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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谁言石勒不可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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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下冀州襄国城内,新年将至,却是浅浅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生气。

    这些日子,石勒听从张宾建议,近一步削减赋税,同时严禁官吏奢华生活。

    石勒要求手下任何官员出mén不可乘坐马车,只可坐牛拉之车;组织宴会严禁超过十人,没餐huā费不可超过万钱等等,在饷银上却依旧是削减三成,就连每年新年多发的饷银都一概取消。

    如果其中谁有违反,无论汉胡,一律严惩不殆。

    这种政策下,襄国城内外却是对石勒jiāo口称赞,认为他为百姓着想,是一代明主。

    但很多奢侈习惯了的胡人官员、贵族,尤其是一直在城内居于统治地位的羯人贵族却是怨声载道。

    可是在石勒的威严下,他们也不敢带头质疑,却只能把怒火发在这条建议的提出者张宾的身上。

    此刻,在石勒的十八骑之首,匈奴汉国的辅国大将军王阳的府邸内,一场si人宴会正悄然举办。

    其时,正是掌灯十分,外边风雪呼啸,但屋内却是温暖入chun。

    大盆的炭火在厅堂中燃烧,每个宾客的身边还有一个稍xiǎo一些的火盆,加之mén帘厚重,一丝寒风都不曾透入,整个室内穿着夏日的长衫都不会觉得稍冷。

    而四五个歌妓却在厅堂中翩翩起舞,悠扬萎靡的丝弦之音在耳边回dàng。

    而摆在桌面上的酒宴看似简单,但酒菜无一不jing美。

    但这酒菜和温暖悠扬的氛围,似乎并没有让室内之人的情绪安稳下来,反到是映衬的室内几人间的气氛异常的冷冽。

    参与宴会的人并不多,除了王阳自己,还有十八骑之一的左司马、镇军将军夔安,左长史刁膺,以及十八骑之中的大将郭敖与支屈六两人。

    这四个人,除了夔安,其余三人平日都和王阳走的极近,尤其是郭敖、支屈六更是王阳的心腹同盟。

    而刁膺则是因为嫉恨张宾,但他本身又是汉人,所以反而为石勒手下的汉人官吏集团所不容,这才投靠了王阳。

    现在石勒手下的十八骑,呼延莫、吴豫、冀保、张噎仆、郭黑略、赵鹿、桃豹等人先后战死,十八骑折损近半,而孔长和支雄两人单独jiāo好,平日不参与这些分争,在剩下的九人中,夔安这个xiǎo集团反而成为剩余十八骑中势力较大的一只。

    但此刻,尽管都是旧相识,又有同盟关系,几人却都是一副沉闷表情,根本没有一点儿酒宴上的欢愉。

    看到这样的场景,王阳忽然端起酒樽,却是叹息一声:“有多少日子不曾与诸位欢宴了,来,诸位,饮尽这一尊。”

    说完,却是冷眼看着面五人,五个人虽然也都跟着举起了酒樽,但似乎都没有畅饮的打算。

    王阳微皱眉头,他本就不是多能沉住气的xing格,却对那郭敖一使颜sè,示意他说话,这郭敖乃是匈奴人,现在为石勒手下中郎将,也是十八骑中比较多智的一位,算是王阳身边的军师一般。

    见王阳对他示意,郭敖沉yin片刻道:“诸位,王大将军今日请我等饮酒,却也huā了不少心思啊,这酒水和菜肴看似加一起不超过十贯,但样样jing美,就说这“豆腐”,名为豆腐,实际上是用鹅脑制作,味道极其鲜美,乃是王大将军府上厨子的新发明。

    诸位大人赶快尝尝,否则空费了将军的心思,而且将军宴请诸位huā费过多的事情一旦被张孟孙等人知道,肯定会弹劾将军和我等,我等若在不吃掉这些美食,岂不是得不偿失。”

    郭敖说这话时,始终是满脸笑意,似乎就是说笑一般,然后却是伸出筷子,夹起一块食物,耐心的咀嚼起来,似乎其中有无限的甘美。

    那边支屈六却是暴烈脾气,听到这些话,却忍不住骂道:“我等自在家中吃酒,又不曾出去闹事,更不曾被什么贱民知道,干那鸟人何事?再说我等之中不说,谁又会去报告给张宾?刁长史,难道你会去告发我等么?”

    说完,却是将手中之酒一饮而尽,然后手掌猛一发力,竟然把青铜的酒杯捏扁在手中。

    见支屈六一副红眼吃人的模样,刁膺吓的一哆嗦,忙道:“支将军不要开玩笑,我怎么会做这等不义之事,这都张孟孙那老狗做的事情,我也恼恨的很。”

    说完也是咬牙连骂张宾无德,支屈六这才冷哼一声,不再看刁膺。

    刁膺心里暗骂支屈六无礼,但心底却更加嫉恨造成这一切的张宾来。

    王阳微微点头,显然是很满意郭敖挑起了众人火气。

    但是甚为十八骑第二号人物,被石勒称赞有相国之才的夔安却始终一言不发,眼前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一般。

    这种冷漠的态度,让王阳稍微有些不满意,却是沉声道:“司马大人今日闷头喝酒,怎么就不与众家兄弟说话呢?”

    夔安闻言,终于放下酒樽,抬起头道:“将军想让我说什么?想听我说什么?若是你想针对那张孟孙,就请不要多言了。”

    王阳一听,眉máo一挑,面现怒意,手掌也mo向了腰畔的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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