累着墨连玦倒提着他,那得吃多少碗粳米饭才能将气力补回来啊。

    灵珑如此想,低垂着眉眼问道,“梅世子可愿试一试旁的法子?”

    梅行文顿时心花怒放,咧嘴笑笑,抛了个自认为潇洒的媚眼给灵珑。

    梅行文忽略了自个儿鼻涕眼泪满脸横流的狼狈样儿,灵珑却无法忽略。

    她将帕子掩在唇间默默后退,索性闭闭眼,跺跺脚,朝着墨世钧开口道,“表哥,提一壶煤油来,无须精细,只要润滑就好。将它灌进梅世子口内,不消片刻,凭你什么物件,定能吐出来的。”

    “哦?此法子果然有效吗?”

    墨世钧朝墨连玦挑眉,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与墨连玦自然知道灵珑冥想练功之事,可这会子看她不着痕迹地帮忙教训登徒子,忍不住怀疑她方才莫非是醒着的。

    灵珑不知墨世钧所想,却是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表哥,这法子绝对管用。”

    孟之郎将折扇合拢,朝着门外喊了声“阿武”。

    片刻之后,一个劲装男子提着一个硕大的油壶走了进来。

    众人侧目去看,莫说精致了,那壶里的煤油,竟是用来点户外灯笼用的墨黑油。

    灵珑深深地看了那阿武一眼,不是她的错,她只说用煤油,却没说是如此劣质的煤油。她心内默默念叨,不忍直视,便悄悄地移出了人群,选了个最远的角落站着。

    墨连玦见灵珑离开,一个甩手,便将梅行文重重地扔到了地上,发出好大一声碰撞声。

    梅行文被摔得七荤八素,却仍旧第一时间扯出了嘴里的丝绢帕子,强忍着疼痛爬起来道,“靖王爷,世子爷,这东西还是不取了吧,您二位说的对,许是旁人闹着玩,许是入口的东西也不一定。这会子兴许都消化完了,恐怕什么方法也不顶用了。”

    梅行文这话说得断断续续,磕磕绊绊,可总算将意思表达清楚了。

    墨连玦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叹口气道,“梅世子若不想取便罢了。可惜受了这会子罪,竟是白白受了。”

    墨世钧颔首道,“九哥说的是,竟也不知是何物件,奈何梅世子受不起折腾,倒也罢了。只日后莫要怪罪你我不顾同窗之谊便好。”

    灵珑乖乖地躲在墙角,看了眼墨连玦,又看了眼墨世钧,然后眨眨眼睛,继续看戏。

    梅行文本是打定主意不取了,可这会子听着墨连玦和墨世钧你一言我一语,又忍不住心动。他当着众人的面儿被揍了这许久的功夫,东西取出来倒也罢了,好歹证明他所言非虚。可如今揍也挨了,东西却没取成,岂不是愚蠢东西干了蠢笨事儿,得不偿失吗?

    他用衣袖摸了摸脸上的脏乱,挺起胸膛道,“靖王爷,世子爷,您二人今日助我,行文感激不尽。东西既取来了,试试看也无妨。行文豁出这条小命,也定要将这贼人找出来。”

    贼人吗?

    墨连玦微眯双眼,皱着眉头道,“梅世子,你今日怕是身子有些虚损,要不,过几日?”

    墨世钧搭腔道,“对呀,梅世子,虽不知道是何物件,过几日只怕不妨事!”

    梅行文想着今日的经历,虽个个皆为他着想,他却苦不堪言。莫说再经历一次,怕是听到此法便会撒腿就跑的。

    他定了定心神,扬了扬下巴道,“不,靖王爷,世子爷,你们不用再劝我了,行文心意已决。”

    墨连玦颔首,颇为用力地拍了拍他的左肩膀,墨世钧则郑重地拍了拍他的右肩膀。

    梅行文立时滑落几滴热泪,旁人都瞧不起他,不成想今日却得了靖王爷和世子爷的认可,他悲壮地说了句“来吧”,随即便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孟之郎朝阿武打了个眼色,阿武会意,一手提着油壶,一手拎着梅行文便走出了上书房。

    墨连玦轻轻扫了眼灵珑,率先迈出了步子。

    男子们彼此对视,立时便跟了上去。

    看戏要看全套,未完待续会让人抓心挠肝的难受。

    于是,上书房内便只剩下一众的女学生,并一个只顾垂眸求学的左大人。

    小姐们窃窃私语,有胆子大的,竟然率先朝着门外奔去。

    有一便有二,三三两两的小姐们陆续走出了上书房。

    灵珑却朝着梅菲儿等人摇了摇头。

    梅菲儿挑眉,迈着优雅的步子来到了墙角,顺便将苏艳洛和柳家姐妹也带了来,“灵珑,缘何不能看?”

    灵珑尴尬地挠了挠头,“梅姐姐,不是不能看,我是怕你们看了吃不下早膳。”

    梅行文如今的面貌已经邋遢不堪,若再沾染了上吐下泻的污秽之物……

    灵珑摇摇头,拒绝联想那样的画面,仿佛只想象着,便令人作呕。

    灵珑的话音才落下没过久,小姐们便惊慌失措地逃了回来。有的用丝绢帕子掩着口鼻,有的拼命压抑着胸腔间的恶心感,那小模样,煞是可怜。

    梅菲儿几人愕然,眼瞅着返回屋内的人越来越多,不好细问,静默无声地返回了座位上。

    路嫣然是最先跑出门外的,此刻已经煞白了小脸,可怜兮兮地拍着胸脯。

    灵珑见状,悄悄将她的小手扯了过来,用力按压着她腕上的内关穴,“路姐姐,可好了些?”

    路嫣然仔细感觉,果然舒畅不少,忍不住嫣然一笑道,“果然好了许多。妹妹真厉害,除了对弈和作画,竟然还懂得医理。今日若没有你,梅世子体内的珠子怕是取不出来的,那可是玛瑙,足有红枣般大小呢,啧啧,可怜见的,多亏了妹妹。”

    灵珑尴尬地笑笑,不敢居功。

    梅行文将东西吐出来,这会子看着自然无碍了。可那煤油却会在体内长久挥散不开,怕是短时间内都不会爽利了。

    唔,倒也不会特别严重,左不过多跑几次茅房罢了。

    想来他是世子,府里的茅房该是够用的,只莫要因为跑得不利索,脏了衣裳倒是真的。

    上书房外。

    梅行文本就挨了揍,这会子又因为吞食了煤油上吐下泻,竟如一坨烂泥般瘫在了地上,莫说跑得利索,竟连站直身子也是不能的。至于那衣裳,呵,已经脏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各家少爷默默后退,唯恐那污秽之物喷溅到自个儿身上。他们虽爱看热闹,可若因为看热闹失了风貌,心中却是万般不愿的。

    梅行文哼哼唧唧地躺在地上呻吟,于瑟瑟秋风中独自颤抖着。

    墨连玦冷哼,抬起阔步朝外院走去。

    若不是怕惹恼了镇国公府,这点子惩罚他还真有些不满意。

    墨世钧一看主角走了,连忙拍了拍孟之郎的肩膀,脚底抹油,亦遁逃而去。

    孟之郎看着那两人潇洒的背影,反手指了指自个儿,顿时唉声叹气。又是他,每次收拾残局擦屁股的人,都是他。哎,谁叫他们一个是王爷,一个是世子,偏他是个无权无势的穷苦百姓呢。

    孟之郎发完牢骚,不急不缓地走到了梅行文跟前。他本打算将梅行文踢醒,好歹找个人送他回府才好,这秋深寒凉,若真落下病根,怕是皇后娘娘那里也不好交代。

    可他抬起脚却发现,这般污浊的身子,他竟有些无从下脚,可脚抬起来,总不能够凭白落下吧,于是便控制力度踹了踹梅行文的后脑勺,“梅世子,梅世子,你还好吗?可要派人送你回府?”

    梅行文拼着老命睁开了眼睛,声若细丝地喊道,“回去,送我回去,快,送我回去,孟公子,送我回去……”

    说完,便“碰”的一声磕到地上,立时昏死过去。

    孟之郎无意识地摸了摸额头,该是很疼吧。他瘪瘪嘴,抬起右手朝虚空中打了个响指。

    少时,阿武满脸不情愿地落在了地上,却迟迟不肯靠近梅行文。

    孟之郎嘴里“嘶”了一声,抬脚便朝阿武踹了过去。

    阿武侧身躲过,飞身而起,眨眼功夫便消失在了树梢上。

    嘿,小兔崽子,连你也敢欺负本少爷,都他妈当少爷我好欺负是吗?

    孟之郎如此想着,琢磨着法子要惩戒阿武,却见他铁青着脸色又飞了回来,手里拎着一个又大又厚的麻袋片子。

    众人尚在纳罕之际,却见阿武将麻袋平铺在地上,右脚起落间,梅行文便摇摇摆摆地滚到了麻袋上。

    阿武利落地将麻袋一卷,像扛死猪一样将梅行文扛在肩上,足尖点地跃起,踩着屋脊房檐奔着西角门而去。

    孟之郎松了口气,墨连玦做事向来仔细,定会在角门打好招呼,阿武只要将梅行文送回镇国公府,今日这事儿便能了了。

    至于他们哥几个,嘿,自会摘得干干净净。毕竟,取东西是梅行文要取的,灌煤油也是他要灌的,至于脏兮兮的回府,哦,自然也是梅行文亲口要求的。

    孟之郎虽如此想着,对着诸位少爷却皱眉道,“诸位,今日之事各位皆在场,是梅世子坚持要将那玛瑙取出来,我与靖王爷、世子爷才不得已挺身而出。不料,竟然出了些许意外,亏损了梅世子的身子。小弟对此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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