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一惊,这是……
“在那里,看到了。咦,好像消失不见的公孙小姐,原来公孙小姐会凫水。”
温芮希所属的画舫上,响起一道冷硬的声音,随即好像有人低声咒骂,再之后,就是画舫陡然加速,欺近粉色的鱼影。
“公,孙,小,姐。”轩辕昂使画舫靠近凫水中的公孙宜,自个儿蹲踞在画舫船舷上,居高临下地瞧着湖面十数寸下,四肢规律摇摆的的公孙宜,语气没有被欺瞒的愤怒,平静得叫人心中发凉。
“先做出慌张的模样降低本皇子的戒心,入水后再假死逃回岸上个,偷偷回太傅府。将本皇子愚弄于鼓掌之中,公孙小姐好聪明的心思。”
悠悠的声音透过粼粼的水波传递到公孙宜的心间,公孙宜心头惊惧颤动,埋头的同时,双手奋力一划,欲将整个人埋入更深层的湖底。
然而来不及了。
一道长长的铁索带着冰冷的寒光卷住了她的腰身,一个抖动,公孙宜的便被迫露出了水面,并没有向之前那样,一钓到鱼就收手,轩辕昂嘴角溢出冷笑,然而他的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本皇子平生最厌恶欺骗,公孙小姐倒是好勇气。”
冷静的语气,颇有种暴风雨来前的宁静,也似狂风骤雨前的风和日丽。
公孙宜心一突。
公子越将她骤然惨白的脸色收进眼底,这位公孙贵女本能安稳地逃过一劫,却因为他忽如其来的好奇心陷入更难堪的境地,登时有些后悔莽撞地叫人朝这方向进发。
“二皇子,够了。不是说好今日便要面见西秦王的么,如今时辰不早了,我们这便出发吧。”
公孙宜感激地朝他看了一眼,来不及说话,就被轩辕昂接下来的提议吓得魂飞魄散。
“面见父皇也不急于一时,越公子且稍等片刻。难得遇见一个懂得凫水的贵女,倒是令本皇子心生开怀,只不过,公孙小姐学艺不精,姿势倒是可以,就是速度太慢了,倒是辱没了凫水的精髓。罢,本皇子心情好,就教教你怎样才能快速地凫。”
公子越心生不祥之感。
果真,轩辕昂魔性至极的声音撞入每个人的耳里,掀起阵阵惊涛骇浪:“来人,叫下方的船工们加速前进,公孙小姐游得不快,咱们给她助力,叫她更轻松更快速地游玩。”
哗啦一声。
不仅仅是公孙宜本人怔愣,便是因着好奇随之而来的十数艘画舫,或快或慢地了解到了前因后果,也都是惊得目瞪口呆。
便是十恶不赦的囚犯都没有这般的虐法,怎么对待一个世家贵女如斯恶毒?
荒唐,简直荒唐。
众人心中摇头呐喊,面上却个个噤若寒蝉。
温芮希忽然庆幸起自己没有跟二皇子轩辕昂耍过心眼,这个二皇子,性情简直如恶魔,丝毫不在乎女子的尊严,不在乎女子的性命,邪恶至极。
默默收了眼泪,温芮希在心腹婢女的搀扶下站直了身体,眼神怜悯地看着被迫拖在画舫后头游走的公孙宜。
在满朝勋贵面前丢这样一个大脸,公孙宜的一生尽数毁去,她的夫家顶上天也不会尊贵到哪儿去,看来,她已经失去了结交的价值。
光天化日下,青青湖水中,一条曼妙的粉色身影被画舫拖动着前行,腰间的铁索的另一头被轩辕昂随意地掌控在手中,犹如拖动死狗般拖着公孙宜。
公孙宜小脸苍白,周遭画舫上传来的或是怜悯或是好奇或是嘲讽的视线,犹如一把利刃深深剜割着她的心,彻骨的痛叫她欲生欲死,恨不能就此沉眠湖底,然而腰间的铁索却如寒铁接焊,叫她挣脱无能。
死了吧。
不如死了吧。
公孙宜闭上眼,眼角沁出一滴泪,融进了青青的湖水,氤氲出无边的哀凉和绝望。
“哈哈哈。”
轩辕昂畅笑不止,众人心中骇然惊悸,对这位阴晴不定的二皇子畏惧更深,就连沉稳的南楚太子公子越也难得地皱起眉宇,不认同不忍心。
狂傲肆意笑声惹得凤珺戎侧目,她懒洋洋地回首,便见正是那名邪肆的二皇子轩辕昂高据在船舷之上,手里圈着铁索,正对着湖面笑得开心,一派张狂肆意,衬着那鬼斧神工般的五官愈发锋锐慑人。
凤珺戎心中赞了一句热烈如火的美男子,只不知他手底下捉住了什么好东西,竟叫他如斯开怀。
正想着,那艘巨大的画舫如利箭般从她身侧呼啸而过,平静的湖面立马掀起惊涛骇浪,震得扁舟荡了几荡,好悬没直接翻船。
“怎么这般横冲直撞!”凤珺戎暗叱了一句,凝眸瞪去,却发现身侧一条粉色的身影疾驰而过。
袖香和木笔也注意到了,但是那身影速度太快,一时没看清楚:“那是什么?”
木笔问。
袖香细细看去,登时惊呼:“小姐,是公孙小姐。二皇子竟然叫画舫拖着公孙小姐在湖面上游走,天。怎么会这样?”
袖香不可思议地瞪眼。
凤珺戎脸色一变,没有回话,没有犹豫,绮丽瘦削的娇躯纵身一跃,顿时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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