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上,以她的衣衫轻薄飘飘似仙的几块布料,断是遮不住的。
沮丧中,薛妙妙忽然余光一瞥,在桌案旁的香炉外面,发现了一撮白色的粉末。
对药材格外敏感的她,不禁走过去,捻了一星,在鼻尖轻嗅。
这味道很有古怪,而且只是极少的分量,就觉得头脑有些飘飘然。
此时,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薛妙妙三步并作两步地跨步出门,一边将腰牌往怀里放,“寻到了,有劳碧蕊姑姑。”
招呼着小宫女们收拾残局,碧蕊将她送到殿外。
一路走着,穿过御花园,低头正看见开在路边的簇簇小紫花,娇俏可爱。
原是牵牛花,她摘了一朵把玩,在古代,这小花还有个分外诗意的名字,朝颜花。
“主人凝伫苦,长是废朝眠。”
这句诗只记得最后两句,大学时偶然读来,很符合当初一颗文艺青年的少女心。
而且之所以对牵牛花记忆深刻,乃是因为它不仅好看,更是一种可以入药的植物。
牵牛子中所谓“黑丑”,用量适宜,外用可以泻水利尿,治疗雀斑。
但是,牵牛花中含有许多成分复杂的生物碱,更是具有毒性。
它还有一种不为世人所熟知的药性,那便是致幻性。
想到这里,薛妙妙停步,脑海里仿佛有灵光一闪,顿时想起了方才看到的白色粉末。
扔下牵牛花,她连忙往安康殿赶去。
终于记起了那个味道,正是同样具有毒性,而且含有更丰富的莨菪碱,致幻性更高一筹!
徐怜究竟是如何得到这些禁药…难不成,在太医署里还有和她有关联的内线?
她既然要用天仙子,这一番准备,想来宴会上有人要中招,以她对天子的态度来看,还不至于用迷药邀宠。
那么…兰沧王!
容夫人如此做法的最大可能,便是要对陆蘅下手。
尽管自己也知道这个想法有些荒唐,一个是宫妃一个是将军。
希望,一切都是自己的妄断。
赶到安康殿时,吴院史招呼她过来守着,薛妙妙借口说方才如厕耽搁了一会。
站在玉阶上面,见内里依然歌舞升平,莺红柳绿,表面一派祥和。
没有得令,御医是不允许擅自进入的,正在着急想办法通知兰沧王时,忽然见门廊内疾步走出来一位小内侍,“容夫人饮酒后突发头风,薛大人速速进来罢。”
虽然不知道徐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薛妙妙还是跟了进去。
鈡磬丝竹悠扬动听,先是低着头,目不斜视走向容夫人座位。
容夫人果然是得宠,正坐在天子身旁,右侧下首一排次列是诸位藩王及其家眷,左侧一排是后宫妃嫔以及慈宁宫的太妃太嫔。
朝臣坐的要远一些,和皇亲国戚隔了一道半人高的雕栏玉砌花屏风,薛妙妙望过去,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当前的一袭白衣。
陆蘅似乎对这些歌舞场面不感兴趣,眼神冷漠,置身事外,更不与旁人攀谈。
满场纸醉金迷之中,独他一分凛厉的置身事外。
直到抬头看见薛妙妙时,才染上了一丝光影。
见她一身蓝色官服行走在满场喧嚣之中,坦然清落的姿态,犹如一股清泉注入污浊的名利欢场,将他原本略显烦躁的心情平复了许多。
只是碍于场面,他不能有更进一步的亲密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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