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禀道:“吏部的公文当中,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干涉地方政务的指令,微臣以为,这张公文,当是有人故意做假为之,并不足信!”
“吏部的官印,南州的宣纸,若是这些都不足信,不要紧,”李承乾不以为意地轻声说道:“在这张公文到达杜陵的时候,随行的还有一个处称是吏部官差的差役,郑部司若是不信,孤这就着人将其提上!”
说着,李承乾向左右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将收押的吏部官差提来。
“还有一点,张部司或是并没有注意,”见郑义有点患得患失神不守舍的样子,李承乾接声说道:“那就是这张公文上注有明显的日期,贞观四年四月二十一日,也就是昨天。”
“说得更确切一点儿,”在郑义又复低头观看公文的空当,李承乾淡声说道:“杜陵县在收到这份吏部来的公文的时候,是为午时初刻,那正是城东命案发生的时候,也就是说,几乎是在命案发生的同时,在张县令还没有收到东城有命案发生的消息之前,吏部的公文就已提前放在了张县令的桌案之上。”
“不知道由此,郑部司会不会联想到一点儿什么?”说完,李承乾阴沉着脸色,静静地看着郑义,等待着郑义的答言。
“殿下的意思是,”没有想到这其中竟还有这般关节的郑义,面色不禁有些发苦地轻声向李承乾问道:“在这件针对杜荷公子的人命官司的所有预谋之中,竟还有吏部某些官员的参与?”
想到此处,郑义的心中不免开始有些后悔,后悔他这一次的杜陵之行。如果在来之前他就知道这里面竟然还掺和着吏部的事情,无论如何他也不会争着抢着过来揽下这件案子。
“除了这个,”李承乾反问道:“难道郑部司还能再想出其他原因吗?”
“这道公文的真假,孤不会认错,相信郑部司也不会认错,”李承乾轻声说道:“所以孤实在是很想知道,到底是哪一个或是一些吏部官员,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污陷谋害当朝驸马!”
谋害当朝驸马?
郑义乍然一愣,心中多少有些恍然,怪不得杜荷那厮一上来就掏出圣旨挑明自己准驸马的身份,原来除了是想要免除下跪之礼之外,在这里他们竟还藏有一节。
谋害杜荷与谋害当朝驸马,那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贴上了驸马的身份,那就是皇亲国戚,那就是皇上自己的家人,试想一下,在谋害杜荷与某害皇上的家人之间,便是傻子也能够分辨得出,到底哪一个量刑更重,哪一个更能引起皇上的官注。
想通此节,郑义不由连着打了数个寒战,太子与杜荷直接将这件案子定到这么高的位置,他们到底是想要做什么?难道他们还想借此将吏部给搅得天翻地覆不成?
“太子殿下说得是。”郑义瞬间变得老实了许多,在认清了当下的局势,知道了太子他们这次怕是所图非小之后,郑义还是觉得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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