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
第二天,宋浅是一个人在床上醒来的,许蔚然那半边的床铺已经冰凉了。宋浅从床上坐起来,穿好衣服走到客厅,昨晚整理到一半的的行李箱也已经不见了,还有茶几兼餐桌上摆放了一份早餐,这些都证明着,许蔚然已经离开了。
宋浅怀着一种怅然的心情吃完早餐换了衣服去上班。那时候宋浅还在一所中学当实习老师,每天要在七点之前到学校,带领学生上进行半个小时的晨读,然后备课、上课、讲习题讲卷子,一整天下来,只有在回到那间两人的出租房时,宋浅才会想起来,哦,许蔚然出差了,现在家里又只有我一个人了。
一个人的生活其实很简单,连晚饭都特别简单,一碗面条一份蛋炒饭,有时候一杯牛奶一个苹果,晚餐就被打发了。
三个月后,宋浅收到许蔚然发回来的第一条短信,只有一个字:安。那天晚上,宋浅抱着手机整整一晚没睡,想起来就按亮手机看一眼,想起来就看一眼,也幸亏第二天是周末不用上班,不然宋浅这个月的全勤奖就完蛋了。
天亮的时候,宋浅抱着只剩微弱电量的手机睡过去,睡梦里都带着甜意,嘴角都是翘起来的。
八个月后,许蔚然第一次回来,距离他离开的时候已经快要一年。一年,一年可以改变许多事情,宋浅没有想到的是,不过一年,许蔚然的眼睛里再没有了光,一片黯淡,像是被雾霾笼罩着的天空。至于其他消瘦变黑,这些已经微不足道。
看到许蔚然的第一瞬间,宋浅的反应是背过身去,擦掉汹涌而出的眼泪,等她再想转身的时候,一个铁塔一样的怀抱已经在她身后抱住了她。
那日许蔚然并没有停留很久,甚至一晚上都没有过完,他陪着宋浅吃完一顿菜有点咸饭有点硬的外卖,交换一个深情而难舍的吻,又一次离开了。
等到人走远,宋浅才发现,她还有好多的话没有说没有问。她忘了问许蔚然吃的好不好睡得怎么样,怎么会瘦了那么多黑了那么多,也忘了问下一次什么时候回来。
三年,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年,第三年的春末夏初的一个周末,宋浅像之前的无数个周末一样,顶着蓬乱的头发从卧室里走出来,在经过客厅去厨房倒水的时候,她听到很轻很轻很细微的响动。
宋浅立刻警觉起来,她轻轻地放下水杯,抽出刀架上的菜刀,想了想又抽出一根一尺长的擀面杖,新买的,还没怎么用过。
轻手轻脚的靠近门口,躲在门后,等到门外的人把门打开,宋浅一擀面杖挥过去,趁那人往后躲的时候拿着菜刀就照面砍了过去。
第一刀砍空了,第二刀才挥起来,她整个人就已经被人控制住了。被束缚在那人胸前的时候,宋浅手中的菜刀和擀面杖都掉在了地上。
幸好。宋浅脱力地靠在那人身前,闭上眼。
直到把宋浅抱在怀里,许蔚然才真正地感受这三年一千个日夜中宋浅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那一刻,铁骨铮铮的汉子,在尔虞我诈随时可能暴露的毒品集团卧底中都咬牙挺过来的铁骨汉子,哭了。
宋浅不知道他的眼泪为什么而流,正如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流泪。总之就是,两个人抱在一起站在门口开始哭,并不是抱头痛哭的那种哭,而是默默地相对着流泪。
也幸好是正值周末,人们都在睡懒觉,一大早没什么人出来,不然得招来多少奇怪的眼光。
那个早上像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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