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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窝囊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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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然后,王烈又亲自去另一间房屋审问了林伏这个倒霉蛋,证实了两人没有说谎。

    王烈把所有的情报一整理,却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本来他此次进入沧县,并没有想一次就将徐清除掉,但既然林伏出现,而且阿莲家还是善于表演戏法的倡优出身,那么王烈反而产生了一个奇袭徐府的计划。

    擒贼擒王,只要能擒拿住徐清,再得沧县县令庞冲的配合,那么这个计划就可以顺利***。

    眼下,问题的关键就是如何去说服这个名声在外的“窝囊县令”庞冲了。

    从客栈的窗口望去,整个沧县的县衙显得很是破败,至少放眼看去,后花园里是野草丛生,暮色中,整个县衙安静的有若鬼蜮一般。

    与之产生鲜明对比的,却是几十米外,县衙正门对面,一片灯火通明的宅院。

    尽管已经接近戌时,但门前却依旧人来人往,而且不断有丝竹鼓乐之音传出,这一片宅院却正是那渤海徐氏一族的房产。

    令狐艾站在王烈身边,和他一起望去,却道:“这庞冲安心在这里蛰伏这里,本来我还以为他只是有谋略,今日看其府宅,破落至此,当官当官,不为发财,不为升官,不为快活,难道还有什么图谋不成?反观这渤海徐氏,竟然把自家宅院建在县衙对面,这示威之意显而易见……”

    王烈点点头:“渤海徐氏这哪里是示威,分明是要取而代之……不过庞冲如此都能忍耐,的确不凡。”

    刚刚令狐艾虽然说的俗气,却很在理,什么钱财,说起来可能有辱斯文。

    但至少大多数人当官都是为了这些,在满足这些的基础上再考虑为民为国。

    甚至,一个官吏可以不贪墨银钱,不欺压良善,但至少不会主动选择遭罪,更不会面对侮辱视而不见。

    现在看这庞冲居住的县衙,一入夜,除了后宅的几盏烛火,整个院子都黑漆漆一片,更无什么高朋满座的景象。这一切,都和对面渤海徐氏宅院的产生的鲜明对比,显然这位庞冲县令面对的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却能如此稳坐泰山,简直就不是正常人。

    王烈想到这些,却对令狐艾笑道:“元止先生,可想与我夜游乎?”

    令狐艾闻言,无奈苦笑:“你是主公,我为你属下,自然要与你同行,而且首领你是要夜访这位太守大人吧,你就不怕他不见你。”

    王烈摇摇头:“不会的,他这种人最不缺少的就是好奇心,尤其是这等时候,除非他就是天生的木讷窝囊,否则定然会来我们。”

    沧县县衙内,庞冲望着手中的竹简,烛火摇曳下,上边的蝇头小字却越来越模糊,但庞冲的心却越来越清明。

    他这县令的内宅也实在是破旧,隔音效果也不好,对面宅院的丝竹之音和欢声笑语声不断传入庞冲的耳廓。

    但这歌舞升平,萎靡之音却仿佛影响不到他一般,多年来,庞冲早就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但他的面色却愈来愈凝重。

    县衙内一片寂静,县吏们早已经各自回家,只有他从辽东带来的那个老仆还在不断清咳着。

    片刻,庞冲放下竹简,看向黑暗中的烛火,尽管灯油已经快耗尽,但那如豆的火光仍然不断跳跃着,似乎永远不会熄灭。

    庞冲笑了笑,这笑容有些讥讽,有些无奈,面对着顽强的火光,却忽然一口吹去,整间屋子瞬间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之中。

    庞冲来沧县赴任,除了带着一个老仆,别无他人,妻子和孩子也都被他送去了江左亲戚家居住。

    在沧县,他也没有另置别院,而是直接住在了县衙的后院,这到和当日在平舒县当县令的令狐艾有些相似。

    不过令狐艾是为了节省银钱,吝啬使然;这庞冲却是天生低调,不喜与人交往。

    其实,在庞冲赴任之初,徐氏和城中那些小氏族都曾派人与他接触,但这庞冲却左右都不得罪,该吃吃,该喝喝,却从不收任何一方银钱,也不会答应任何一方的要求,每天除了窝在县衙,就是留连在酒馆和风月场所,不断案、不结交,很快就有一个“窝囊县令”的称呼。

    而且每次都是别人找他,他却根本不主动交往。

    日子一久,各方势力就不再把庞冲当一回事情,庞冲更是每夜按时吃饭睡觉,偶尔拿着微薄的薪金却喝点小酒。

    如这次徐清过生日,就根本没给他这个县令发请柬。

    这夜,翻看竹简图书后,直接和衣躺在床榻上的庞冲,面对漆黑的天井,却忽然响起了自己死去的哥哥,那个也算是为国尽忠,却无人肯为其报仇雪恨的庞本。

    曾经的庞冲,尽管饱读诗书,但去根本没有出仕为官的想法,甚至在婚后,都一直和大哥家住在一起,一大家子其乐融融。

    直到那一年,庞本被慕容廆杀害。他去蓟城为庞本鸣冤,四处碰壁。

    就连那个素以耿直著称的幽州长史裴嶷也一再劝他不要再告状了,没有人会帮他。

    而后来,裴嶷更将以王浚将庞冲派来沧县为县令,还说是为了让让能养家糊口。

    庞冲一想到这些,就满腔淤塞,几欲呐喊。

    可这沧县的天地不是他庞冲的,他不能喊,也不能***。

    想一想,又何止是沧县,中原大地,哪里有他庞冲的去处?

    “大哥,你忠心为国,死后不但死无全尸,至今那慕容廆还逍遥在辽东,天道何其不公……”

    黑暗中,在窗外冰冷的月光的映照下,庞冲眼角滑落一丝晶莹。

    正想着心事,一直跟随他的老仆忽然在外边轻轻敲门道:“少公子,有人求见。”

    庞冲有些奇怪,自他可以不与任何势力交好后,已经有多久都没人如此深夜还来拜访他了。

    难道是哪里来的贼人?亦或时哪边终于忍耐不住,想要对自己下毒手?

    可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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